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芷白如此说,萧衍脸上的冰冷倒是减退很多。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萧衍将前面的事揭过去,又陪着她走向前厅待客的地方。
安芷白虽然想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但也明白这不是个好时候,于是也不再说其他,只说她来这里的目的。
“衍哥哥,你知道京城新开了家坠星楼吗?听说里面售卖药剂,不知真假,芷白想去看一看,但父亲不允……”
口气温柔,又充满了小女儿家的缱绻,无声的诉说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依靠。
萧衍是很吃这一套的,同如今皇族大多数人一样,专治是他骨子里的东西。
又想着安芷白已然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多亲近些也无妨,于是多年的冷硬终于有了丝回温。
“芷白若是想看,拿着本王的腰牌就行,不过,今日这场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
本王已经知道,坠星楼的药剂,确实是真的。”
这种消息,今日过后便会传遍京城,早点知道晚点知道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了。
安芷白这次,是真的满心满眼都是喜悦了,原来萧衍总是三小姐,三小姐的称呼,头一次用了芷白二字。
“倒是衍哥哥见识长远,芷白还是心急了些。”
安芷白柔柔的低下头,雪白的脖颈显露出来,在太阳底下,白的发光,整个人姿态优美,倒是头一次拨动了萧衍的心。
记忆里的某个记忆突然出现,也是相同的阳光下,女孩子勇敢的站在他面前,替他挡下暗杀的一箭。
他就这么躲在她投下的阴影中,免去了烈阳的炙烤,也留下了一条命。
那是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的不好,浑身朴素,这是他晕倒前,最后的记忆。
想来,那个女孩如今也已经有十二三岁了吧……
只是当他醒来,打听询问之下,才知那女孩早就没了性命,已经被厚葬。
那是他此生第一次心动,却那样无疾而终。
萧衍垂眸看着身侧温柔的安芷白,心想,或许,他还可以拥有第二次……
夜晚,清亮的月光撒在楚府的院子里,微风吹过,树影婆娑,幽静安宁。
不远处的屋内,灯火不时颤抖一下,带着门窗上的影子也微微晃动。
安筱静静地躺在浴桶里,旁边的楚灵尽职尽责的一边加热水,一边同安筱说话。
眼角瞥见一处伤痕,知晓安筱身份,也知她受了多少苦的楚灵有些心疼。
“主子,这是箭伤吗?”
那样的伤口,绝不可能是家族中的私刑造成的。
安筱听闻,这才摸了摸肩头,果然,平滑白嫩的肌肤,有一处磕磕绊绊,触感十分不好的伤疤。
想了想关于这个的记忆,安筱平淡的说,“只是曾经救过一个人……,无所谓的伤口罢了。”
救他,是原主的决定,不管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守护,都是原来的安筱孤注一掷的倔强。
但这些感情,她都不会有,所以,这道疤痕,如今除了丑陋,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就连纪念和缅怀的价值都没有。
她担的,是因果,不是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