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又是一块兔肉下肚，天浴雪满脸满足。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荒郊野外，丢掉所有大师兄的架子，感觉格外痛快。
“拿人手软呢？”
“当然！”天浴雪拿起一块土豆，放在嘴边吹吹。
“但你好像都没表现出来……”
“明白了！”天浴雪拍拍手：“走吧，我知恩图报，带你买东西去！”
“买东西？”
白寿一愣，这里地处深山，而他并没有上城市的打算。
荒郊野岭如果也能买东西，那只能是和鬼做交易。
“答对了。”天浴雪一眼便看出白寿心中所想：“我们要去的，就是鬼市！”
白寿点点头，关于鬼市，他在上界的时候就有所了解。
清代蒲松龄记载：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其实他们看到的，不过是修真人的交易市场，只是被阵法阻碍视线，所以觉得云雾缥缈。
“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藏点东西不容易。”天浴雪笑笑：“你们仙界可以与人界分割，但普通修真者没那么大本事，只能在荒山野岭交易，有点格调的弄个阵法，没有的，躲开人也就算了。”
“若是被普通人撞见？”白寿道：“会有专业人士出面解决麻烦的吧？”
“那是自然。”
“果然华夏这些年，是越发稳固了。”白寿点点头：“如此也好，这样我降灾目的也能被更多人察觉到，这个世界也许就会有转机。”
“为什么总要想着杀人？”天浴雪眉头蹙起：“明明有那么多的方法可以让人注意到资源问题。”
“因为历史告诉我们，只有这样才是最有效的，人们从不吸取教训。”白寿摇摇头：“当然，除非亲眼见到，否则你不会相信。”
天浴雪冷哼一声。
彼此沉默了一会，她站起身来：“走吧，带你去鬼市！”
按照天浴雪的说法，她原本的计划是暗中跟踪白寿，中途在鬼市进行补充，毕竟她空无一物便从浅玉村钻进大山，没有中途补给会过得异常艰难。
虽然被白寿截胡，天浴雪也没放弃去鬼市的计划，她扬言要给白寿买一个手机。
虽然仙界和人界偶尔还有联系，但手机之类新兴的东西白寿还真没接触过。
在仙界众神也有类似的小玩意，但显然白寿上战场不会带着。
说走就走，天浴雪捏一个水诀浇熄篝火，带着白寿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出半个时辰，白寿就听到了隐约的人声。
“到了。”天浴雪停下脚步：“这是轩辕家主管的交易市场，必须有通行证才能进入。”
她不止从何处取出一枚银色的硬币，中间点缀着小块红色宝石。
硬币弹出，面前的杂草应声裂开，向两边移动让出一条道路来。
“请！”天浴雪笑道：“让你见识一下修真者的手机。”
鬼市并不喧哗，比起凡间的集市来说更是人流稀少，杂草让出了一条颇为宽敞的街道，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还不如叫卖的商贩多。
这条街很长，白寿粗略估计不下数百个商贩，酒楼茶馆也一应俱全。
“我说迎客铃响了这么久，原来是三清观贵客到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一行三人迎面走来。
为首的人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显然另外两个人都以他为尊，走路时隐隐让他走在前方。
“轩辕世家长孙，轩辕洪一。”天浴雪轻声道：“算是最受轩辕家主宠爱的子孙，基本上华夏南方鬼市全由他掌握。”
白寿轻轻点了点头：“要买手机的话，就找他？”
天浴雪一愣，才缓缓道：“手机的话……还是随便找一家买好了。”
说话间一行三人已经近到脸前，轩辕洪一对天浴雪做了个道礼。
天浴雪以同样手势还礼。
“咦，这位兄弟好像素未谋面。”轩辕洪一看向白寿，笑道：“难道三清观大师兄亲自带弟子出马了？”
他对白寿伸出手来，不是行道教礼而是普通人握手的社交礼仪，是顾虑白寿新入门行道礼会出错，显然给足了白寿面子。
白寿也笑着与他握手，毕竟他身上的灵力波动只有筑基期，被轩辕洪一当做新人很正常。
“此前下山遇到一个年轻人资质心性都不错，所以带带他。”天浴雪也微微一笑，伸手捏住白寿的脸颊，暗中发力，脸上却笑眯眯道：“算起来，我还是他的师叔呢！”
这显然带着公报私仇的因素，她料定了白寿不敢暴露真实身份，否则将在修真界寸步难行。
白寿的双颊都被她捏的通红。
轩辕洪一一愣，他之前与天浴雪打过几次交道，只是天浴雪一直都是冷若冰山，何曾有过现在这么活泼？
“那个，二位初来乍到，还是让我带你们随意逛逛吧。”轩辕洪一笑道：“如果有什么看中的，尽管和我说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