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天一早,阮星河查看完吴双天的伤势,发现他的伤势已经快要复原了,只是右手可能不再有以前灵活,大概要告别赌桌了。吴双天也知道自己的伤势情况,心情非常低落,可以说他的武功是和赌术相辅相成的,失去了右手的灵活性,不仅以后不能再上赌桌,连自己擅长的功夫都没有办法运用自如了。阮星河理解自己二弟受到的打击,他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
阮星河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气很不好,云层遮住了大部分的天空,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老六那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心里期盼着楚有道快点回来。
“大哥,我们回来了!”正是楚有道的声音。
阮星河大喜过望,起身迎接,只见楚有道带着莫言足、嬴半子、李鎏音三人进了院子里。
“大哥!”四人齐齐抱拳道。
至此,“辽东七绝”卜、赌、剑、棋、酒、道、琴,除了剑绝尹梳同之外,全部到齐。老三尹梳同喜欢独自闯荡江湖,与人比剑,阮星河对于他没有到来早已心里有数,他把几人请入内堂,共同商议事情。
“二哥怎么样了?”众人入座,莫言足问道。
阮星河摇了摇头,说道,“老二右手被般若咒击中,经脉尽碎,以我的医术可使他手臂恢复正常人的状态,但是以后再也拿不起骰盅和刀剑了。”
嬴半子一拍桌子,大骂道,“狗日的青峰楼,必须除之以后快!”
李鎏音拉了拉嬴半子,劝说道,“四哥,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二哥吧。”众人点头同意,他们相继来到吴双天养病的房内。吴双天现在内伤已恢复的差不多,可以起身静坐,看到许久未见的弟弟、妹妹,心里自是不胜欢喜,拉着他们问这问那,屋子里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喜气了起来,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二哥不想因为自己的伤势败了大家的兴,勉强装出来的。
莫言足与二哥关系最好,他是不忍心看着二哥这样强颜欢笑的,他说道,“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伤你的贼人给你抓来,交给你处置!”
吴双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这两天也想通了,我受重伤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赌字,手废了,也好,也好。。”话虽这么说,但是每个人都能看出吴天双眼里的落寞。众人都觉再留在这里可能会让吴双天更尴尬,于是都默默地推了出来。
议事厅里,阮星河说道:“众位兄弟,我们兄妹七人本来在几年前就已经退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了。但天不随人愿,我们不去惹被人,可是恶人却来招惹我们,今天把众兄妹招来,就是想跟大家商量重出江湖的事情,各位有啥看法。”
莫言足刚刚就已经表达了为二哥报仇的强烈愿望,他第一个说道,“我听大哥的,青峰楼这两年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如今居然欺负到我们辽东七绝头上来了,我莫言足第一个不答应!”
嬴半子道,“五弟说的不错,我感觉,现在青峰楼应该是已经盯上我们了,不仅仅是二哥,还有我、七妹、五弟,都差点着了清风楼的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去找他们。”
李鎏音看着嬴半子,说道:“我和四哥同进退。”
阮星河备受鼓舞,拍手说道:“好,既然各位兄弟意见统一,这最好不过了。不过,”阮星河的表情又暗淡了下来,“有一件事我必须和大家交代一下,我前几天夜观星象,发现西方太白星有煞气隐现,西方星宿星光暗淡,应该是西方有事情发生,有可能又一位武林中人遇害了。”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大哥绰号“卜绝”,这占卜之术八九不离十,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同样感到难过。
阮星河继续说道:“不止如此,我有占了一卦,叩问此行吉凶祸福,但结果却不很明朗,这说明我们此去凶险万分,大家都会九死一生,这倒是让我感到为难了。”
嬴半子道:“大哥,你莫担心,天道无常,我们此行只需思虑万全,周密谋划,相信一定不会出现问题。”
莫言足附和道,“是啊大哥,人定胜天!”
阮星河沉默良久,说道:“好,天道无常,那我们就跟青峰楼干到底!”
众人附和。
阮星河继续说道:“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星象显示,中原武林三昧观和紫极宫已有大事发生,估计和青峰楼有关,我们兵分三路,五弟和我去紫极宫,四弟和七妹去三昧观,老七负责在江湖上继续找老三,一旦找到就去我说的两个地方与我们汇合。至于二弟,还是先让他好好地休整一下。”
众人听了,都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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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贾钟服毒自尽后,檀怀风马上去查看冷晴柔的伤势,冷晴柔体内的毒素因为受了严重的内伤之后变得更加危险。他把冷晴柔抱进了紫极宫的厢房,将她放入床榻上,先用内力为她疗伤,随后又走到了紫极宫的药房,找了一些抑制毒素的草药,开始煎了起来。虽说檀怀风的医术不很高明,但一是江湖中人,多少对解毒的草药还有所了解,这也是他敢自己动手煎药的主要原因,二是看冷晴柔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他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这紫极宫地处深山,想要找到郎中实在难上加难,所以他索性自己煎起药来。
“大哥,看来这里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一个男子声音响起。
檀怀风赶紧藏身,向院中看去,发现原来来人正是“卜绝”阮星河,“酒绝”莫言足,他赶紧来到院内,拱手道:“阮兄、莫兄,别来无恙啊!”
阮星河、莫言足看到是檀怀风大喜过望,自二人退隐江湖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位兄弟了。
阮星河道:“檀兄弟,原来你在这里,这外面的打斗。。”
檀怀风便将自己如何与冷晴柔相逢,青峰楼西锋堂主贾钟如何杀死南华真人、如何暗算自己还有自己与贾钟过招的经过跟二人简单的说了一遍。得知冷晴柔受伤颇重,阮星河对医道颇有建树,便随着檀怀风去查看冷晴柔的伤势。
阮星河只见冷晴柔面色苍白,气息虚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再一搭脉,发现她身中剧毒,而且体内竟是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封住了任脉各穴,防止毒素蔓延。心道,这毒药闻所未闻,如果不是檀兄弟用内力吊住一口气,恐怕现在她已经死过很多回了。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性命肯定无大碍,但是后来又中了洪五一脚,属于伤上加伤,她体内的毒药必须尽快找到解药,不然的话,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檀怀风见他面色凝重,心里也是一沉,问道:“阮兄,怎么样?”
阮星河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姑娘体内的毒必须尽快解掉,否则会有生命之忧,我看看你煎的草药。”
檀怀风将刚刚煎完的一副药递到了阮星河面前,阮星河闻了一闻,说道:“你这副药里加了大量清热解毒的草药,但这姑娘体内毒性十分霸道,这草药怕是没有什么效果,还会增加她的负担,我建议开一副舒经通络的药,这样起码能让她先醒过来,我们再去找寻解毒高手来为她解毒。”
檀怀风点了点头道,“她曾说过,这毒药可能只有秀玉灵猫可解,我也准备带她去拜访。”
一直没有开口的莫言足说道,“听说这秀玉灵猫用毒解毒天下第一,但是有个臭规矩,就是为一人解毒就要给另一人下毒,说是为了天道平衡,十分奇怪,我看他未必能帮你。”
阮星河点头道:“的确如此,这秀玉灵猫性格乖戾,还是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
檀怀风说道:“此事是应该从长计议,但我怕冷姑娘的身子挺不住,还是先去了再说,我先去再煎一副药来。”
“还是我去吧,你这半吊子郎中煎出的药未必有效。”阮星河阻拦道,说完则走向药房,独自去抓药了。
房间里只剩下檀怀风和莫言足了,檀怀风问道:“莫兄,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莫言足道:“二哥被青峰楼手下所伤,右手已经被废了。”
“什么?”檀怀风吃了一惊,“又是青峰楼,青峰楼最近在江湖上大肆骚扰各个门派,却不曾想连隐退江湖的人也不放过,吴大哥的右手怎么样了?”檀怀风曾经与无双天交情甚好,还跟他学过一点赌桌上的技巧,是以特别关心。
“二哥的右手估计以后都拿不起骰盅了,”莫言足黯然地说,“大哥把兄弟几个召集起来,要为二哥报仇,大哥夜观星象,发现紫极宫和三昧观最近出了大事,我和大哥便来了紫极宫,四哥和七妹去了三昧观。”
檀怀风也隐隐猜到了应该是阮星河占卜出来的,便点头道:“阮大哥果然料事如神,三昧观普贤道人已经惨遭毒手,圆寂了。”
“又是青峰楼?”这回轮到莫言足吃惊了,他吃惊于青峰楼最近的动作太大,又对大哥说过的此行凶险万分更加笃信不疑。
“所以我也在找青峰楼,我要为普贤道人讨回公道。”檀怀风说道。
莫言足说,“那太好了,我们除了对青峰楼的武术了解一些,对于其他的一概不知,檀兄弟你那里有什么消息么?”
檀怀风当下把自己所知的青峰楼结构的事情跟莫言足说了一遍,此时阮星河拿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