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姨娘这边刚吩咐完事情,那边吕娇娇踩着步子进来了。
拇指上的玉扳指尤其显眼。
每次这个贱蹄子来都没有好事,不是要钱就是要首饰。
叶姨娘压下心中的怒气,好生地开口:“吕小姐,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吕娇娇垂着眼睑,另一只手不停地揉搓扳指,好一会儿才开口:“明天我也会去的。”
吕娇娇抬头,黝黑的眼睛看得叶姨娘直发毛,“去就去呗,关我什么事?”
说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一想到她知道的那件事......
叶姨娘就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吕娇娇。
只要她死了,就没有人再知道了!
明天......
就明天!
叶姨娘如鸣鼓般的心跳慢慢缓平,既然明日要除掉那母女俩,何不如带着吕娇娇一起?
一举三得!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所以呢?”
叶姨娘有了想法之后,人都变得有底气起来。
反正这贱蹄子明天就要死了,现在有什么好计较的?
“沈夫人交给你,沈晚秋,”吕娇娇顿了一下,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把她交给我处理。”
叶姨娘没见过吕娇娇如此狠厉得模样,着实是被吓到了。
她咽了咽口水:“行,只要她明天活不下来就行。”
商量好对策,吕娇娇满意地离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对叶姨娘说:“叶姨娘,您放心,只要明天的事成功了,你那件事我就烂在肚子里,死都带进棺材里!”
叶姨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渐渐攥紧,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好啊!那你明天就去死吧!
-
“主上,明天去吗?”卫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到。
他实在不明白,那一位怎么会喊着主上去寺庙?
主上根本就不是信奉这些东西的人。
宇文泽手指按着眉心,神情无奈:“既然她都喊了,就去吧。”
“那猫,带吗?”
“带着吧,总不会那么无聊。”
“最近长孙怀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卫程想了想,“没有,自从上次夜探将军府失败之后,二皇子甚至连门都很少出。”
宇文泽挑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那他倒是能忍。”
上次长孙怀带了一批人马前去将军府库房,搜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搜到,长孙怀发了好大一通火。宇文泽还以为他会沉不住气,没想到这么久了,竟然能忍住。
看来,不能小看了二皇子。
烛火一晃一晃,照得宇文泽的脸都一明一暗,让人捉摸不透。
忽然,只见他轻笑一下,眸子在烛火的照耀下愈发明亮。
不能小看的是他身后的那个人啊!
猫儿在床榻上轻轻叫唤。
宇文泽走过去将它抱在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姗姗,明天就要见到你的旧主人了。”
猫儿在主人的轻抚下渐渐闭上了眼睛。
主任的怀抱...可真暖和呀!
......
“你来得可真早。”宇文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府门外的人。
若不是他们之间有点交情,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这次邀约。
康乐公主笑眼眯眯地看着宇文泽,“那我不是担心你不去了嘛!所以亲自来接国师大人,面子可真是给足了,整个上京城可没有人配得上我亲自来接!”
“那还真是谢谢公主殿下了。”
宇文泽踏上准备好的马车,一行人低调地向天台寺出发。
今日的马车和平时不同,所有的装潢都是最简单的,目的就是不让有心之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切行动都化简。
也是因为马车太过于简陋,一路上不少听见康乐的哀叫声。
“这是什么破车!也太颠了吧!”康乐护着自己的腰,路程还未过半,她的腰就已经开始疼了。
突然,马车轱辘磕到了一块石头上,里面的康乐瞬间被甩到另一边,洁白的额头结结实实地磕在马车上,皮肤瞬间红了一片。
康乐手捂着红肿的地方,泪眼婆娑地看着对面不受影响的男人:“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没看到我都磕伤了,怎么不知道用手拦一下,疼死我了。”
明明他一只手伸一下就能挡着自己,就不用磕到车上,结果,他连手都不愿意伸一下!
宇文泽眼睛瞟过康乐磕伤的地方,双眸没有一丝波澜:“男女授受不亲。”
“你!”康乐瞬间被气到。
“好你个宇文泽,你现在怀里抱着我送你的猫,坐着我准备的马车,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公主本来可以坐更好的马车,可偏偏要臣来陪,这些苦受着也是理所应当。”
看着宇文泽连公主和臣都用上了,康乐即使气得牙痒痒都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把这尊佛给惹怒了。
那样下场只会更惨,就不是冷嘲热讽这般了。
“那...那你稍微关心我一下嘛!”康乐小声嘟囔,毕竟都受伤了。
宇文泽心里叹了口气,再怎样,他都不可能真的跟康乐闹翻的。
“一会儿车停了,卫程那有雪颜膏,让侍女给你抹些。”
听了这话,康乐立刻抬起眼,“雪颜膏?就是那个不会留疤吗?”
“嗯。”
康乐瞬间就觉得伤口不疼了。
雪颜膏可是个好东西,别说这种小片的红肿了,哪怕是眼角的皱纹,用它抹一抹都能抚平了。宫里的娘娘都特别喜欢用,只是,这雪颜膏极其少,价格还十分昂贵,一般的嫔妃都是用不起的。
“那本公主一会儿可要多涂一点,嘿嘿。”
卫程在车外听着,也忍不住地笑了。
康乐公主可真是可爱。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喊我去天台寺,平日你可是最不喜欢这种地方的。”
康乐沉默片刻,“那天我去御书房,不小心听到了母亲的名字,还有天台寺。所以......”
“所以,你觉得这里有关于你母亲的线索?”宇文泽接过康乐的话。
康乐点了点头,她从小就没见过母亲,唯一的念想只有父皇御书房里挂着的一幅画,父皇还不允许她进去,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看那么一两眼。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问过身边的老嬷嬷,没有一个人知道关于母亲的事情,而每次向父皇提起,他都是雷霆般的暴怒,几次之后她再也不敢在父皇面前提起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