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顾水就搜索了顾云清学校的贴吧，以及各个社交平台关于杭城的新闻，发现除了顾云清的报道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类似的案例。
这一点顾水已经有所预料，网络加强了信息传递的效率，但同时繁杂的信息流，让他这种普通人根本难以看穿。
所以，顾水打算再次通过夏明知那里下手。
昨天被夏明知发现之后，不可能再继续跟踪。
顾水于是拖了朋友去打听夏明知，结果反馈过来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对方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名叫做‘夏明知’的国际刑警。
顾水不相信，再次让他的朋友多问了几句。
对方直接问他的朋友：“你的朋友是不是被骗了？”
根据对方的解释，这种国际间的合作，就算是保密级别的项目，最多也是他们无法得知具体的项目内容，但有这么一个项目在杭城展开的事情，他们绝对可以打听到的！
这样子的结果让顾水更加不安起来。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被夏明知骗了，或者觉得朋友的朋友在敷衍，而是一个他昨天到现在一直在逃避的问题，那就是夏明知、顾云清这一趟水到底有多深的问题！
顾水得出这个结论的关键，就在于昨天和夏明知的两次握手。
第一次，那种脑海震动，甚至激活了一条名为‘保护’的弹幕，自己蹦到了队列上。
第二次，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惊心动魄，但夏明知出了医院就带上了手套，直到最后刻意脱下手套和他握手。
现在白天温度都已经突破三十度，还带着黑色皮手套，顾水如果还悟不出来，那么要么是夏明知傻，要么是顾水傻！
两次握手的各种细节混合在一起，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夏明知应该和他一样，是一个超能力者。
而夏明知的超能力，应该就在于他那双手上。
顾水昨天在夏明知面前装作什么不知道，但今天总不可能自己骗自己！
“又是涉及超能力啊！”
顾水开始头疼起来。
其实从之前的幻觉，到昨天的夏明知，顾水一直都非常抵触超能力这种事情，哪怕他本人是既得利益者，但这种将二十多年的世界观给撕碎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极其不适的！
但无论顾水，以及像顾水一样的普通人多么抗拒这样子的改变。
这些年的种种事件，却在锲而不舍地冲击着他们的世界观。
远的不说，三年前的霓虹和去年的曼哈顿爆发的生化危机，这两处传说映照现实的事件，让多少人毛骨悚然，以为世界末日降临了。
而顾水透过夏明知看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更让他恐惧的是，他居然本能地对这个未知感到兴奋！
复杂情绪的交织，让顾水愈发头疼起来！
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抗拒，总归还是个真香党！
“明天得找机会去一趟实地考察了！”
顾水内心案子想道，网络和夏明知这两条线都走不通，自然就得走最传统的线下打听消息这条路。
顾水看了看时间，虽然还没有到饭点，但食堂现在去也是有饭吃的。
他下午得去市厅参加培训，按照杭城交通的尿性，不提前吃饭说不定就得迟到。
事实上，顾水还是高估了杭城公交的效率，地铁加公交组合，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差点没有把顾水坐吐了，终于让他赶在迟到的生死线之前进入了会议厅。
一进入会议厅，本能地就想要往后面坐，但后面早就已经坐满了。
顾水最终只能够挤在了最不受人待见的第一排。
他一坐下来，就直接拿起桌子前面的矿泉水。
“吨吨吨！”
就在他愉快地摄入水分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微微加高的讲台上，一群人正热情地围着主讲人聊天。
“这主讲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我连今天要讲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也不大清楚，但听说挺重要的，结果来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有点失望！”
听着耳边耳边传来的议论，顾水好奇地站起身来，想要看看那个讲台后面的人是什么神秘的人物！
然后……
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顾水虽然没有喷水，但他喝水却是喝岔气，气管被涌入的水一阵刺激。
“咳咳咳……”
一阵止不住的咳嗽，让前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顾水满脸通红，主要是因为咳嗽咳肺都要出来，当然也有一部分则是台上夏明知那戏谑的目光带来的。
夏明知坐在讲台后，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这位同志，喝水可以慢慢喝！”
不过顾水很快反应过来，夏明知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张三。
人家明明就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jpg’，而不是‘熊猫嘲讽脸.jpg’。
顾水立刻挤出了‘黑人问号.jpg’来反击。
夏明知笑了笑，将注意力给收了回去。
“呼！”
顾水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他也开始慌起来，从现在看来他的推理正在一步步实现，这些他早上就纠结过了，现在已经不是大碍。
他现在纠结的是今天的培训，一个超能力者给一群政府职员培训，总给他一种看小说的感觉。
末日将临？灵气复苏？
大人，时代要变了啊！
“哒哒哒！”
一阵破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顾水抬起头，就看见夏明知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话筒。
“时间差不多了！”夏明知平淡地说道，“如果你们有同事没有到的话，那么可以通知他不用来了！如果没有同事需要通知的，请将你们面前的文件袋拿出来，里面有一份保密协议，签完字后交给收协议的人！”
“什么情况？”
“这还没有到点吧，你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啊！”
“居然还要签保密协议的嘛！那岂不是要成为涉密人员，这也太冒险了吧！”
顾水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他拿出协议看了一遍，很干脆地签上了字。
其他人或许看不清楚一些趋势，但对于顾水来说，这一次培训应该是他在合法途径上接触到最多的超能力者信息的一次机会，而且还是有国家背书的机会，他不是不可能放过的！
就在大家都群情激昂的时候，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子匆匆地跑上台，他抢过夏明知手中的话筒：“大家不要着急，你们的疑惑我们之前就已经有所考量，我会详细解释给大家听，并且会充分尊重你们的个人选择权利！”
而罪魁祸首的夏明知，就坐在讲台后面，右手托在脸颊上，左手则是在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将夏明知和边上那个明显体制内的中年男子一对比，顾水突然有些怀疑起来，将顾云清的案子寄托于这个人身上，靠不靠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