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去,和自己出来前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再加上房间昏暗一片,沈晚秋算了算现在这个点,外面没见什么人,那大家应该都在房间里,也不到睡觉的时辰,其他人的院子必定灯火通明,而这个却是黑的。
所以更加确定这个就是自己的房间。
沈晚秋推开房门,“嘎吱”一声。
“谁!”
不等沈晚秋反应,房门在她背后自己关上了,下一秒,脖子上便传来冰凉的触感。
沈晚秋大脑有些空白,只能感觉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朵上,痒痒的。
她忍不住想缩回耳朵,可脖子一动,那冰凉的东西更是靠近一步。
这东西沈晚秋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匕首嘛!
脖子有点疼,应该是被划破了。不是吧!她们还来啊?
沈晚秋心里有些恼怒,下午的事还不够警告她们吗?
“你是谁?你怎么在我房间?是谁让你来的?叶青烟还是吕娇娇?”身后宽阔的胸怀传来温热的感觉,沈晚秋心想,后面的必定是个男人。
看来是下午没有成功,恼羞成怒,晚上专门找了杀手来杀她。
身后人没有出声,沈晚秋扯起嘴角笑出声,“怎么?这时候还不能说吗?那好,你先告诉我,她们给你多少钱?我付你双倍!三倍也行!”
在她的认知里,这种过着刀尖上舔血行当的人,钱对他们来说更加重要。现在也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屋里这么大动静,外面却没有声音,想必冬雪也是出事了。
沈晚秋稳住心神,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三倍还不够吗?看来我的命确实很值钱。既然如此,十倍!”
“看来沈小姐还真是惜命啊,就是不知道,沈小姐出的价格够不够买下我的。”
身后之人终于出声,沈晚秋能感觉得到,他就在自己的耳边说话。同时也因为凑得太近,让她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迷糊,听不清楚。
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极其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还不等她在说什么,身后之人便将她松开了。
沈晚秋转过身去,看清楚人之后眼睛瞬间放大,“怎么是你!”
一时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脖子,沈晚秋倒吸一口气,手指摸过去,淡淡的铁锈味传到鼻子里。
竟然真的破皮了。
沈晚秋放下手臂,大步向后退了一步,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国师大人,您下手可真重啊。”
宇文泽眉毛挑起,一只手不停转着匕首,看得沈晚秋一阵鸡皮疙瘩。
这个人怎么连匕首都能玩得这么好?不怕划着自己吗?
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在隐隐作痛。
宇文泽抬起眼眸,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戒备,离自己一丈远的小姑娘,饶有兴趣地开口:“我倒想问问沈姑娘,这深更半夜,跑到我的房间干什么?”
“这什么你的房间,明明是我的!”沈晚秋下意识反驳。
后来才慢慢看到这屋子里的摆设,同自己的那间虽然也像,但还是有些不同。就比如那床榻的摆放,她的在左边,而眼前这间是在右边。
真的不一样!
“呵呵,国师大人…”沈晚秋只觉得眉毛都在抽搐。
谁知道这寺庙里面的建筑都差不多啊!真的是要被坑死了!
沈晚秋手指不断搓着衣角,脑子里不断组织着语言。
要怎么说还能证明自己是真的走错了房间?而不是故意的?
宇文泽眼眸直直地盯着面前表情不断变换的沈晚秋,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突然,刺啦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紧接着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异常的味道。
沈晚秋皱起鼻子轻轻一嗅,一阵眩晕感冲上额头,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
“呜呜~”沈晚秋眉头皱起,想要反抗,无奈宇文泽的手捂得很紧。
宇文泽身体前倾,向沈晚秋靠去,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的仇人可真不少啊!把本国师都连累了。”
沈晚秋想要反驳,男人却继续在耳边低咛:“不想欲火焚身,就闭上嘴。”
似乎是宇文泽的表情太过严肃,沈晚秋竟真的乖乖听他的话,放弃挣扎。
身体的眩晕感在慢慢消失,只是脸上的大手温度不断升高,贴在沈晚秋的脸上,让她非常不舒服,忍不住哼唧两声,身前的男人却是身体一紧,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沈晚秋觉得自己要被憋死了。
门外传来响声,下一秒,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偷偷摸摸进了房间。
“小美人儿,爷来了!你在哪里呢~”淫秽的声音从男人的嘴中露出,听得沈晚秋只想反胃。
赵志勇弓着身子,关上房门,为了不惹人注意,就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摸索。
双手在面前不停挥扫,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他仔细摸了摸,感觉像是一片布料。
心下一阵欣喜,嘴里开始嘟囔着:“我的小媳妇儿!相公来啦!”
赵志勇整个身子向前扑去,“扑哧——”
冰冷的匕首插入心脏。
赵志勇咳咳两声,鲜血顺着嘴角流入脖颈,他的眼中尽是疑惑和不甘。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嘴张张合合,却半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想呼救,可眼皮越发沉重。
咚的一声,猛然倒地。
沈晚秋愣在原地,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刚刚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如今狠狠地插入了这个男人的胸腔。
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宇文泽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将整个房间的窗户尽数打开,一阵哨声,卫程呼应而来。
“主上,属下来迟!”
“不怪你。赶紧把这里清了!”
宇文泽眼眸中浮起烦躁,咽了口唾沫,眉头皱得更紧了。
刚刚房间里的味道太明显了,没想到他还能中这样的计,女人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手上,他不由得搓了搓手指。
再次抬眼,沈晚秋仍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隐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绪。
卫程动作很快,那男人不一会儿就被抬了出去,连带着地上的血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若不是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腥气,沈晚秋都觉得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沈姑娘,难不成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