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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光下你和我

散落的月光穿梭在云海,海面的皎月分崩离析,时而明亮,时而晦暗。零散的月光透过温软的云层,映在海面金光闪闪,皎月漂浮在金光。

轻舟在金光上缓缓驶过,隐约人影立在轻舟,抬起手,将洞箫凑到唇畔,轻轻地吹奏,时断时续,浮起浮落,白茫茫的薄雾成了萧声的天地,与萧声起伏,共鸣,徘徊不离地随风飘浮。

雾中琴声悠悠传来,男子放下洞箫,倾心聆听海中若有若无的琴声,随后又惊又喜,吹奏洞箫跟随琴声起伏,琴音与萧声起承转合。

萧声翱翔天际,琴声遨游碧海,一附一和,水乳交融......

一曲终后,双方都寻着音源,缓缓靠近。白茫茫的雾也抵挡不住男子的愉悦,命侍女摇浆,向琴声驶去。

见一小舟隐隐靠近,男子的眼眸直视前方,两泓清泉深不见底,深邃而高仞的孤冷。

只见白衣女子人倚坐抚琴,弹指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低头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抬起头望着男子,嫣然一笑,好似周围的白雾春暖花开。眸中有一丝狡黠可爱,垂披着瀑布如乌发依靠船。

“是公子在吹着洞箫?”白衣女子启齿

男子眼中的孤冷像是沉入消失,憨厚地挠头,对白衣女子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敢问姑娘大名,好让我来日寻你。”男子也不绕口,直话直说。

两船相靠,月光柔和地洒在女子的肌肤,像是画中栩栩如生而不存于世的仙子,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有一番韵味。男子心中莫名一阵悸动。

“奴家叫叶子,为荒山野人,住在白龙镇,平日喜欢抚琴弹曲,也不算是技艺高超。”叶子回道。

“我叫小北,你的琴技可不比我差!”小北大笑道。叶子也欣赏小北的萧声,忙问道“公子是哪里人?”

“我只是个四处游玩的无名之辈”小北讪讪道,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我还有急事,来日方长,若有缘,我去白龙镇寻你。”

说完命侍女调头,荡起涟漪微微,吹奏洞箫,是方才的曲子,轻舟渐渐地消失在白雾中.....

也许,相见不算缘,重逢才是缘。

叶子曾问白昊

师父愿意一世在救济堂当医师?

白昊当医师已几百年了,他的药方都是救人的药方,用的药材都是上等药材。白昊救人可不敢怠慢,几百年枯燥无味的抓药、写药方熟悉地纯火炉青。以至于镇里人总认为他在讹钱财。

白昊沉思,他第一次在叶子面前沉思,难道他一生永不娶妻?白昊漂泊一生,从没为娶妻生子焦头烂额。后来有叶子陪伴他,更没想过这些他觉得无紧要的事了。

到现在白昊也想不出个究竟,索性搁下这烦琐事。笑着问叶子,“养你这么大了,你该找个中意的人回来给我瞧瞧。”叶子的脸刷的顿时绯红,她想到了那天月光下相见的男子。

白昊也看出来她的小心思,笑眯眯地挑逗叶子,“何时学会瞒着师父的?”叶子嘴硬,死活不肯承认,白昊的眼里越发溢出笑意。

今日是中秋

人们衣着华丽,三五结伴,登楼赏月,或游街;市,中秋夜,每逢这一天,所有酒楼都要重新装饰门面,扎绸彩的牌楼,出售新启封的好酒。铺子堆满新鲜佳果。

夜市之热闹,一年之中少见。显官和豪门,都在自己的楼台亭榭中赏月,琴瑟铿锵,至晓不绝。市民则争先占住酒楼,以先睹月色为快,并且安排家宴,团圆子女。

天清似水,月如镜明,人们络绎不绝的来来往往,到了玩花灯时,街上更是人山人海,接踵摩肩。家人之间会一齐点燃花灯放进水里,同时放灯人闭目许愿,将愿望交给月神。

白昊和叶子玩够了,回到救济堂后院,叶子手中捏着花灯连蹦带跳得到河岸,白昊从容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岸边。叶子闭目默立半响,时不时暼向白昊,见白昊在认真的许愿。心想“不知师父在许什么愿。”叶子端详着白昊。

白昊睁开眼,发觉叶子在看他,问道“你许好愿了?”叶子忙把视线移开,慌忙闭上眼,脑袋里一阵空白,却不知要许什么愿。

正当叶子毫无头绪时,白昊高声喊道“谁在偷摸躲在那里!”叶子猛的睁开眼,却看不着有人,疑惑地看向白昊。白昊死盯着前方的草丛。

一道人影从草丛中走出,也不知是敌是友。白昊正当准备带叶子逃离时,叶子惊呼“阿玖?”那道身影对她微微点头。

白昊舒了口气,问道“你怎么寻到这来的?”叶子站在白昊身旁。叶子知道阿玖找她不难,可这几年却是不见他的身影,叶子以为阿玖将她遗忘了。

阿玖咧嘴笑“你真当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溜出来?”叶子撇撇嘴,拽拽白昊的衣摆,告诉白昊她不想跟阿玖回去。

阿玖看出她的意思“放心,我来不是带你回去的。”阿玖向白昊作揖“我代张轩对你感激不尽!我的使命已完成了,我今日来是告别的。”

白昊连忙作揖还礼,叶子觉得鼻尖酸楚,眼中蒙上泪光,毕竟阿玖在白龙山对她胜似亲人。如今阿玖跟她道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即使相见,也不过是陌路人,擦肩而过。

阿玖看向白昊“我仍栖身于白龙山,要真有大事,上山找我。”白昊点头

阿玖挥袖而去。留下个不羁的背影。

“照顾好她!”

白昊背冒冷汗,阿玖神识传声给他,一半是提醒,一半是威迫。威迫白昊不许伤害叶子。白昊苦笑,无奈得摇了摇头,他怎会伤害他的徒弟呢,不是阿玖多虑,是阿玖对叶子的亲情实在难以割舍。

阿玖不想再让叶子卷入神族,让叶子这一生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也是张轩想看到的结果。可世事难料,谁又能预料以后会怎样呢?

神山

小北将花灯放入水中,默默许愿,脑海中全是海上的白衣女子,花灯随河流飘荡,像是星辰在海面缓缓地游动。

花灯撞在河岸,被无名的植物挡住,小北急忙将花灯拿起,挑个水流缓慢的地方再次放入,看着花灯逐渐模糊、远去.......

月有阴晴圆缺,今日圆后必缺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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