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城,一条石巷,一道小河,一座石桥,书写着他们的故事,如今却只留那佳影仍在等候……
黄昏降临在这条宁静的古巷,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旁的院子里一白衣男子正手拈一枚白棋,伏卧在棋盘边,紧锁着眉头,盯着棋局,听到这脚步,他眉头忽然一松,嘴角也不由弯起一丝弧度。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红衣女子走进院子,手上提着一个黑坛。“呆子,还在一个人下棋?”红衣女子问道。“你猜。”白衣男子淡淡笑道。“不猜,反正我不猜,你说不说。”说完红衣女子放下酒坛,伸出右手扯住了他的耳朵,使劲揪了起来,“啊,别扭,疼,疼,疼。”白衣男子惨叫道,这时红衣女子才满意的松开了手。
此刻,白衣男子左手捂着那只通红的右耳,同时用双眼充盈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地盯着她,仿佛一言不合就可以哭出来。“说,你该怎么补偿我。”白衣男子娇萌道。“好了,真是怕了你了,接好了,十八年的桂花酿。”红衣女子无奈道抓起酒坛抛来,“嗯,好酒。”白衣男子接下酒坛,揭开酒布,深深一闻,不由赞美道。
明月已蹦上高枝。
“哎,呆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红衣女子手倚着头,呷了一口酒问,“嗯,只依稀记得当时倾盆大雨,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袭红衣……”白衣男子沉思道,“什么姑娘,本姑娘有名有姓好吧!”说着红衣女子准备站起来再度揪他耳朵。“嗯嗯嗯,不是姑娘,我错了。”说完,白衣男子还作出一幅萌态,红衣女子也缩回了手,忧愁地问道:“明天,你真的要走…吗?”“嗯,为了……”白衣男子话还未说完便被红衣女子打断了。“够了,呆子,你还不明白吗?”红衣女子嗔怒道,同时丢下酒杯,扬身而去。
杯中的酒不断荡起涟漪,正如白衣男子那颗波澜的心,“不懂何为不懂,只是……”白衣男子自嘲道,猛的抓起身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桌上的那坛酒,举起,灌了下去,原本甘甜的美酒此时却如黄连一般苦涩,一直苦入白衣男子心沁,他手一甩,将棋盘打了下去,然后放下了酒坛,躺在一旁。
他醉了。醉倒在这朦胧月色中。地下,四周凌乱的棋子倒映着月色。忽然,夜风吹来一阵幽香,倒映着月光的棋子中出现一抹红影,她静静的来到醉倒的白衣男子身旁,整理着他那几缕凌乱的发丝,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在我们这,有个习俗,妇女临娩,如果生下的是男孩便种下一棵红松,留作家具;如果生下的是女孩,便埋下一坛酒,待她出嫁之日,便是这酒亲启之时,而这酒也……”红衣女子眼睛里闪起泪花,端详起酒坛的颜色,仿佛想从中读出岁月的气息。但此时,她分明看见白衣男子的手指轻微一动,又似一阵风从中溜去。
日近响午,白衣男子已整理好物品,正要离去,但他终是在石桥那停下,眺望着小河的尽头,想从这古城的人来人往中辨识出那道倩影。可惜那倩影还是未出现,正当白衣男子失望之时,一只倩手放上了他的肩膀,他一回头,红衣女子紧紧抱住了他,他一滞,而红衣女子却在他耳朵轻语道:
我不要繁华富贵,也不想达官显贵;不管你是金榜题名,还是落榜无闻。我都在这里,在这等你,等你来娶我。说完她哭了,也跑开了,只剩下白衣男子迟疑的走着,毫无目的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