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悄咪咪伸手从上面扣了一点脆皮放进嘴里。
香!
此等美味只应天上有啊!
她就这样把那一小块皮含在嘴里,一直到它融化成糊糊。混着香味,满口都是油面和咸蛋黄混合的鲜味,还是挺解馋的。
晃悠回了地牢,江小鱼果然又看到刘老爷子在盛饭。
要说名剑山庄的牢饭,其实算不上太差,至少没有给人吃馊馒头烂白菜的习惯。
不过执法堂这个传说中名剑山庄油水最多的地方,克扣牢饭钱厉害的很。要想在这地牢中吃一次白米饭,那真是难于登天了。平常就拿一些糠和着剩饭凑活过。
江小鱼没吃过糠,她向来馋得很,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要她说,糠这种东西在寻常人家,那都是给畜生吃的,根本就是呛喉咙、硌肚子让人难受的。
隔着栅栏,看着那些人对着一碗干巴巴的糠饭狼吞虎咽,江小鱼默默攥紧了手里的油纸包。
火光昏暗,转过拐角,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大啃油煎饼的姜朔风。这孩子也是心大,每天吃饱饱睡好觉,好像住旅店一样。
江小鱼轻笑一声,钻入了旁边黑漆漆的牢房。
“诶?居然还没来吃?”看了一眼放在栅栏边上的碗,江小鱼放下手里的东西点上灯,视线随昏黄的光看向里侧。
不出意料,慕容寒宵又躺着。
“大魔头这么懒的吗?大白天还睡觉?”江小鱼低估一声,把被子里漏出来的棉絮一脚踢开,蹲下,小心翼翼地把蛋黄酥放在了干米饭的上面。
天知道!她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江小鱼抿抿唇,心里暗暗想道:大魔头你快理理我吧,我这回真的大出血了。
自从眼睛受伤以来,慕容寒宵的听力与嗅觉都敏锐了许多。江小鱼那自认为没打搅到他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早就穿入他耳中。
淡淡的酒香又一次飘了进来。
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还是个酒鬼!
江小鱼见慕容寒宵还是没有动静,挪远了些坐下。毕竟离好吃的这么近却不能收入腹中简直是一种残忍!
话说回来,这机关怎么做呢?
江小鱼挑着灯芯,一手撑着脑袋,歪头思索。
做一张大网,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行,他们一定有兵器,兵刃一挑玄思索就断了。
要不干脆弄点辣椒粉,糊他们一脸?不行,把自己给呛死了!
……
慕容寒宵听她没了动静,缓缓起身。循着记忆走到栅栏边上,伸手去摸筷子。未料一不小心碰到了瓷碗,发出当啷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蛋黄酥滚了下来,油亮的皮子沾上了一层灰。
江小鱼回头去看。灰头土脸的蛋黄酥仿佛在哭泣,诉说她的无情抛弃。登时,江小鱼的眼睛都睁大了。
“哦,我的蛋黄酥!”一声惨叫从她的喉咙底下发出,直击慕容寒宵的耳膜。
“啊!夭寿了,夭寿了,我的酥啊!”江小鱼慌忙捡起它,好像捧着金子一般把它捧在怀里,小心拂掉上面的尘土。
慕容寒宵听她这么宝贝心痛的声音,眉头拧了起来。
“不过一块糕点,也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慕容寒宵冷冷出声道。
江小鱼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要不是师父的嘱咐,要她给他买好吃的母猪都上天了!哪里有他嫌弃的机会。
“你们公子哥当然不知道咱们小老百姓的辛苦!”江小鱼不太敢跟大魔头吼,也就那么小小抱怨了一下。心里面颇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