翌日清晨。
绿草如茵,人声鼎沸,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区,洛雪瑶搭乘着马车再次来到老者的住处。
来到院内,只见那小男孩和老者早已端坐在蒲团上了。
“小瑶啊,今日为何会迟了三刻?”老者神情严肃,语气不缓不急,却让洛雪瑶感到莫大的压力。
“昨天这老爷爷还挺慈祥的,怎么今天就凶巴巴的了?”洛雪瑶手里抱着“木偶”,小脸窘迫,有点不明白,其实她今天确定迟到了,昨晚和那木偶玩得太晚了。
杨世秋也自有一套教育的方式,该严的时候就得严,该松时也会松,像洛雪瑶今天迟到的行为,绝对不能贯着她,以防往后再犯。
“师傅,徒儿知错了。”洛雪瑶低下头弱弱道,小手紧张着揉搓衣角。
“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徒儿,进来坐吧。”老者抚须而道,笑逐颜开。
洛雪瑶如释重负,小嘴微翘,展露出俏皮的笑容,抱着“木偶”准备放到那个大椅上。
“唉,小瑶,不用把那木偶放回去了,把它拿过来。”其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制止了她。
洛雪瑶依言照做,抱着怀中的木偶来到老者面前的地上平放在地,而她坐到了另一个蒲团之上。
老者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徒弟,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咳了两下,开始了今天的传道受业。
“玉堂、雪瑶,你们可还记得为师昨晚和你们讲了什么?”老者开口询问道。
“师傅讲了傀儡术的起源、发展,还有现今傀儡术的功用和修炼方式。”
花玉堂刚想开口,就被洛雪瑶抢先一步打断了。
“不错,雪瑶,你可否详细说来?”杨世秋继而道。
洛雪瑶被这么一夸,大眼水莹闪动,刚想再次回答杨世秋的问题时,突然一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忘记了。
老者看向了花玉堂,却只见花玉堂也是一脸窘迫,和洛雪瑶一样,他也记不太清了。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并无责怪之意,说道:“我今日再讲一遍,你们可记清咯。”
“嗯!”花玉堂和洛雪瑶齐齐点头。
老者语气一肃,道:
“傀儡术,相传起源于数千年前,究竟是何人所创却无从追迹,只知道“它”就好像是无中生有一般,慢慢的就流传于世了。
在当时,掌握傀儡术的人被称为邪修,因为那傀儡之术不仅可以控制木偶傀儡,还能控制人!此法让天下武者无不忌惮,开始组建诛杀掌握傀儡术之人的组织,“杀傀令”由此而生。
此后,傀儡师逐个遭到杀害,就连他们的朋友、家人也遭受到了牵连,频频遭到灭族,血雨腥风、民不聊生。”
说到这里,杨世秋忽然握紧了拳头,眼中的怒意掩盖不住。
花玉堂和洛雪瑶感到一股寒意蔓延至脊背。
他们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生气?还有师傅今天所讲的内容和之前大有不同,比如“杀傀令”昨天就没讲过。
杨世秋松开了双拳,气息平缓了下来,继而道:
“杀傀令发布的几十年后,傀儡师、傀儡师的家人、朋友几乎死伤殆尽,侥幸逃脱的人也只能在暗处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天下之人以为这场杀伐之灾就要结束之时,但这才是一个开始。”杨世秋嘲讽道。
洛雪瑶和花玉堂因年纪尚小,虽然听不大懂,但从那只言片语之中他们也是感觉到这件事的可怕。
杨世秋开口继续说道:
“傀儡师死的死,逃的逃,当世人以为傀儡师再也构不成威胁之时,他们却不知道还有一位高堂之上的傀儡师。”
“师傅,不是说其他傀儡师都势微了吗?那仅剩的傀儡师还有什么用?”洛雪瑶插开了话,有些疑惑。
杨世秋没有因为她的打断而生气,只是在谈论到那“仅剩的傀儡师”时脸色变得阴沉:“当时的天下分有三国,分别为秦、楚、齐,而那傀儡师的身份却是楚国的……国君。”
洛雪瑶和花玉堂两人的神色一凛,实在是这个“国君”二字太过骇人了。
“既然傀儡师都能当上国君了,那为什么还要让傀儡师任人杀害呢?”洛雪瑶再次问道。
“因为那个“杀傀令”就是他发布的。”这一句话是杨世秋脸色阴沉似水,再次道出了震惊两人的话。
也辛亏这句话是两个小孩听到了,哦不,还有一个鬼魂听到了。
如果外人听了去不知还有欣起多大的惊涛骇浪,因为史料根本没有这一段历史的记载,完全是秘闻中的秘闻。
“楚国国君的傀儡之术自成一派,已炼至登峰造极之境,那齐、秦两国的国君也早已成了他的傀儡,如果再把天下的傀儡师灭绝,到那时他将是这个天下的唯一个傀儡师,唯一一个可以掌控他人生死的人。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他因为自己计划已然成功准备双王冠冕之时,他的身份暴露了!
一时间,天地变色,天下武者、诸相王候齐齐动荡,讨伐楚国君。
只是,那时楚国君建立根基已然十分雄厚,楚、秦、齐三国多数高强武者已成了他麾下傀儡,足以一力战天下。
之后,整个天下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爆发了,那一场战斗持续了数十年,最终的结果却是楚国君的一方战败了,战败的原因不得而知。
再后来,傀儡术被废,天下再无傀儡师。
直到数百年前,傀儡术又再一次出现,不过这次出现的傀儡术不同于几千年前的傀儡术,没有了控制人类的功效,很多秘法攻击手段也失传了,彻底沦为了戏曲娱乐之物。
这个傀儡术,就是如今的傀儡术。”
这段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故事讲完,洛雪瑶和花玉堂久久才回过神来。
“这么说,我们不用担心被追杀咯?”洛雪瑶想着既然傀儡术已经变成了戏曲表演,应该不会发生数千年前的事了。
“不会。”杨世秋摇头笑道,随后他又的面色一肃:“你们万万不可以向外人提起今目为师所说的话,不然……恐遭杀身之祸。”
两人听后小脸一下变得面无血色,显然是被吓到了,连连点头应是。
至于“木偶姬夜”,则是一脸懵逼,懵逼果上懵逼树,懵逼树下只有你,这老头叽里呱啦半点,他硬是半个字都没听懂。
这个世界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唐宋有些相似,想着语言应该也差不了多远,昨天都听了一点了,今天大概也能听懂了吧。
可是他大错特错了,这特么就是外星语啊!看来想学会还远着呢!
“罢了,该说的也说了,今日为师便正式教你们最基础的控偶之术吧。”
说着,杨世秋在两小孩好奇的目光下捣出了一团细绳。
“雪瑶,把你的木偶递过来。”杨世秋的目光落在那个“木偶姬夜”身上。
“哦。”洛雪瑶不疑有他,抱起“木偶姬夜”,递给老者。
“等等?这老头要干嘛,来个人偶捆绑play?这么变态?”姬夜看着老者手中的细绳,脑中想到了那阴暗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