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教室,只见那劳家霞趴在桌子,书本翻开盖着头,其他人要么很安静地学习,要么很安静地交头接耳!
我走过去坐在自已的位子上,然后摇了摇劳家霞的手臂!
“下巴还疼么?对不起了,我刚刚做噩梦了,自已被吓着了!”
“疯子,你他娘的是吃错药了,不仅自习睡觉将阿霞的下巴顶了个窟窿,还他妈吓了我一跳!”
我眼睛一横后座的倒数王,“你啊你,赶紧去买两根雪糕回来!”
“不去!”
“以后无聊何的作业,某人得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了!”
“疯子,你……,钱!”
“班长大人受伤了,你不得表示表示啊,赶紧去买!”
“没钱,不去,反正老子这副德性,无聊何是知道,与其被你敲诈,不对啊,你他娘的吓住老子了,老子还未跟你算账,你反倒敲诈起老子来了!”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啊,吵死了,王战,你什么德性啊,还老子啊老子啊的,今后不许你再抄作业了!听到没有!”
“不是,阿霞,你什么意思啊!是他,是他顶了你,不是我!”
“明天晚上我去你家吃饭,和坤伯好好谈谈你的事,整天粗口满嘴,我看坤伯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表妹你…!”
劳家霞突然转过身来,一肚子气看着憋笑的我!
“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买十根雪糕回来!”
“十根?我没钱,最多只给你买一根!”
“十根,一根不能少,否则我去跟何老师说你自习睡觉了!”
“两根,不能再多了!”
“十根,再不去,我的下巴又疼了,王战,你去老师办公室把……!”
“你狠!”
我灰溜溜地跑去学校的小卖部了,买了十根雪糕,我一撇刚刚放进口袋里的钱,难不成老子还真得上街抱大腿乞讨吗?
唉,雪糕被劳动虾分了,而且她的座位也和后座的换了,和王战一起坐!
晚上迷迷糊糊回到宿舍,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一夜睡的很香,早上还跑了步,跑完,早读,做完广播体操,上课了!
早上两节无聊何的课,那是真无聊,王战算是彻底被劳动虾盯上了,战战兢兢被阿姆似的劳动虾喋喋不休,幸好事不关已,我也没心思关心。
早上醒来,跑步,早读,广播体操,上课……,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因为我的脑海里在早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哥哥,搞的我都有点懵了,我家就我一个孩子,哥哥?从何而来啊!
小学生嘛,而且我这人爱胡思乱想,下午,我就不知道什么哥哥了!
晚上自习,我没有上,而是直接回到宿舍,趴在床上看小人书!
宿舍十八个人什么时候回的宿舍,我不知道的,因为我已经抱着小人书睡着了!
我睁开了眼睛,白茫茫的,很刺眼,我双手按住眼睛休息了一下,再慢慢地活动活动手指,慢慢地把手放开,渐渐适应了这种白光的强度!
白光溜溜光滑滑墙,我环看了一圈,四面,不不不,我感觉自已好像是在一个瓶子里,我抬头一看,果真上面有一个瓶口,而且我头顶不足十二公分的地方,白丝冰凌线如渔网一样缠着!
我又好像是在圆锥冰窟里,周围光滑似镜的墙里似乎封印着一块块冰,但我没有冷也没有热,不,好像没有感觉!
我过去敲了敲墙,软软的,没有声音,我用手压了压,突然冰凌刺骨,一阵寒冻瞬间将我冻僵了,而且我的手诡异地自动离开了墙!那一刻,我感觉不到我的手,好像那手不是我的,太诡异了!
嘣的一声,我的头顶上犹如原子弹爆炸了,我头顶犹如泰山压顶一样,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极为缓慢缓慢非常吃力的将头抬高!
“爸爸妈妈哥哥?”
三个血肉模糊的人被砸在渔网白丝冰凌线上,我能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爸爸妈妈哥哥!
我直直盯着上面的三人,我仿佛丢了魂,没有感觉地盯着,渐渐我的身上越来越轻松,最终飘起来紧紧抓住渔网,一声怒吼彻底震醒了我!
“不不不,爸爸妈妈哥哥,怎么可能啊,为什么,为什么!”
一滴血色凝融物滴下来,滴在我的脸上,我飘着摸了摸脸上的东西,感觉像是血肉融合成的血色墨水一样!
我惊恐地看见爸爸妈妈哥哥他们在消融,一点一滴碎融了,犹如火烧塑料一样融了!所有冰凉血色凝融物滴在我的脸上,渐渐我越来越惊恐!
“不不不,不要啊!”
我瞬间砸下来,重重地砸在冰滑的地上,忽然我感觉一股巨痛袭击了我,我整个人瞬间抽抖不止!
同时上面的三个人彻底融了,一阵倾盆血色凝融物倾注来了,接着疯狂血水也灌注了来,渐渐我我感觉我被在吃着这些凝融物!
“呕,呕呕,呕呕呕……!”
怎么可能啊,这么恶心,但我好像不是我,我好像被人控制地去吞食这些东西,渐渐地我泪流满面,眼泪忍不住的哗啦啦地!
我仿佛一个无底线的无底洞,疯狂吞噬这这些,渐渐地泪水没了,人也越来越机械,犹如木偶一样僵硬地吞着这些血肉融合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很久的感觉过去了,我被嘹亮清逸袅袅的歌声给撩醒了!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半山腰公路上,一家四口在车上幸福快乐唱着《粉红色的回忆》,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幺儿,你醒了,来,跟麻麻唱歌,夏天夏天……!”
后座年轻少妇怀中的大约六岁的儿童,清脆软儒绵绵的非常动听的童音也跟着哼着起来了!
前面中年男人司机和少年不知不觉地也跟着一起唱起来了!
一时间,整个山谷回荡着这幸福的声音!
突然中年男人疯狂打着方向盘,我抬头看去,前面一阵白影飘过,整辆车冲下了悬崖!
“不不不!”
我疯狂地冲过去,跟着车跳下去,我居然飘在空中,我眼睁睁看着那轿车直直插进一根成年大腿大小的树木和墓碑里!
我看着这一切,我忍不住泪流满面了,眼泪哗啦啦不要钱的流!
“不,爸爸妈妈哥哥,不,不要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的怒吼回荡在这里,疯狂尖叫的怒吼!
我要下去,我正要飘下去时,一阵白光卷住了我,将我疯狂卷走!
我被白光丝线的东西绑住了,正被拉走,好像是以光速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彻底变成冰棍的我静静地好像躺在冰棺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不冷不热也没有触觉感觉!
嘣,冰棺好像原子弹一样爆炸了,好像我彻底被炸碎了,又好像我被炸融了,模糊,似是而非,感觉渐渐回来了!
但我的感觉很不好,我好像和一盘菜一样真正被人翻来覆去地炒着,模糊中好像还被人放了调味料了,还时不时在加水中!
我的耳朵宛若进水了,咕咕噜噜个不停,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很兴奋的一个老头在说话,但我咕咕噜噜地听不清,终于一股阴寒寒的气流吹过,我的意识彻底被封印了!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我悠悠地醒来了,我正在被人牵着手,一个青嫰稚涩的少年回头看着!
“幺儿唱歌好好听哦,哥哥喜欢!”
我下意识地回答到,“哥哥喜欢,那幺儿就唱给哥哥听!”
少年抱起了我,“幺儿真好,来吧,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我很高兴跟着唱着,慢慢地我发现我被少年抱着跟着一对夫妇在峡谷?还是深谷里走着!周围荒凉无比,丛生的杂草诉说这这鬼地方似乎千万年没人来过了!我诡异地发现少年,夫妇他们都是飘着走路的!
我渐渐泪流满面,哭个不停的!
“幺儿,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哭了!”
年轻少妇回头接过我,“咋了,幺儿,我们很快就到姥姥家了,放心!”
我静静看着那张绝世盛容美貌的少妇,我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脸,少妇很意外,渐渐把脸贴在我的脸上!
“麻麻,我想你了,好想好想的!”
“麻麻不是在这吗?幺儿,别怕,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后面少年一激荡,高声大喊,“对,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幺儿,哥哥也爱你哟!”
背着背包的中年男人回头看了妻儿一眼,脸上很幸福的笑容!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幺儿要乖乖的,别再哭了!”
我直愣愣看着父亲,强忍着泪水,心酸地回了一句,“嗯,幺儿听话!”
我们在中年男人的带领下,继续走了,好像盲无目的地走,又好像诡异原地踏步地走!
这注定是一段很漫长的路程,似乎在走不完,走不尽。
我傻愣愣地在少妇怀里看着天空,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彻底变成正正方方的巨大冰块挂在天空中了,我没有吱声!
前面突兀地就出现了一个房子,圆拱型的房子,就像一个半球盖在那,门还好,门前一个巨大的迎宾碑,上面似乎还写有字,很模糊看不清。
爸爸过去敲了敲门,也在喊着!
“有人在吗?”
我爸爸喊了好久都没人回答,我们很是疲惫,我感觉也渴了,爸爸从背包里拿出了水给我喝,也给哥哥妈妈喝了。
我们坐在门前石块上休息,我们不敢进去,因为没有主人的允许。
我不知道爸爸妈妈哥哥为什么在这里,他们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梦中鬼魂都是这样吧,我看着爸爸妈妈哥哥,心酸再次涌上了心头,我咽了咽,强忍着了!
我们吃了些自带饼干,在愉快聊着天,至于爸爸妈妈哥哥说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渐渐昏昏欲睡,眼睛很疲劳,但依稀记得,有人在说赶紧输血,快,快。
我醒来时,是妈妈抱着我,哥哥站在妈妈后面。我睁开眼睛看着妈妈那张漂亮的脸,但脸上有些许暗白,也有些许愁容。我看了看周围,是爸爸在和一位老人在说什么,还有些激烈,那老头特别眼熟,我看了一下,渐渐眯起了我的眼睛。
“你把我们家撞坏了,你就得赔偿给我们,我刚刚回来就看到我家后面墙全部被撞碎了,这里只有你们,不是你们撞的,还能是谁撞的。”
“怎么可能啊,我们从宜城来的,一路走来这里,看到你家房子,敲了敲门,喊了你,但就是没人回答,于是,我们就在你们家门口休息了,老人家,你讲讲道理好吧,你看看我们,我们拿什么撞你家,用头撞吗?”
老头似乎有些固执的很,偏偏诬陷我们撞他们家,爸爸很激动,叫老头去找人来评评理,老头说这方圆几千公里,就我一家,这附近没人。
爸爸看了我们一眼,我看到爸爸眼中的无奈与妥协!
“好吧,算我们倒霉,我赔给你,多少钱。”
老头很开心指这指那算了算了,然后说……多少钱?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我们达成了和解。
然后老头很开心的为我们介绍这里的风景,因为据他说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这里了,我们一家是他很久的客人,我不明白很久的客人是什么,爸爸妈妈也没说什么,只是很愉快地和老头聊天,了解周边环境!
我从妈妈怀里站起来看了看,原来老头的家后面半段球屋破败的很啊,好像是被什么给撞了,屋顶石砖全稀落的掉在那,那砖头好像很腐朽了。
我看了看这边的,看见了一根蜡烛在点亮,整个环境有些昏暗,黄色灯光很柔和。我看着爸爸妈妈愉快地和老头在聊天,还有哥哥时不时的插嘴,我有些阴狠看着老头!
但我的头有些晕,渐渐疼起来了。妈妈很快意识到了我的不对,立马跑过来抱住我,幺儿,怎么了?爸爸,哥哥,老头,都围过来看着我。
我看着妈妈着急的脸,听着爸爸急促的脚步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跑来,哥哥那捉急关怀的的声音,“弟弟,弟弟”,而老头的脸上很模糊,看不到他的脸,最后我被巨大的头痛还有全身剧痛给震晕了。
我睁开眼,看着上面白茫茫一片,我想动,但我感觉全身动不了,好像被什么包裹着!
“峰儿,你醒了,太好,医生,医生……!”
姑姑的声音,姑姑?我脑海中自然浮出了姑姑,不过爸爸妈妈哥哥呢,啊,我感觉很痛,啊!
有一个白大褂的老人家跑过来拨动我的眼皮,但我渐渐被疼的晕过去了。
我睁开眼睛天色朦胧,差不多快亮了,心里很烦,我直接穿上鞋,出去走走了!
走到操场,只有几位老师在跑步,我走到兵乓球台桌坐着,不一会,一位老师过来!
“这位同学,怎么了,怎么在这坐着!”
我看着有些关心我的老师,我勉强露出微笑回答道!
“老师,跑累了,坐会!”
“没事就好!”
老师嘀嘀咕咕地走了!
“跑累了?跑了吗?这孩子真是的!”
我看着远处一丝金光硕起,慢慢地平复了自已,就往操场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