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
慕容寒宵紧蹙眉心,拍拍趴在榻边睡的死猪一般的人。昨夜的安神香中多了一分西域的香料,倒没想到效用这么强。
“呀!呜…慕容寒宵你打我脸干什么!”江小鱼刚刚醒来,眼睛水润润的泛着波光,有些懵懂,不似平时那般嬉皮笑脸。
只可惜慕容寒宵一个瞎子自然欣赏不了这般美色。要不然他定要暗骂一声:小妖精!
“到了。”慕容寒宵声音带着些微微的沙哑,似乎也是刚刚醒来。
他受伤的消息已经封锁,外界只知道他返回七煞圣宫又一次闭关。要不然正道定会像当年围剿他父亲一般又一次扫荡七煞圣宫。
现今他的居所镜花水月安插的黑衣卫也不在多数,不过皆是他的亲卫,实力与忠心皆属上等,表面与平日无异,实则将整个镜湖围成了铁桶。
霁无涯又调换了一批丫鬟小厮,即日起除了护法和使者禁止出入。若是真的想出去,也只能先成为死人。
江小鱼睁开眼,迷蒙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诶?你怎么把眼睛蒙上了?怪好看的。”
兴许是刚睡醒深思还不怎么清明,江小鱼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刚说出口就心里一惊,眼睛都瞪大了忙捂住嘴。
“额,我…这是对您真诚的赞美……”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她为自己的放荡不羁感到羞愧。
“无事。我这眼睛虽看不见,却是畏光的很。蒙上会舒服些。”慕容寒宵道,语气如常。
江小鱼听着这话,心中蓦然一紧,有些钝钝的痛。
她兴许是有些同情他的,不过看到他平静的神色,她知道同情他其实是对他的侮辱。这样的人,即便是眼睛看不见了,也照样惊才绝艳,并非池中之物。
两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江小鱼咬了咬下唇,掀开车帘俯身钻出车外,眼前的景象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方才马车外一片静谧她还以为没有人候着呢,不想小厮早已摆好了脚凳,躬身站在一旁,一脸恭肃严整,仿佛皇宫中的太监不敢出一丝疏漏。
江小鱼也不用那脚凳,直接一跃而下,放肆地在地上蹬了蹬,感受这久违的地气。一路走马车可把她骨头都震酥了,怕是再不下来就要散架了。
慕容寒宵紧随着出来,自然地将手伸向江小鱼。江小鱼这会儿倒是机灵极了,小狗般凑上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握手什么的她是不敢的,一者他手上有伤,二来一看他便是还未娶妻,他这双手可是要搂着未来娘子的,给她碰了万一到时候主母算账,倒霉的还是她。
慕容寒宵也不是不熟悉这里的地形,镜花水月是他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可以称的上是最熟悉的地方了。不过任谁明目时都不会刻意去记这几步路,他也是不例外。
再说沧澜此刻应当还在鹰窟,毕竟那里有十数只海东青它权威的地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沧澜颇通人性,之前还能替他引路。如今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