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进去,两名戴有大红一师6团徽章的士兵在谈论着什么。
一名大兵说:“你听医生说没有,好像我们师已经伤亡过半了!”
另一名士兵说:“不是吧长官,我们师3万人诶,光主力部队的第一特遣团和那些在第一部队管辖的连队,那些可是一个团就顶掉3个团的啊!”
那名大兵说:“屁啊,光第一梯队的都损失惨重,更何况我们这些第五第六梯队的!我从阵地的废墟爬出来的时候全是死尸,五六百人,有我们的也有敌人的。”
舰载广播响起了午餐号,我走回去与中士一起前往了餐厅。
我问:“你这样跟着我不去站岗,你队长知道不会弄你吗?”
他笑着说:“长官,我就是来看着你的。我们从你盔甲上的部队徽章知道你是大红的。”
“哈哈,看来我们大红一师名扬千里了!”
一般情况下,医疗舰队出现其他部队零散的队员代表着这支部队在各处战线已经伤亡惨重濒临崩溃。
他脸色沉下来说:“长官,大红一师已经被击溃了,长剑师连师长都阵亡了,特兰斯发动了闪电战,月面城市被占领了45个区。要知道月面城市有73个区的啊!”
我看着他的脸说:“对不起,我和几支小队执行收容任务没有带大功率无线电,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我的任务是收容异常生物。”
他猛的抬起头来说:“能执行收容任务的只有A级和S级特遣队!请问上尉你是……”
我说:“A级特遣队,前线步兵发现了异常生物,我们就去收容了,谁知道这几天会发生那么多事,这里有大红一师的弟兄吗?”
中士皱着眉毛说:“有,不过很少,我们负责在14到18区的医护工作,你们是被临近的医护艇救走送到这的。”
我看了下周围的人群说:“我饿了,我们吃饭吧,我看看战舰上的伙食怎么样。”
这里的伙食比地面强多了,中午饭给我们提供了鸡肉卷,米饭,一些不知道叫什么的蔬菜,新鲜的鱼汤还有小吃。
打了一碗饭,一盘午餐肉,一个鸡肉卷,炸鱼皮。
中士则在其他地方打了一盘上等的牛排,一碗饭,还有一盘我不知道的食物,不过看样子肯定要付不少钱或者奉献点。
我说:“你盘子里的,是我们地面部队遥不可及的伙食。”
他问:“长官,你们地面部队的伙食很差吗?”
我吃了一口鸡肉卷说:“地面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吃饱就行,不是每次任务都是去收容异常,我们也会为了一块不起眼的高地跟特兰斯大干一场。”
他看着我说:“长官,我在科伦斯太空城市出生,长大后到参军到战舰上做安保任务,没在地面上战斗过。”
我看着他说:“你绝对不会想去地面战斗的,地面上只有混乱的命令,残缺不全的身躯,满地的内脏,战士们脱下头盔后那空洞的眼神。我参加过239战役,你完全可以在死尸和破碎的盔甲上走500米而且不会踩到任何东西。”
他放下筷子说:“上尉,你骗我的吧?”
旁边一名士兵凑过来说:“中士,这名上尉绝对没有骗你,239战役我也在场,我们连132人就我活了下来,其他人全部都被电浆炮弹炸成了碎块。”
周围参加过239高地争夺战的士兵们都围了过来,一名少尉说:“当时我是无线电员,飞行员的求救,各小队请求医护人员和坦克弃车的命令持续了2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求救。”
一名少校眼里含着泪水说:“3公里高的山,我们却在离山顶最后500米的距离付出了数万人的代价,2400米以下时我们的伤亡只有几个到十几个。”
一名下士挤进人群递给我一份阵亡名单册,大家围上来看,看着上面的名字发出一阵阵叹息。
当我翻到第三页时,我的名字出现在上面:李国安,编号3740 ,所在部队:大红一师第一特遣团。
我看着下士说:“我就是3740,我还没有阵亡!这怎么……怎么我的队员也阵亡了!”
那名下士说:“对不起,长官,这不是我这军衔能解决的事情。”
旁边一名少尉说:“现在麻烦了,你要去见该舰舰长去证明身份,去师长办公室见见师长出证明,汇报后又要等待1星期时间修改数据,最后,你才能归队,奇怪的是你可以使用奉献点,不过你只能有奉献点可以用,这是专门防止误判的士兵无法维持基本生活而定制的。”
我把阵亡名单递给旁边一名士兵,看着那名少尉说:“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啊!”
他喝了一口汤说:“呵,5次了!很高兴认识你,上尉长官。”
和他握了下手说:“叫我3740就行了,你呢?”
他握紧我的手说:“7342,我要去上个厕所,上尉再见”“再见”
后来,我带着我的队员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出证明,坐驱逐舰辗转反侧,找到师长时出证明时,师长早已阵亡了。
新来的师长是名少将,他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后什么也没说就开了证明,看着我们满是弹痕的盔甲他眼里满是泪光。
师长把我们安置在F765号太空军港上,这里停满了驱逐舰和巡洋舰,166号军营里都是大红一师幸存下来的部队:8634人。
一个月后,我们的数据修改完成了,我带着剩下的队员在军营里闲逛。
3744走在我旁边说:“队长,要不是中立联邦干涉,我们现在也许还在13区的废墟里执行任务!诶!队长!你说3742活下来没有?”
我看着远处那些大型建筑显示屏说:“也许吧!谁知道呢!走,叫上弟兄们去饮品店和上一杯冰凉的西瓜汁!”
3745扛着狙击枪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这大宝贝了!”
3746和3747把火箭炮和重机枪放在宿舍里,带着把步枪和我一起散步,在这种非常时期,枪不离身成了我们的习惯。
到了饮品店,这里十分的喧嚣,有军事医院刚下班的女护士,刚刚靠港下船来休息的船员,执行完空中巡逻任务的飞行员,但在这里喝饮料的士兵们都是我们大红一师的弟兄。
走进吧台,点了5杯西瓜汁,服务员说:“你们是一团的九尾狐小队?”
我们兴奋起来并承认了,在这陌生的军港里居然有人认识我们。
服务员又说:“我一小时前接待了一支小队,他们也叫九尾狐,徽章和你们也是一样,队长还是个女的!”
我心想:可能我的通讯兵躲过了这场屠杀,在我们被误判“阵亡”前新的指挥官下令让她当了队长。
现在我们回来了,带着刚维修完的盔甲,弹夹里充满粒子能量的步枪,还有一颗随时奔赴战场的心。
3747问:“那他们在哪呢?”
服务员指向远处的一处桌子,我们把枪背在背上,拿上刚点的西瓜汁走过去。
一名老兵看见我后站起来举杯庆祝:“大家看!血色盔甲还在!8年前的那名傻小子还活着!他当上队长了!红色闪电精神永存!”
那些正好在饮品店喝饮料的老兵们瞬间站起来举杯庆祝。
我一个一个的碰杯和问候,但我的目光时不时看向3742的桌子。
老兵们犀利的目光发现后都笑着坐下又谈论起他们刚刚的话题。
一名和我的队长有过生死之交的老兵搭着我的肩膀说:“你的队长说的没错,你是颗好种子,要是你队长还在,他一定为你骄傲!你还记得他的口头禅吗?”
我看着他满是沧桑的眼睛说:“为了荣耀!”
他笑了,说:“是的,为了荣耀!我想那边的那名队长是你以前的队员吧?编号和小队徽章都极其相似!”
我点了点头,那名老兵便笑着坐下与他的战友说起以前我的队长带着我叱咤风云的故事。
我们把手里的西瓜汁喝完,一名服务生帮忙把杯子收走。
我们从背上取下步枪拿在手中并呈三角形方阵走去,站在她的身后,把头盔上的编号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