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在做甚呢？”裳儿好奇地把头凑过去，“呦呦呦！在绣荷包哩！看上哪个公子了？”
“裳儿你休要取笑我了。”宋宁儿又想起那一晃而过的灿烂笑颜，脸颊泛起一抹薄红。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配不上他的。”宋宁儿在心里暗暗地说。
几日后，宁儿突然被自家主子召见了。自从两年前被主子收留，她从未被要求近身服侍过。一直以来她都很羡慕裳儿，能与天仙一般的主子朝夕相处。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了吗？
“主子！主子，我与虚言是真心相爱的……”
是裳儿的声音！宁儿的脚步忽得顿在了原地。
“哦？真爱？呵，那虚言你说呢？”
虚言是叶初岚身边唯一的男侍，无关其他，不过是他的眼眸与季停云有几分相似罢了。
“回主子。一切都是裳儿自相情愿，非奴的本意。奴誓死效忠主子！”
裳儿微张着嘴，眼里充满不可置信。明明前一天，前一天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辜负她……
宁儿躲在转角的地方，感觉身上有些泛冷。仙人一般的主子怎会如此凉薄？用情之深的虚言怎会背叛裳儿？
恍惚不知过了多久。
“宁儿，取些玫瑰香粉来，这儿有些难闻的味道。”叶初岚纤纤玉指捂着鼻子，眸子里盛满了温柔。
宁儿回过神来，忙将玫瑰香粉取来。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裳儿，甚至虚言都很少见到了。
她骗自己，主子当年救她于危难今日待她如姐妹，她如何能怀疑她呢？
直到她浑浑噩噩走出那座精致如月宫的住所，直到她闻到那熟悉的玫瑰香粉后，一切的梦境都被撕烂了。
“姜朔风，我配不上你。”宋宁儿用手指使劲在他胸膛上掐出一个个红痕，“不过我也不会毁了你。天下女子千千万，你应当拥有最好的。”
用匕首割开柔嫩的手指，在绢帕上写道：我愿君心似我心，岁岁年年长相思。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入两年前就做好的香囊中。这也许是她这么多年来所做的最大胆的事了吧……
“朔风！”江小鱼的呼喊声传来。宋宁儿有些慌乱地拢了拢衣裳。
若是他醒来，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会恨她，会不会怨她？她不能承受他冰冷的目光，尽管他们从来就是敌对的。她下定了决心向自己的心脏捅去。
*
一场闹剧，其实什么都没有失去，谁也不会离去。少了的只是那个无关紧要的女婢。
宋宁儿回望着山庄，这个她曾经称为家的地方，原来早已经如此陌生。就连同其中的自己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她捏紧了手里的荷包，淡淡地笑了。我恋君心君不知，又何必苦苦哀求互相烦忧。
姜朔风靠在有些潮湿的墙面上，看着摇曳的火光有些迷茫。今日那个姑娘是否在哪里见过？
他忘了，洪卢桥边他初学剑术。有一女孩携一枝海棠笑靥如画：“公子……这是奴为您折的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