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散去了身前的法光,脸上满是疲惫。
因施法引起的灵气激荡渐渐平复,几个浮在空中的身影也渐渐下落,那张铁也在其中。
“呼~”
轻吐一口浊气,齐全皱着眉头看着手中几根细若发丝,不断蠕动的魔气,心念一动,便是一团火焰燃起,将其化作无形。
“师兄!”
周富生眼见师兄收了法术,便急忙上前,
“他们……”
“暂时无碍。”
齐全知道周富生要问什么,不等他开口,便说道。
“这些人魔种藏的没你的深,我已经将其拔除,只是那魔头修为远超于我,兴许还有什么手段是我发现不了的,我也没法定论。”
他摇着头,语气凝重。
“这城中不知还有多少人被那魔头下了魔种,凭我一己之力未免有些捉襟见肘,我以传讯回山,请师傅出手,解此地魔患”
“唉,都是我的错,若我能……”
周富生袖中的双拳紧握,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诶,师弟莫要多想,那魔头的藏匿之法颇为诡谲,就是师傅也会看走眼。”
齐全拍了拍自己这个师弟的肩膀。
“若不是掌门用那魔头的魔血练了这一批法镜,我同你也没什么区别。”
齐全摇了摇头。
“好了,你且把这些人给送回去吧,师傅最快也要三日后,我需要设下封魔阵,以防那魔头去而复返。”
“是!”
周富生点头称是,一双燃着怒火的眼中闪过李定安的身影。
舞阳城,李定安高兴的从自家成衣铺走了出来,背后是掌柜带着不舍的告别。
他自然不知道因为张怀安的关系替人背了锅,他现在还在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感慨有钱人的衣服摸起来就是不一样。
“定安,别忘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去找个先生学字,我才能传你修行法门。”
张怀安捂着脑门,说道。
“诶,大哥你不是有那个什么传神之法吗,直接传给我不就好了吗?”
李定安笑着问道。
“我之前所传皆为法与术,算不上道,法与术可学,我可以一点一点的教你如何去做,但道却只能靠自己去悟。”
看着李定安似懂非懂的模样,张怀安也是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罢了,你先去找一个先生吧。”
李定安听出了自己大哥语气中的一点无奈,也不在多问,点了点头。
“诶,哥,你看那边!”
他没走几步,便指向路边一个小摊。
那小摊上贴着一张草纸,上面写着一个对子。
“笔走游龙意,字显鲲鹏心。”
这是一个字摊,摊主是一个头束发髻,身着青衫的男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
他此刻正怒目圆睁,跟一个穿着颇为富贵的公子哥争吵。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想买我的字!”
“嘿,你个穷抄书的,我买你的字是抬举你,是小爷我赏你饭吃,你还敢给我脸色看!”
“哈哈哈,赏我饭吃,我是怕你买不起我的字啊!”
青衫男子仰头大笑。
“买不起?你去打听打听。这舞阳城里,可有我买不起的东西吗?”
公子哥似乎被激怒了,抬手召过一个小厮,那小厮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银元宝,在公子哥的示意下放到了写字的桌子上。
“喏,你个穷鬼,这些钱可够买了吧。”
公子哥放肆的笑道。
“不够,我的字价值千金!”
青衫男子不屑的说道。
“嘿,给脸不要脸,给我砸了他这破摊子!”
公子哥恼羞成怒,便让小厮围了上来。
“动手!”
几个小厮直接掀翻了桌子,撕碎了纸张,打翻了砚台,好在那青衫男人是把毛笔插在发髻上的,那毛笔才躲过一劫。
不过光是掀桌子似乎并没有让这位公子解气,他又看向了那男人。
“给我让他长长记性!”
青衫男子转眼间就被围住,手臂被驾起。
“且慢!”
李定安此事挺身而出。
“我要这位先生给我写字,能不能等他写完了你们再打。”
李定安笑着说道。
“呵,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
公子哥走到李定安的身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李定安。
“他可是说他的字千金不换呐,是不是!”
他转身笑着看着那青衫男人。
“千金,他整个人买了都不值这个价。”
“未必!”
李定安笑着走到青衫男人身前,把架在他身上的手掰开,让他脚沾了地,几个家仆也不敢阻拦。
“先生若是写出我满意的字,我愿一字千金来买。”
李定安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捧在手里,几个家仆连带着那个公子哥都看的眼睛直了。
“这……”
青衫男子揉着肩膀,面露苦色。
“先生写吧,我先给你定金。”
李定安笑着把金一放进了那男人的手里。
“来,写,也好让我开开眼,看这冤大头千金求来的字又是怎么样!”
青衫男子叹了一口气,把桌子掀起,捡起一张还算完好的纸,从发髻中插着的毛笔取出一根,用舌尖舔了舔,把那金子当做镇纸压上,随即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