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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闲语

我清了清嗓,朝山中喊道:“海子!你妈叫你回去呷饭哩!”看了看山头,仍是一无所动。我又嚎了句:“海子!”声音在山间回荡“海子”,这时才从山里头传来个声音道:“晓得了!”

摸到了大概的方位,顺着山路,我向上走去。海子撂了肩膀正坐地上歇息,我走上前道:“这么晚了也不晓得早些回去,你妈正在我家嘀咕哩,还特遣了我来叫你。”海子双手撑地像是要起身,我忙走过去道:“我帮你起肩。”海子瞧也不瞧我一眼道:“不重,我自己来,你一边去。”我听了也只得讪讪地走了一边。我不敢走前面,怕挡了他的道,就一路小跑地溜了他后边。海子担着一捆柴步子却疾走如风,我堪堪地跟了后头,又还得提防着这下山的路太陡,怕撞上了他。

到了家海子把柴放了墙角边上,伸手拿衣袖抹了把汗就进了他家门口,我也跟着后边进去。天色已渐昏,屋内显得有点黑,海子拉了灯线,昏黄的灯光就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坐在大木桌前,看他从碗柜里拿了碗筷揭锅盛饭,我跑过去一看,他家今儿晚上吃的是一兜白菜,就几瓣大块的白菜肉,连根土葱姜丝油星都不见一丝一毫。

海子几下扒完了饭,含糊道:“我妈还在你家?”我看着他道:“也有好些日子没说会儿话了,又和我妈有得好聊一阵哩。”他道:“这话你敢对你妈说不?谅你也没这个胆。”我道:“这有啥敢不敢的,她们俩那么大的人了前两天斗嘴后两天又凑趣东扯西扯令我看了都觉得好笑。”海子把袖子撸上去一点,往盆里倒了热水。我走过去把他推一边去,道:“你一个大男人的也还经常做这些杂碎事,我妈老嚷着要我做这做那的我都不理哩。

”我这么一推他顺势就坐了凳子上喝了口水问道:“你妈上个月不是说要你出去打工来着么?”我把碗筷放了桌上摞了,道:“她那是一厢情愿,我不去她也奈何不了我,都说在外边做活有多光鲜,过年过节回家里的娃一个个都是蹬皮鞋穿着新式花样衣服,看着外表光鲜至极,我东村的那小同学才告诉我那才不是人干的事哩!实在上什么样的味也只有了自己知道。”我又道:“你听说过没有,志清屋里的大儿子不见了好久,也不知是咋的,好多人都说没准那人是早就死了。”说到这我不禁唏嘘不已,倒了脏水,道:“志清他家儿子你认识不?我是不大清楚,他那时出去的时候我们才多大点呀,你说吧这人要说没了就没了也太让人心寒了,亏我妈还说要我出去,那外边黑坑麻漆的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边推么!”我说着说着一听后边没个声响回应,回头一看却见海子正趴在桌上打盹呢!我飞快地整好碗筷抹了把手,摇了摇他,道:“走罢,去我家耍去,不然一会儿我哥可得打过来了。”他揉了揉眼道:“走罢,去瞧瞧你哥。”

他拴好了门,顺着灯影我们摸到了我家。到家时哥哥正打算出门,一看见我俩道:“死妹子,我还正想去找你来着。”我掩着嘴嘻嘻地笑着,哥哥一把扯了海子进去道:“我们来玩弹子棋……”

我走到厨房里瞧了瞧,我妈和海子他妈聊得正欢呢!我也凑趣挤了进去,听了一会儿也听出了一点门路了。原是谁家地里又丢了红薯了,又丢了白菜了。反正无论丢了什么毋庸置疑地就是被建妹那人偷去的。此事大家虽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建妹是个老得胸都快要驼到地上的老家伙哩?谁叫她儿女都不搭理她哩,母子同根却也形如陌路。因此上每当大伙谈论或是毁骂建妹的时候总是有一点指骂槐的意味。我听着也无趣至极,起身想去瞧哥哥他们,海子他妈道:“海子来耍了吧?”我道:“刚来了,现在和我哥在屋里玩弹子棋哩!”我以为她还会再说些什么,没想到刚问完我话她就又投到那革命的热情中了。我撇撇嘴,进里屋去找哥哥了。

他们俩正玩得起兴,我一看哥哥快要输了,就故意讥笑他,说他技不如人脑瓜子不好使,海子一看我哥他都快要恼羞成怒了,也就回着羞讽了我几句,害我左右都没讨个好,到头来也只得乖乖坐一边看着他俩玩。

近日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妈妈每天就弄些湿树根放灶里边堆着,把个屋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哥哥说了她两句她才舍得拿了干柴烤火。夜里四处湿重重的,我们一家子正围了灶房一圈烤火,整个院子里忽就一阵敲锣打鼓把我们都惊了一大跳。正不知所措之时,海子他妈一下子就从她那屋子里冲了进来,我妈一见她像是见着了同难中人,忙道:“怎么了这是?”海子他妈气还没顺够就抚着胸喘着气说:“我也不知怎么了,这不是来看看你们。”我妈冷笑一声,道:“不知道你疯急个鬼,也不怕吓着人。”她俩这样一来便又一来一往地吵个不可开交了,俩人当下正薄嘴相遇,院子里就又响起一阵尖叫声,模模糊糊的我好像听见有人尖叫道着火了,我嘀咕了声:“起火了?”她们俩一听立马停止了争吵,俩人争相向门外跑去。大伙到了坪地上果见院中一处火气通天。海子她妈吓得尖叫了一句,海子也赶了过来,跑到他妈身边去了。不一会儿整个院子就人声鼎沸了,混乱不堪了。过了好一会儿我们几个方才如梦初醒般知道当先之急是要去救火。海子和哥从屋里各自提了桶水往院子里冲去,我也跑向屋里从缸里舀了半桶水摸着黑赶过去。急急乱乱中海子他妈还在后头一个劲地喊道:“着心点啊!莫让火上了身子!”

等到了地儿我这半桶水也快淌了三分之二了,火光灼灼,火势都快窜上了天,离得稍近一点都浑身都觉得烧得快要爆炸。火势燎人,光凭这么些水桶也难以为继,大伙干脆从院里其他屋里抽了湿柴树枝往火堆里扑。如此一番下扑上浇的工夫,加上人多手脚多,也不知晓吵吵沸沸地闹腾了多久,待到火势渐小整个屋子便也烧得只剩下了几根木桩土块。大伙都松一口气的同时就听有人喊道:“建妹啊!建妹还在里边没出来哩!”这一句顿时像一枪入山前,大家都默不作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叫道:“秀美哩!志清哩!”这时从人堆里挤出个人影,也不作声,大家也大概能猜得到他那不言不语的态度。当时就有人提议说,大伙先进去看看罢。

依着我这性格必是要去瞧瞧的,这时大海他妈也凑进人堆里边来了,看我正要进去一把扯住了我道:“一个女娃子去看什么?莫吓着了!”我想着那情形也确实可怕,又瞧瞧妇女小孩们都躲在外头,于是再也不敢逞这个强了。当中好几个男人踩着火星进了土墙里,过了稍许也没听见什么声响,不大一会儿众人又都出来了,道:“人活活给烧死了,身子太烫,还不好动。”几个妇女一听这话都深深地吸了口气,惊恐犹过,慌乱中也不知是谁抖着声音说了句:“哎呀,我的娘啊,太吓人了!”这幽如鬼魅的声音让我也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当中有些人甚至呸的吐了吐口水,有人说:“女人和小孩先回去吧,男人们留下先整理一会儿。”我看看哥哥,他道:“你跟妈先回去罢,我再看看。”我跟着我妈和大海妈后头回去,就听见有人喊道:“秀美!你也莫走。这可是你娘!你不留着看看难不成让我们看。”大伙又都停了一顿道:“走罢。”这么一惊一乍的都让我给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冬天的刚洗了头头上都快结了层霜子。坐了火边烤火,我妈一见我差点把头给往火堆里送了,忙把我推开了去道:“长不长脑子啊,没瞧见前儿夜里建妹那样,还一个劲地把头往火坑里送!”我道:“我这不是看着么!哪是你说的那样!”她也不理我,径自拿了萝卜来洗。我道:“妈,我还想去读书来着,你看哥哥不是还在读书来着么,像我这样要是出去大字不识一个你也不怕被人拐了去,到时你要是没了女儿上哪找去。”她呸了一声,道:“也不是不许你读书,你要是真想读也不是不可,就怕了你不是那块料子。”

我听着就有点来气了道:“什么料不料的,你女儿我也不比谁差多了去,你也别太瞧不起人了。”她笑了道:“那我怎么还怕人给你拐了去!”我也知晓是怎么回事,道:“我们家里也还没穷到那个地步吧,爸爸在外边打工听说也有个千把块钱一个月,供我和我哥的学费也差不多少了。”她把萝卜扔了一边道:“你这听谁瞎说的!真以为钱那么好弄的,你爸那是挣的血汗钱!”我一看这事她又得发火了,就道:“知道,这事好多人都说哩!我也知道外头那钱不好挣所以才不想出去。”她又拾了萝卜拿刀刨皮。我走过去道:“妈,我还小哩,你就这么着急赶我出去!反正我是不出去的。”“行,行,行,春天开学的时候你自己跟着你哥去报名罢。”我一听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我跑到海子他家,见我哥正蹲在他家火灶前烤火呢!我得意扬扬地道:“妈叫我明年跟你一起去读书哩!”哥一脸平静,道:“早知道了,妈那不是吓你么,怕你不用功读书特地挫挫你锐气来着,你还真以为要把你送了外边去?”我听着心里特不是滋味,冲上前捶了他几下道:“死东西,早知道也不告诉我,害我干着急。”几人笑闹了一会儿,就被海子他妈轰开了。

天边渐渐下起了毛毛细雪,不多久,飘飘的雪毛直接变成了漫天铺地的鹅羽。我们三人躲在房里玩牌,哥哥输得狠了一把甩开纸牌道:“一点劲都没有,老待在家里又冷又无趣。”我道:“现在下着大雪,又没地可去。”哥哥笑道:“谁说下雪就不可以去玩了,我们不仅要去玩,还要去干活。”说着看了看海子,海子道:“那我们去罢。”我还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忙拉了他衣袖道:“去哪呢?我也去!”哥哥道:“快回家拿了锄头、毛镰来。”我惊喜地飞奔似的往家跑了去。

到了山上,哥哥指了指那树桩道:“就挖树根,这树也被人砍了许久了,正好也该干了。”我扬起锄头使劲地挖,挖了老半天才刨出个小洞。再去看看他们俩,俩人都已挖了好几个树兜了,我赶紧回头又使劲挖去了。刚坐下休息不久就听得远处有声响,我忙跑过去告诉他们俩,哥也听见了道:“管他哩,人家那在干活,你少管。”我道:“不会吧?难道也有人和我们一般傻,大雪天的来做这不讨好的生计。”我问海子,海子也不做声,哥哥最后被逼得没法了,道:“人家那是在砍树挖坟哩!”我一听,惊了一跳,道:“还没埋?”哥哥道:“死成那样,总得要多超度几天。”我使劲看着他,我就不信这厮不害怕,可看来看去都是面无表情,只能说他装得太逼真了,连我都快信以为真。

到了天气稍晴,雪花不见的时候,大早的就听见院子里又闹哄哄的。我翻身起了个早,才发现整个院子热闹得出奇,大伙都出去瞧热闹了,我也跑了去一看,嘿,这不是送殡么!想不到人生前凄凄凉凉死后倒风光了好大一回。看这鞭炮放得那个噼里啪啦的响都快赶上人娶媳妇的了。这哭的也好生凄惨,说是痛彻心扉都不为过。他家的女儿、媳妇、孙子、孙女各个都在使劲地号叫着,边上看热闹的人却有几个禁不住笑了出来,还有几个小孩也在边上叫骂着,真个叫人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挨到进了坑,各个就像逃难似的走远了。

我才刚回到家就听到几个妇人家在那谈论这件事了,有人说:“看见没有,这可真是奇了,也真难为他们怎么哭得出来,要是我的话肯定没了这份耐力。”几人哄笑一番。海子他妈道:“那你可瞧错了,那秀美不是再怎么也哭不出来,也真是的,要是她哭了出来这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几个人正说着,冷不防秀美却从门外进来了,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去,大家都不作声只待了她说话。秀美像是平常一样,进了门道:“都在这呢!”说着走近了对着我妈说:“再借你家几条凳子,那酒席上凳子不够用了。”我妈惊奇地问道:“昨儿里不是还够么?”秀美无可奈何地道:“今儿早上人来得较多,怕凳子不够用。”我妈笑道:“也真是的,这么小的事何故使了你来,随便一个小孩来不就得了。”秀美道:“我也是到下边井里打些水,顺便!”说着我妈就扛了两三条凳子出来道:“要不要妹子帮你一把?”我一听说到我头上来了,就不乐意了,幸好,秀美道:“多大的事,也不劳了。”说着就扛着两根夹着一根走了。待她走后,几个人又笑开了去。

过个三天就是清明节,各个新坟上早已挂满了白纸。大伙都坐在院子里瞧着,眼看着志清扛了把锄头去了山里,大家不一会儿便四处传开了。不久上完香回来,志清看院子里人还坐那儿,就道:“好太阳啊!”大家也都附和一声:“是好大的太阳啊!”说完这一句,就匆匆忙地走了。再一句多余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待志清走后大伙还死坐着聊天说地,好不容易逮着志清他二儿子,大伙一把拉了他一边道:“这么些年也不见你哥回来,你哥还好吧?”二头赔笑了一声道:“好着哩,还多劳了你们挂念啦!没准今年他就回来过年了。”大家听着也没有赔笑,反倒是一个一个板着个脸,苦不胜愁似的,道:“哎,真苦了你了。”二头挠挠头,不明所理,道:“你们晒太阳,我先走了。”大伙忙挥手道:“走罢,走罢,快走罢。”说罢又是一阵长嘘短叹。

真如大伙所料,来年的春天也不见大头半个人影,每次有人逮着二头问:“你哥哩?”二头便道:“明年就回来过年了。”这过年年年都过,就不见了二头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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