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悦在家中,刚吃完午饭,这时来了一个小厮,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说“王姑娘,我是百花楼的小三。”
王悦走向门口说“原来是小三哥来了,可是衣服做好了?”
小三点了点头说“是啊,衣服做好了,妈妈让我来告诉姑娘一声,顺便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做的?”
“有的”王悦点点头递给小三一张图纸说“需要一个像我画的台子,楼里原来的台子就可以,只是要再加一个高点台子,楼梯不要朝着客人方向,大小我也已经标好了,台子一圈放些蜡烛,距离等我去看了再定,而且让妈妈给梅花姑娘的手脚都染上红色的蔻丹。”
小三听了话就又匆忙忙的跑了回去,王悦心想,这刘妈妈真是急得不得了啊。
第二日王悦天还没亮就起来准备去送皮蛋,结果刚打开大门就瞧见一个人顺着门开倒了进来。
王悦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屋跑,拿起刀就在门口看着那人,看了许久,发现那人也没有起来。
想来是已经昏过去了,王悦这才壮起胆子走了过去,那人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全身是血。
王悦轻轻踢了他一脚说“我不管你是哪来的?抓紧离开,否则我就叫人了。”
那人还是不动,王悦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还有脉搏。
王悦站起身看了他许久,心里也斗争了许久,这人救了就是麻烦,不救自己也终究狠不下心。
想起朱家三媳妇救了自己,又想了想总有人明里暗里的说她一个女子,心一狠,便说“我救你,你得报恩,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默认就代表同意了。”王悦以为他不会回答,刚准备把他拖进去,就听见地上的人虚弱却坚定的说“好!”
王悦将人放在床上后就去村长家。
“小林哥,不好意思,这么早把你吵醒了,你能帮我去送一趟实蛋,顺便请个郎中回来吗?”
小林哥原本睡眼惺忪的双眼在听见要请郎中的时候瞬间清醒了不少,问“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还要请郎中,要紧吗?我让你嫂子喊个医婆子先瞧瞧。”
说完就对着屋里喊“媳妇!”
王悦刚想说自己没事屋里已经传出声音“我听见了,这就去,小悦儿,你先进屋,让小林帮你去送货,我去给你叫婆子,省的你回去在受了凉就不好了。”说完人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王悦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小林哥和嫂嫂,我没事,是家里来了个人病了,所以需要小林哥去帮我一下。”
小林哥听完和自己媳妇对视一眼,问“来了个人?你不是不记得吗,家里不就你自己吗?来的什么人呢?男的女的?莫让人骗了。”
王悦将一路想好的托词给小林夫妻说“是我表哥,今天打开门看见才记起,他为了找我一直在山里寻我,碰见野兽实在没法子才下山,恰巧我要去送货,就碰见了。”
小林媳妇听完疑惑的问“不是不记得了吗,怎么又有个表哥?”
王悦愣了一下,自己没想到这一点,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说“我是在路上和表哥遇见劫匪,辗转来到这里被救了,看见表哥就想起这些,在想就头痛。”
怕再问什么,就接着又说“麻烦小林哥了,我得回去看看了。”
回到家王悦先是将衣服帮着换了,有烧了点水帮着擦擦伤口,想着伤口需要消毒又用酒给他轻轻的一点点的沾着伤口。
看他忍着疼一声不吭,王悦就和他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这里是福祸村,听说从前打仗,敌人没有发现这里,避免了灭村之灾,所以就改了这个名字。”
“我叫王悦,你叫什么?”
“我也不是这个村子的,我被救过来之后就失忆了,我同村长儿子说你是我表哥,我们在路上被匪贼打劫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这样说”
王悦想了想又说“如果有人再问我们是哪里人士,家中何人,做什么的,你就只答说家中是商贾人家,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逃了出来,路上被劫走散了,再告诉他们,既然我已经不记得了,就不要让我知道这些,免得伤心。”说完这些手上的活也完事了。
王悦给他搭了一块自己准备做里衣的布料,又将被盖上说“你躺一会,我去再烧些水,煮点粥,郎中一会就到了。”
郎中来了后,先是将腿上的箭头取出,又在其他伤口上了药,对着王悦说“失血过多,没有什么内伤,都是些皮外伤,注意不要让伤口恶化,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给他煎了,一日两次,三碗水熬成一碗药就好,外用的每天一次。期间可能会发烧,并无大碍,有事你在去镇上叫我,小心养着,别碰水,但也要注意干净。”
王悦送完郎中就去煎药,看人还睡着,就自己吃了粥,留了一部分在锅里温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总算醒了,王悦将药端过来放在床边问“你感觉怎么样呢?药熬好了,粥也温着,你是先吃粥还是先吃药?”
那人没有回答却说了两个字“南泽!”
王悦愣了一下,这人又说“多谢你救了我。”
王悦这才明白,他是在告诉自己,他叫南泽。
王悦想了一下,说“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不是白救你,以后你是我的人,什么都要听我的。”
南泽虚弱的笑了一下说“好,你的人,听你的!”
王悦感觉自己听出一丝打趣的味道,但是也没在意,于是又问“先吃哪个?”
南泽却说“听你的。”
王悦这才确信自己不是觉得,这就是打趣。
王悦有些生气,自己费钱费力费名声的救你,你却拿我打趣。
于是生气的说“你这人,我要不起,病好之后你就走吧。”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王悦在院中将自家小鸡小鸭喂好,抬头看见炊烟袅袅,这才知道,原来已经中午了,自己忙了一早上,早饭吃的晚这会一点都不饿,心里又有些气,就没去厨房准备饭食。
在院中坐了一会,打定主意,等人好了就让他走,也就不在生气。
进屋发现那人药没喝,粥也没吃,纳闷的走过去,发现也没有睡,就问他“你怎么不吃也不喝呀,都凉了。”
南泽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抱歉,让你不高兴了。”
王悦听完,看了半饷说“你要是留下,就按我说的,听我的;你若不愿意我不强留,病好了你就走。”
南泽并没有具体回答是留是走,但是却说自己无处可去,王悦明白他是留下的,没有多说什么就端着药和粥出去了。
将从新热好的粥和药端到南泽床边还是那个问题“先吃哪个?”
南泽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又看着王悦说了一个字“疼。”
王悦哭笑不得的说“好,先吃药,我喂你吧!”
王悦将他扶起半坐着喂他吃好药又喂他吃粥,吃好后又喝了些水。
王悦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一副调查户口的样子问“你是什么人?”
“兵鲁子”
“什么官职?”
“将军”南泽说完有些落寞。
王悦打破砂锅问到底,说“我不想身边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既然是将军,最近也不曾听闻打仗,你这一身伤怎么什么来的,你又是怎么跑到这的?”
“官场上的事,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只能告诉你,我碍了别人眼,所以我就得死,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死了,你救我之前,我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
“好!泽表哥。”王悦想了一会说。
“悦妹妹。”
王悦听了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说“你还是叫我小悦儿吧。”
南泽看王悦嫌弃的表情好笑的说“那就悦儿吧,毕竟我们是被棒打的出逃鸳鸯。”
王悦瞪着他说“那只是说辞,小心我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