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魔君刚上任不久,四处平乱,在一个结界边缘处,年轻的魔君遇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妇人。
在见到妇人的瞬间,他就认出妇人是谁了,慌忙的下马扶住险些摔倒的妇人“念妹!”
妇人脸上有些血迹,还有些脏,抬头对上老魔君的脸,就是一顿,然后急忙的退后几步行礼“古念见过魔君。”
老魔君扶起古念,询问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古念和老魔君自幼相识,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只是俩人只有兄妹情,所以后面古念嫁了人,老魔君也娶了妻。
只是古念的这位夫君身份地位很是隐蔽,仇家不少,所以婚后不久俩人就需要四处换地方。
古念很是理解夫君,依旧是陪着不离不弃,而就在今天那场暴乱,她的夫君被人虐杀。
浑身上下全是刀痕,肚子被破开,脑袋被砍了下来,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在她的眼前完成的。
几乎是一瞬间,古念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她嘶吼着冲上去,最终还是他夫君的那些手下拼死护送她离开。
路上被一个贴身护卫护送着离开,但是那群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一路紧追,抱着拼死也要为夫君报仇的念头。
古念又和那群人打了起来,赢了是赢了,但是古念的人生也失去了意义,举起刀想要自尽。
而就在刀碰到喉咙的时候,忽然肚子一阵疼痛,古念立马丢掉了刀,手抚摸着肚子,眼泪无声的滑落“娘不能死,娘还有你,不能这么自私。”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呢喃,直到遇到老魔君。
老魔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古念的肚子,原来古念已经有了身孕,急忙的扶住她。
把她扶上马车,原来马车里还坐着魔后,等古念坐稳,马车也缓缓的开始动了。
车内一片沉寂,魔后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很贴心的用帕子擦去了古念脸上的血迹。
老魔君眼神深邃的望着远方,许久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君上可是了解了?”
...古念叹了口气“君上又陷入了沉睡,否则他们怎么敢这般放肆。”
得知古念已经有了身孕,魔后急忙的把身边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手握着古念的手。
从他们的谈话中,魔后知道古念的夫君,是夜离洛的暗卫,不是普通的暗卫,而是统领,这样的地位就算是魔君见到也是要退让三分的。
同样的也是很危险的,魔界向来是那些自诩正道之人的敌人,尤其是作为魔神君身边的暗卫统领。
平日里无端想要杀他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轿子里又平静了下来,老魔君打算在魔宫附近给古念安排住处,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他们母子安全一些。
听了老魔君的打算,魔后开口说道“若是如此倒不如让念妹妹住到魔宫里。”
这个想法老魔君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样古念以什么身份呐?
魔后也知道他的担忧,古念也是慌忙的拒绝“魔后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这样的身份属实不合适。”
魔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在魔宫那群人不敢擅闯,而且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跟着你四处躲藏吧,君上这一沉睡便是数万年,朱飞大人也不在魔界,你可曾想过这数万年应当如何度过?”
她的话让古念沉默了,想到以后日子应该怎么过,古念眼泪便落了下来,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但是想到丧命的夫君,想到未出世的孩子。
古念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魔后又拉过魔君的手“我想让念妹妹住到魔宫。给她一个身份,也给她未出世的孩子一个身份。”
老魔君沉默了,他和魔后相爱数年,又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沉默许久老魔君对上古念的视线“念妹,留下来吧,孩子我养。身为魔君我护不住你,但是若你在魔宫,那边能护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至少能让他平安长大。”
古念坚定的内心,被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动摇了,身为母亲,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她也很清楚,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或许他们真的不会抛出橄榄枝。
她的夫君是夜离洛的心腹,无论是谁,只要收留他们母子,夜离洛绝对不会亏待了他们。
夜离洛对于下属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古念摸着肚子眼神空洞的说“只要能让他平安长大,什么都无所谓了。”
魔君和魔后对视一眼,全都叹了口气。
沉默的跟着他们回了魔宫,魔君以侧妃的礼节接她回宫,给她单独的院落最好的侍卫仆人。
古念的出现很出乎意料,谁都不知道古念曾经嫁过人,只以为是和老魔君青梅竹马。
世人都夸赞,魔后大度,善待这位侧室。
古念在魔宫过的很好,再也没有杀手来叨扰他们的生活。
很快的古念的肚子越来越大,众人都粉粉的恭喜魔君。
只有古念神情没落,很快的孩子诞生了,是个男孩,在这个孩子百天的时候,夜离洛忽然到来了。
夜离洛定定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母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玉佩“倘若你母子遇难又或者想离开魔界,带着这枚玉佩找朱飞。他会给你们安排好。”
古念感激的接过玉佩,夜离洛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刚伸出手,就被小孩握住了,夜离洛的神色难得轻松了不少“这个孩子,以后就叫宁吧。”
这个孩子就是如今的闫宁,当今的二皇子。
当日夜离洛见了老魔君和魔后,看向了魔后“魔后的孩子,便是日后的储君。无论男女。”
历代不是没有女魔君,夜离洛的这句话着实震撼了魔后。
虽然储君都是嫡亲,可到最后厮杀下来究竟谁是魔君真的说不定。
夜离洛这话一出也就意味着剥夺了其余皇子争夺储君的权利。
魔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跪在了夜离洛面前“多谢君上。”
夜离洛摆摆手,他给老魔君的好处便是平定了其余的几个反叛。
夜离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老魔君对待闫宁和对待自己孩子是一样的,从没有亏待过。
在闫宁的认知中从记事起他就听娘亲说,日后定要辅助未来的储君,切莫争夺储君之位,每日都听她讲当初的事情。
从小他就知道他和娘亲只是借住这里罢了,娘亲并非真正的妃子,自己也并非是真正的皇子。
只是每次问道父亲的身份,娘亲都不肯告诉他,只是含糊的回答。
而他的身上一直都佩戴者一块玉佩,还记得儿时大皇子把他的玉佩摔碎,不过一瞬间玉佩又恢复成了原样,大皇子想要占为己有,但是只要他人触碰,手就会被玉佩灼烧。
只有闫宁可以带着那枚玉佩,闫宁到现在都以为那块玉佩是他的父亲留下的,母亲临走前也只是说那块玉佩能护他平安。
从小就在娘亲的叮咛下长大,闫宁打心底里的感激闫家,感激他们给他皇子的地位,感激他们带他如亲生的。
自打闫宁娘亲去世以后,闫宁以为自己可能会被隐藏在角落里,可是魔后却待他视如己出。
一样也没缺过,一样也没少过。
恨水就默默的听着闫宁讲,也明白了为什么闫宁会这样支持闫星辰,理解为什么闫明可以威胁到他。
说到底不过是用闫宁最脆弱最珍惜的东西威胁罢了。
恨水很好奇为什么闫明会知道,也很好奇他的生父是谁。
一盘棋下完,恨水看向闫宁的腰间“为何你腰间并无玉佩?”
闫宁笑着倒茶说道“嗯。那枚玉佩被我放起来了,小姐可是想看?”
“嗯。”恨水点了点头。
那样神奇的玉佩,恨水还是很少见的。
没多久,闫宁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了过来,小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玉佩。
没等闫宁阻止,恨水就拿起了那枚玉佩,想象中的灼烧感并没有传来,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凉。
闫宁很疑惑的看着很水,眼神中很是不解。
恨水拿起玉佩左右观看,许久恨水抬头看向闫宁“这枚玉佩可否借我一下?”
犹豫片刻,闫宁还是点头答应了。
恨水拿起玉佩直奔外面走去,门外守着期年和白鲟。
见她出来都跟在身后。
恨水走到一半扭头看向白鲟“你能联系到白青吗?”
...“不能。”白鲟不能做多的解释,只能无奈的回复两个字。
恨水下意识的挠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白鲟和期年都摸不着头脑的跟在她身后。
直到恨水跑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山头,这个地方还是小时候听朱飞跟她讲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地方还存在。
站在山脚下,恨水左瞧瞧右看看,终于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石碑,恨水上前掏出一个匕首,对着期年招招手“期年滴一滴血上去。”
期年接过匕首一言不发的照做,两个人都是理解的,如果用恨水的血,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反应。
没多久,这个小山头竟然从中间分开来了,落入视线的是一群站着整齐手拿武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