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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从军

两个姑娘就这么嬉闹着往前走,迎面又来了一队舞狮子的队伍。喧闹的人群把两个姑娘冲散了。

扬兰被挤到了好几米外,才想到给李君兰说她的住址。扬兰挥着手向李君兰喊道:“我暂居卫府,户部员外郎府上,有空来找我。啊~”

光顾着朝李君兰喊话、没注意自己的脚,被沉浸在节日气氛中的,大唐群众踩了好几下。

但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李君兰只见她朝自己喊了些什么,但什么也没听清楚。

李君兰气恼的直想哭:“还没告诉我你住哪儿呢,就被人群挤散了。”

李君羡安慰道:“没事,没事,她到现在还没回家,一定住在城里了。咱们住哪儿,她是知道的,她会来找你的。”

兄妹俩无心留恋街上的热闹,一路沉默着回了家。

扬兰没有责怪热情的人们,托着被踩的生疼的脚,往卫府的方向走。

没走多远,便遇到了正要回家的卫家三口。

杜晚晴但心道:“小兰,你没事吧?我们找了你好半天呐。”

卫宸道:“小姨妹,你脚怎么了?”

卫清和也关心道:“小姨,你脚没事吧?这么半天你去哪儿了?”

扬兰摇头苦笑道:“没事,就是脚被人踩了几下不是都说了吗,不用但心我的。我刚刚去猜灯谜了。遇见了熟人,聊了会儿天。让你们但心了,我脚疼,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洗脚的时候扬兰看了看自己的脚,脚背上一片青紫。她喃喃道:“长安的群众还真是热情,这算是送我的元宵节礼物吗?好在不严重,休息一下应该没事了。”

第二天,扬兰吃过早饭,就去应聘了。

昨天她就从卫宸那里打听到,今天敬国公府上要招一个,在南郊庄子上管账的账房先生。

她打听着来到国公府,却没看见热闹的招聘场面。低语道:“宰相家奴七品官,难道,唐朝也有萝卜招聘?”

她正犯嘀咕呢,就见三五成群书生模样的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旁边的小巷子。她也跟了过去。

这条小巷正邻着国公府,墙外可走行人,墙内便是国公府的地盘了。

只见国公府的外墙上留了个小门,应该是方便下人出入的。

扬兰也跟着那几个人往里走,才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一身粗布灰衣家丁打扮的人道:“你,站住。国公府邸岂容善闯!”

扬兰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自己道:“你是在说我吗?你为什么不拦他们?”

那人理直气壮道:“他们是来应招账房先生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扬兰道:“我也是来应招账房先生的。”

那人轻蔑一笑道:“我还没见过女账房先生呢。”

扬兰也笑了笑道:“我要是成了账房先生,你不就见到了嘛。”

……

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从旁经过听到二人的对话,对扬兰道:“姑娘,你跟我进来吧。”

扬兰跟着老者进了小门,这片地方介于外墙与内堷之间。几间普通的房子,旁边还有些杂物。

扬兰跟着老者进了一间大屋子,里面已经有十几号人。都排排坐好,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小几,上面放有笔墨纸砚。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扬兰第一感觉就是,走错地方了吧,怎么看着像私塾里的学生要考试呢?

扬兰也找了个空位坐下。

那老者走到上首坐下道:“人来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开始吧。”

于是,一个个关于数学方面的问题,被那老者抛了出来。

什么面积啦,体积啦,周长啦,重量啦,容积啦,……

扬兰只敢用了普通的解题思路,太复杂了怕这些中古唐人看不懂。

只见那老者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试卷”,把答案有错误的挑出来放在一边。

拿着扬兰的“试卷”看了看,解题思路清晰,“卷面”干净整洁,就放在了最底下。拿着那一叠“试卷”去了里屋。

笔试过后有一大半的人被请了出去。但是,他们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仍然在门外围观。

留下的人便一个一个被叫去里屋面试,面试过后便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了。

这大屋子里还剩三个人,从门外进来一个人,也是一身粗布灰袍,扬声道:“哪位是扬兰?有人找。”

扬兰应了一声跟着那人往外走,只见小门外停了辆马车。车旁边站着的人她认识,是卫府的车夫阿五,前两天她和卫清和出门逛街就是他赶的车。

一见扬兰阿五道:“姑娘您家里来人了,说有急事找您。”

扬兰回头看了一眼国公府的大院子,叹了口气道:“咱们回去吧。”

她生平的第一次应聘,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当这国公府的管事听了那老者的推荐,要亲自面试她的时候,却听说她已经被人接走J。

扬兰在卫府大门处下了马车,便见扬松正背着个包袱站在大门外等她呢。

姐弟俩走侧门,进了扬兰住的跨院。

姐弟俩在窗前的矮榻上坐下,扬松便低着头不说话。

扬兰轻轻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扬松看着姐姐好半天才道:“姐,我要去从军了。”

扬兰追问道:“你说什么?你才多大呀。咱们家祖上不是军籍吧。”

扬松呐呐的点了点头表示扬兰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唐初沿袭隋朝的府兵制,府兵的来源是从军府所在地的均田制下的农民中征点。每三年征点一次,递补缺额。

服兵役的年龄是二十一岁到六十岁。征点的标准是,财富差不多的,选强壮的,体力差不多的选家庭条件好的,家庭条件和体力差不多的选男丁多的。

如果哪里要打仗了,便调动府兵,打完仗就回来,土兵再去种田,将帅则还是在朝为官,但手中却无兵权。

贞观年间,边将连续领兵一般不超过三年。

当个府兵也不容易,战马,武器,吃穿用具都要自备。

当府兵也有好处,立功勋可以获得勋品,勋田,还可以升官。

战争中还可以分得俘虏,财物,因此当时的人都愿意当兵。尽管会有伤残之险,性命之危。)

扬松这才开口道:“其实这都是母亲做的主,前几天,我们陪母亲去外祖父家,听舅舅家的表嫂说:她姑姑家的表姐夫,在外面打了几年仗,当了个小官,一家老少都跟着享福了。”

扬兰还在扬松那里听说,他们家本来是不够征点资格的。她母亲便拐了好几个弯,扥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给大哥杨彬弄了个征点名额。

刚开始,大哥大嫂是同意的,后来听別人说,上战场打仗的能全须全尾的回来的不多,能升官发财的更是少数。大伤小伤的倒是少不了的,一去回不来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大嫂便不愿意大哥去了,大哥想去便和大嫂吵了起来。后来竟大打出手。大嫂还把大哥追的满山跑,

大哥被追的上了树,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所以去不了了。

母亲又不舍得送出去的钱财和礼物,于是便让扬松代替了扬彬。

扬兰听完便觉得老话说的真没错:好女旺三代,悍妇毁一族。

她无奈的看着弟弟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扬松道:“若做府兵,马匹,刀箭,吃食,衣帽,一应用具皆要自备,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母亲便让我来找你,看能不能向你的东家借一借。”

扬兰心道:“这一套装备可是要不少钱呢,这是拿我当摇钱树了。”

但当她看着扬松那张还未完全长开的脸,想着与这个少年以姐弟相称,相处的近一年的时光。

想着在她那个时代,像这么大的孩子,还正处在你说东他说西,你让打狗他撵鸡的叛逆时期。

还是父母们的心头肉,掌中宝。可眼前这个少年,却要为了一家人的幸褞,走上战场。

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刀箭无眼,血雨腥风,九死一生的地方。

她不禁同情起眼前这个少年。同时也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似乎是做好了打算对扬松道:“战场之上,太过危险,你就不要去了。”

扬松为难道:“可是,家里已经付出了那么多财力物力,如果不去了,白白浪费了财力物力不说,如果那个亲戚,已经将大哥的名字上了军府的名籍,若是到时人不到,那可是犯法的。”

扬兰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会向卫夫人预支一些月钱,你去南方做个小生意,我替大哥去南衙。”

扬松不同意道:“姐,军营那种地方,哪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去的。”

扬兰摇头道:“不要紧,你还不了解你姐姐吗?我自然这么说了,就有把握。

你没听说过木兰从军的故事吧。那姑娘在军队里呆了十二年,并从一个火头军,成为了大元帅。

我倒是不指望成为什么大元帅,但在军队里混上三五年,是不会有问题的。”

扬兰苦口婆心,好不容易说通了扬松,她又向杜晚晴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说是父亲突然病重,要拿些钱医治。

杜晚晴并没有多问,便把扬兰存在她那里的所有钱,兑换成了黄金交给了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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