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山洞外面,赵云听得那光头没有骨气的呼喊更是生出怒火,当即停了对那光头的真元输送。
没了真元支撑,经脉已断的光头顿时声若蚊蝇,再也喊不出来。令世界快活了不少。
而黑面虬髯之人却是急忙率领走众人走了出来,见此情形,哪里还不知道如何,当即跪下求情道:“还请诸位少侠放了我二弟和其余兄弟吧!只要能放过他们,要什么我都给!”
王昭眯着眼说:“我只要你的命。”
“我愿以自己的命换我二弟的命!”
那人急忙叩首道。
王昭却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言语。
赵云见之冷言道:“我本敬你是个英豪,但你却为此等小人摇尾乞怜,以有用之身换余毒之人,真是羞煞人也。”
“你可知,你前脚刚走,你这二弟便鼓动手下要劫我马匹,其中有一人不愿与他为伍,想来寻你决断,却被此人命人杀之。他是你的兄弟,那人就不是你的兄弟吗?”
黑面虬髯之人闻之身体猛的一颤,却不知如何言语,只能不停叩首,其余亲信却是愤恨的看着那光头。
那光头见此情景却是嘿嘿傻笑。
赵云见此,更是恨铁不成钢,说道:“尔等本是黄巾之人,黄巾败后,四处为寇。但无论身为黄巾还是贼寇,据你几个兄弟的说法,在你的带领下只劫为富不仁的豪强,且从未行残命之举,对否?”
黑面虬髯之人听到这话自是点头称是,道:“大侠既知如此,我那二弟残害兄弟罪无可赦,我也不欲救他了。”
“但是我其他那几位兄弟,却是受他威压,走岔了路。我自问落草为寇,却未做残命之举,总有几分阴德。”
“游七子之死,也赖我识人不明。所以我愿以我之命,换我其他几位兄弟之命!”
“大侠意下如何?”
赵云怒道:“兄弟?你个忠奸不分之人,你岂知你兄弟们还透露了一件事,此前你们行至真定,洗劫了一豪强商贾,但那商人只是带家眷前来探望好友,身上并无太多黄白之物。但是你并没有因此残命,反而带领手下离去...”
“但是你和你二弟分别去寻藏身之所后,你是去寻了,你二弟却是带领这些兄弟折身去寻这商贾了!”
“你可知为何?”
黑面虬髯之人明明是黑面此刻看起来却十分古怪,先是惨白,然后是铁青,最后黑面上仿佛被烧红了般,黑红之间,竟然可以看到显而易见的青筋。
话已至此,他如何能不想到发生了何事?
那商贾之家有三个貌美如花的妻妾和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财物已劫尽,此时折身而回还能如何?
“子龙,看来他不是忠奸不分,而是是非不分!”
一旁的王昭却终于发话了,他继续着赵云的话语道:
“看来你不是不知道你二弟和那些小弟的秉性。”
“没错,你二弟带着那些手下折身而返,除了那当家的商贾,其余男丁尽被其戮。那商贾虽然活着,却也被绑着堵住了嘴巴。活生生的看着,他的夫人和女儿们被你的兄弟们轮番凌辱致死!而你的二弟还在那女子五人的尸身上一人写了一个字。”
“连起来叫做:大侠裴元绍。”
“试问那商贾活着如何能忍?被路人解救后,他到真定县报完官,就一头撞上了那鸣冤鼓了!”
“所以,你二弟的悬赏才布满郡县,便是我在常山也尽知你二弟裴元绍的大名!”
“但是这个大名,哪里没有你那几个兄弟的责任?便是那被杀害的游七子,当初也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亦然参与了凌辱之事。他因此时心中不安,想向你告密,这才让这裴元绍他们动了杀心。”
“周仓,即便如此你也要换你那几位兄弟的命吗?”
没错这黑面虬髯之人正是周仓,那光头恶汉却是裴元绍。王昭就是特意来寻他们两个或者说是周仓。这才在常山脚下和真定县间绕来绕去。
根据王昭的天眼特性,只要有足够的情报,就能知道相关人物的所在地。
自黄巾之乱后,匪患横行,常山与真定之间,村子越来越少。只有常山脚下,因为有童渊出手驱赶盗匪,才渐渐有了生息,如今已经可以说是一个由很多村落聚集而成的庄子了。
赵云实际上就是真定县人,与王昭一般父母早亡,被童渊收为弟子,上山修炼。
据说前世的石家Z就在真定和常山一带,但是王昭却没有恶趣味的叫这个庄子为石家Z,因为吾乃石家Z赵子龙实在是...一言难尽。
说来巧合,王昭一行人还没走出庄子,就碰到来此布告悬赏的官吏。而王昭脑海打开周仓和裴元绍的人物表一看。果然显示他们在常山——真定一带,只是没有具体位置。但只要选定二人,王昭冥冥中能感知到他们的方位。
为了找到周仓数日奔波,却见所过之处除了常山下的庄子和真定县城,竟只有村落两三个,而且民皆菜色,路边尽是白骨,死人坑更是满满的尸体。
而夜间野宿,弃婴夜啼不绝于耳。难怪王昭会感叹出曹操名句。赵云会更加坚定决心。武备勇士们和王工具人们尽皆哀戚了。
至于找周仓干什么,一方面是为名除害,杀了裴元绍以谢真定民众。一方面却是为了刘备壮实班底。但是如果周仓并不符合演义中忠义、明大义的形象,除非他有五虎之能,那说杀也便是杀了。
人在这乱世就是最大的本钱。但是每个人的本钱都不一样。身世、能力、地位,将每个人的本钱区分得明明白白。
本钱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你本钱越多,你能随意杀的人就越多。
若周仓有五虎之能,他的能力就会压倒残暴,压倒王昭对他的不快,也许赵云会怒而杀之,但是王昭只会定个养成计划,哪怕耗费金手指,把他某个负面特性抹掉,都要把他的天赋带到平原去。
幸运的是,周仓并不是如裴元绍一般残暴之人。没有让赵云怒而杀之。
很不幸,周仓并没有那等能耐,王昭对他有压倒性的本钱。
所以周仓的考验并没有结束,因为他的能力并不强,如果他不忠不义,对于一个贼寇,王昭、赵云他们别看一口口英豪的称呼,杀了还是不会手软的。
是,是官逼民反。对,你是走投无路。
但,贼就是贼,抢劫就是抢劫,六条人命是已成的事实。杀之,谁又会说声错呢?
还是那句话,除非你强大得到让天下枭雄惋惜杀之会失去了一把尖刀。
否则这些都是把你推下幽都的石子。
时间并没有流逝多久,周仓面色已然恢复,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忽然出手,却是拔出一柄匕首在自己的左脸上一刀、一刀的划开了六道个口子。
看见周仓做出选择的王昭,通过特性明镜的照映效果,比谁都清楚周仓心中所想,知道他行为背后的所想。
王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眯眼轻声地哼着什么。
“这是被裴元绍和我那几个兄弟七人所残害的六条人命。”
然后周仓手中不停却是由上而下划了一道贯穿六条横线的口子。
“这是那些数不清的,你们背着我残害的人家。”
“我,周仓,不欠你们了。”
听到这话,气若游丝的裴元绍癫狂笑着,口中不知在言语着什么。
但周仓却不管不顾,接过旁边下属的环首刀,走到束手被缚,跪地低头的那几个小弟面前。在王昭的示意下赵云、赵七和赵十一并没有拦他,反而后退了几步。
一刀一个斩首,斩一个便在右脸划一个口子。可谓一口一个小兄弟。
尽皆斩完,右脸已然有七道口子,血流不止。
他也已然走到裴元绍身侧。复又在右脸上如法炮制般,划了一道贯穿上下的口子。
“这是为了被你们杀死的游七子。”
说罢,血流不止,宛如从地狱走出的周仓默然望向裴元绍。
裴元绍也停止了无力的癫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道:
“邀名,邀名。周仓你假仁假义,一切不过是为了邀名好在乱世中奔向前程!可我们是寇,寇就要有寇的样子,烧杀抢掠有何错,有何错!”
“你要做青天,我们要做黄天,黄天就是要争!便是大贤良师,他的部下不一样作乱郡县吗?从我们投黄巾起,我们就是寇了!一时为寇,一辈子为寇,天下间没有哪个诸侯会瞧得起你!知道吗!周仓!”
“你不愿为寇为何要带兄弟们投附黄巾,如今你不愿为寇,我们兄弟为寇却是舒服得紧。”
“有一件事你没有说错,背着你,我们兄弟的确做了很多寇该做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那些小娘,多么多么的嫩滑,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还好大爷这口,像你这假仁假义之辈哪里能知道当寇的乐趣。这些年你当和尚就舒服了啊?”
“侠以武犯禁,我是犯禁了,所以我是大侠哪里错了。”
“哈哈哈,你的父亲不是一直想让我当游侠。如今我听从伯父的话,自然是游侠,何错之有!”
眼见裴元绍的话越来越癫狂,还讲到了自己的父亲,当即不再给裴元绍讲临终遗言的机会,一脚把裴元绍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肩膀道:
“我确实是为了前程奔走,求取在乱世中侍主之资。”
“但你又何尝不是为了前程?只不过你的前程走窄了,窄到兄弟们以为前方如同这个山谷一样,是个葫芦,以为前方是大好光明,却不知眼前的快活就是尽头。等待你们的是无尽深渊。”
“同样是前程,但前程的路和指向却不尽相同。你们走向了黑暗,我周仓自然是要走向光明的前程。”
“我说过,我不欠你们。”
“你的前程,到头了。”
说罢,周仓不再犹豫一刀将裴元绍枭首。却没有在自己脸上再划口子。
然后跪拜在王昭的面前:“周仓知错。还请主公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