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项七冷哼一声,拔腿便走。
“且慢!”还没走出两步,果然听见老赵在身后叫自己。
“咋啦?”项七的笑容瞬间收敛,一副“你不是不收我吗”的表情看向老赵。
“只此一次嗷,神剑门的祖师可是安排我们替天行道的,整天干下三滥的事怎么成。”老赵撩开豆腐店的门帘,“进来吧。”
项七点头,“师傅,我以后一定不再犯了!”
待到二人在豆腐店内站定,老赵认真地问面前的少年,“你真要加入神剑门?”
“是的。”项七毫不犹豫地接话。
自从经历过死劫,项七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挥之不去的二字,“变强”。
即使龙炎国近代化的脚步在逐渐加快,但无论发展到什么年代,没有好身手是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的。
只有“强”才能立足,才能保护珍重的事物。
“咱们神剑门是名门正派,所以门规是非常必要的,也是每个门人都必须遵守的。”老赵点上香火,对着祖师爷的画像拜了两拜。
“门规第一条:神剑门肩负着上斩昏君下斩奸臣的使命。可惜现在龙炎国已经没有昏君了,所以咱们斩斩奸臣就行。”老赵说着对项七挤眼,“别在意,走个过场,没叫你真去斩奸臣。”
项七点头,自二十年前的起义起,龙炎国的帝制被粉碎,现在当家的是几位阁老与各部尚书。
“门规第二条:神剑门门人不得依仗本门武功滥杀无辜、胡作非为,违者由全体神剑门门人共同斩杀。”
“门规第三条:神剑门门人应帮助弱小,多做善事。”
“门规最后一条:神剑门门人不得外传本门武功,除非学武者加入本门。”
老赵恭敬地拜在画像前,片刻后缓缓直起身,对项七说道:“这就是我们神剑门的规矩,你肯接受吗?”
“弟子项七接受。”项七跪在地上。
“好!”老赵欣慰地笑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神剑门的门人了。”
“是,师傅!”项七颇为兴奋地抱拳。
接着他见老赵走入内房,心说师傅应该是去准备训练我的道具了,我就在这儿等他吧。
结果时间一晃就过去半小时,项七终于耗尽了耐心,便偷偷掀开内房的门帘,发现老赵正在一个圆形的石器周围绕圈圈。
师傅搁这儿磨豆浆呢。
“嗯?”老赵疑惑地抬起头,“你怎么还没走啊?”
“走啥啊,功夫呢?剑呢?”项七颇有被耍的感觉。
“哦,咱们神剑门不教功夫的,和平年代自当以和为贵。”老赵憨厚地笑着。
“砰!”项七把老赵的磨盘给踹翻了。
“呔!你这孽徒竟然不知好歹!”老赵喊着扑向项七,二人迅速打在一起。
“骗子!还我钱来!”
“我什么时候收过你钱了?”
“你的房租不是我帮你弄来的?”
“那个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不算!”
打着打着,项七忽然在老赵身上摸到一本小册子,封面依稀写着“神剑秘籍”。
项七一脚把老赵踹开,跑向门外,“这本书归我啦!”
“滚吧。”师傅吐了口口水,“你指定看不懂,到时候记得还回来。”
“我当柴烧也不还你。”项七邪笑两声,攥着小册子跑出豆腐店。
等回到胡同,项七把路上买的食物拎在身前,孩子们立刻欢呼着涌上来,项七吩咐他们留一点给刘随风后,独自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
他从衣服里摸出神剑秘籍,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欲练此功,’
项七挠挠头,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心说老赵莫非是那个?
‘必须吃苦。’
“......”
接着是第二页,上面用墨水绘制了人体的经络图,上书四个大字“行气路线”。
看起来还挺玄乎的。
第三页是手部经脉的特写,上书“神剑运气路线”。
“啊,神剑是右手?那不如直接叫拳法,听起来还更猛一些。”项七翻开第四页。
这一页是足部经脉特写。
第五页则写着一句话,“海纳百川,神剑大成。”
然后就是底页了,什么也没写。
“.......”项七满脸黑线,“要不?我真把这本书当柴烧了?”
忽然他灵光一闪,回忆起胡同的居民们聚在一起吹牛的时候,有个老大爷好像提过一句什么经脉,于是项七当即起身,小跑着来到老大爷家。
一进门就发现老大爷睡得像已经西去了,项七可不管这些,直接扯开嗓子,“钱大爷!”
这一声差点把钱大爷送走,钱大爷满身是汗地爬起床,“小崽子,我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钱大爷的目光便停在了项七手中的小册子上,“你拿过来给我看看。”
项七听话地递上神剑秘籍。
“哟,好东西啊,这本书应该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吧,哪儿弄来的?”钱大爷把经络图凑到眼前仔细瞧。
“您知道这书画的是什么吗?”项七微笑着看向钱大爷。
“好说,过鹊桥,下重楼,然后顺着这图运气,一个小周天后再运大周天。”钱大爷把书一丢,重新回归梦乡。
“等等等,过鹊桥,下重楼是什么东西?”项七抓着钱大爷的胳膊使劲摇。
“嗨呀,就是‘气’,这是聚气的第一步。”钱大爷不耐烦地说,“可惜老夫聚了一辈子也没有成功,你就更别想了。”
“哦?”项七一副好奇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钱大爷非常专业的样子,“然后把精神集中在鼻子和上颚。”
“如果你天赋比较好,应该能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之后把那口气导入任督二脉,别问我怎么导,要是我会我现在还在这儿跟你聊天呐。”钱大爷把被子一盖,“睡啦,没事别吵我。”
“好的钱大爷。”项七把钱大爷再次吵醒后离开了他的家。
走出门外,项七心想既然要吸气呼气,怎么也得选个空气清新的地儿,海对面那堆泰西人不是说什么光合作用啊氧气啊,我就上个树呗。
于是项七当场就爬上了胡同最高的老树,坐在树顶,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项七感到一阵舒服,险些掉下树去。
就这儿了,项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你别说,好像鼻子还真有点痒。
项七睁开一条眼缝,瞄了一眼经络图,趁着痒痒的感觉还未消散,用不知哪儿来的力量把气体导向他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气”刚一入体,项七就明白了钱大爷的意思,而那副经络图上的走向似乎也能理解了。
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那一丝微弱的气体,成功地让它在浑身经脉走了一圈。
等项七再次睁眼,太阳都快落山了。
而此刻的项七眼中却丝毫没有疲倦,反而闪烁着以前未曾浮现的精光。
他吐出一口浊气,摸着自己的小腹,“这就是‘气’吗?”
说来也巧,在这个大多数龙炎国武者都不知道在树上炼“气”比较有效的年代,项七因为以前在孤儿院听年轻的教师提过一嘴光合作用而领悟了练气法门。
当然,他的天赋也是高的离谱,整个龙炎国以及隔壁的樱花国,能在第一次吐纳就找到气感的人,除了项七外,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