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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饵”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这儿是个‘异界中的异界’的?”

芯启猛然转头蹬向了九,脸上表情要多惊讶有多惊讶——虽然逻辑上来看“九感到无聊向他搭话”并非毫无可能……但这依旧足以让他感到惊讶:

“这你不是问过很多次了吗?”

“我说的不是以前问的那些相似的问题……单指‘这一次’。”

仔细想想,今天——自从转移到这个一片漆黑大量负面经验的“加持”下门都不敢随便乱开的地方以来,九好像确实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有点不对劲,这姑娘不是应该早知道了么?

“……我说过在进行世界间的穿梭的时候,我的身体会受到书厢的‘改造’吧?”

芯启最终还是选择了回答:“这种改造是细微且‘潜移默化’的,借以帮助我适应‘出差’的世界……不,其实在大多数‘正常’里这些改造本便没有多少必要,但它终究是会进行改造的,就像有些公司每年都会安排的福利性免费体检,即便你不想体验作为‘福利’理论上你也有拒绝权,但这时候人事部门就会搬出‘硬性条例’,你丫没有体检结果暂时取消工作资格……‘霸王条例’一样的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店子的‘技术’确实发达,至少这点改动程度照人的感觉器官绝对体验不到。”说到这里的时候,芯启突然微微闭上双眼,双手微屈自然下垂双拳紧握似精铁:

“这些改动……避开了人体所有的‘感应器’……要不是凭借【能力】,恐怕我都察觉不到。”

“你可别说那些塞到你脑子里的、‘潜移默化’的知识让你知道这是个‘异界中的异界’。”

九略微带笑,芯启也带着笑;只不过前者是很正常的微笑,但芯启嘛……却是在苦笑:“但问题是我还真得这么跟你说……这东西(书厢)塞我脑子里的信息既片面又不连贯,而且‘控制’得极其精准,每一次都仅仅是让我不至于‘感到惊讶’的程度罢了……确实很难用语言形容,比如今早……好吧,照我的世界的时间来看,毕竟这乌漆嘛黑的地方鬼知道哪里看时间;但就在我们刚刚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出现了一种极纯粹的‘黑暗的虚无感’——是的,那时候我就知道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甚至连一般的‘异界’都不是,然后现在‘不得不坐在店里干等生意上门连主动外出调查都做不到’这件事嘛,同样在那时我就预料到了……好吧,就算不(进行)预料,照我的心理状态估计也不会‘惊讶’,只是我多半会找方法尝试,在确认彻底无法外出后才老老实实坐在店里等待——节省了尝试的时间,让我失去了一个排解无聊的行动目的,这就是现在这‘潜移默化’所导致的作用,仅此而已;但问题在于……”

他直着眼瞪向了九,但神情中多半的还是无奈:“我一次次跟你说这些……就像探险家碰上一只没出过井的青蛙,量我如何苦口婆心告诉你这世界多大多精彩……你也有可能不信不是?”

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只笑了一声,但确实笑出声了,被芯启逗笑的:

“你?一个世界?”

“没准呢,”芯启耸耸肩:“毕竟这店子联系的是我不是你……这又不是可以自由调查的东西,如果你也成为店长的话,在这件事上我们也许才会有些共同话题吧。”

九刚想反驳,但仔细想想她最终还是停住了——她不习惯嘴硬,或者说,她其实相当看重“逻辑”和“道理”——事实上芯启说得没错,书厢只有一间,老板也只有他一个,而“调查”这种事,最优的当然是“身临其境”,次之则是“拜访当事人”;可现在“当事人”只有芯启一个,纵使他说的话缺乏证据……

……九……最起码现在还没当上店老板不是?

“其实那种感觉说是‘黑暗的虚无感’似乎有点太文艺太抽象了……直白点吧,具体的‘体感’就像是轻微低血糖低蛋白,氧气倒是不缺,因为没有窒息时那种‘急迫感’……‘无力’与‘思维僵硬’,这么形容的话,你应该比较容易理解……”

芯启话说着,九也时不时答应着,但那后半句话她几乎没听——她在思考,关于“调查”这个行为的规律——通常在人类世界里,所谓由人组成的制度其实是没有上下之分的,至少对她来说没有;因此,只要拥有基础的能力、敢使用手段、再加上一点点的运气,“调查者”与“隐瞒方”的地位基本是对等的,甚至可以被简化为“一对一”的“角斗”——“外力”是没用的,毕竟人的记忆不可靠,稍微高明点的法律里普通证人的证词其证据价值几乎不可能太高;因此,这种“一对一”其实还算是比较公平的,唯一的差别在于“调查者”的“主动性”会偏高,与之相反的则是“隐瞒方”……

是的,无论如何粉饰,最基础“动机”性质的上风者永远是“调查者”,想要改变这种优劣,除非双方自愿对调位置——那优势不还是站在“调查者”这边了么?因此,若九真想调查书厢,理论上优势者是她,是掌握着“主动权”的一方——可“主动出击”得看“时机”才行,如果是人跟人的交锋那还好说,毕竟不管乱七八糟的说法有多夸张,只要双方都是人,那么哪怕其中一方是能力者另一方普普通通甚至大范围残疾,两边的“实力”都不可能相差太高,或者说,都是可以被“追上”的——诚然人经常会吹嘘自己与他人的实力对比,但别忘了那完全是主观臆测,甚至就是根本的“弱者”行为——用俗一点的话讲,“我也是人对面也是人,我怕什么啊”……

……好吧,很奇怪的说法,但确实是这个理,打架打多了的人只要不天性怯懦基本上都明白;因此,在“信息战”中,即便场面可能看上去不利,但原则上的优势者一定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位,即属于“调查者”的那方——只不过千万别忘了,刚刚的例子是建立在交锋者都是人的前提上的,但如果真打响这场战争的话……

……严格意义上来讲……那种情况下九的对手连芯启都不是,而是整个书厢!

虽然信息不足没法准确类比,但在九的感觉里,如果真对立起来的话,她就像是一只猛禽,而这家店子则像是恐龟,一副背甲即便没法完全缩回去(古海龟没法完全缩入壳里)却怎么也不是自己能造成伤害的程度;就算能搬石头砸上去,多半也得搞上好长一会才能造成有效杀伤;至于像捕食现代陆龟那样抓起来飞到空中再摔下以砸碎硬壳……

……拜托那可是“恐龟”!

总之,如果真要调查,最终胜负不论至少这绝不会是一场能够很快结束的“战争”——轻轻叹了口气,这衣着笔挺的女工悄悄收回了心里破坏性颇强的想法;可转眼看向芯启的时候,她却发现不知不觉对方的话已经停了——不仅如此,这男人还用一种“直勾勾”的眼神透过玻璃门看向店外,至于该如何形容那个眼神嘛……

……跟交战前摆架势对垒的“武士”没什么两样!

“……怎么了吗?”

“……有东西来了。”芯启头也不转,但他的语气却平常得像是没受到影响:“把眼睛‘打开’……看到什么了吗?”

如果想,九的视觉范围完全可以广到非常夸张;可即便再一次像那男人所说一样将眼睛的全部能力都“打开”,望向店外她却依旧除开黑暗外什么都看不到;怀疑的眼神刚转回来,她却发现芯启已经从阅读沙发上站了起来:

“准备开工吧,”不过“幸运”的是,他的眼神反倒恢复了正常:“让客人看到店老板跟店员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在门口……显得很不敬业不是?”

怀疑归怀疑,但“上司”都这么说了,九也只好老实照办,反正机灵点出了问题责任也不在自己身上不是?只不过刚起身转头走到店铺中段,她就听门口传来了声音——那门轴质量很好,但太用力的话开关依旧容易发出声响……可那根本不像是开门的声音,要拟声的话,估计就是: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头,那过程中双手双脚已经绷紧,均微微弯曲形成了个想怎么发出攻击就能怎么发出攻击的“百搭”姿势——她心理的阴影远比想象中大,不过对于一个正常有操守的女生来讲,“衣服被撕裂”哪怕只是条袖子都绝不能原谅……

……然后她看到门开了,被一个零件结构分明、机械一般的肢体拉开了——芯启正在一旁陪着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敌意的模样;反倒是那肢体的主人,它没有太明显用以承重的、“腿”一样的结构,刚进入店门的时候似乎不太适应重力,正在努力支撑着靠近门的沙发以免自己瘫在地上——那“嘎啦嘎啦”的声音就是“手忙脚乱”之下它的肢体意外碰撞发出来的,九这么一转身更是近乎把那位吓了一跳,毕竟它行动开始更加混乱“嘎啦嘎啦”声也越发密集身体也在靠得与地面越来越近……

“嗒!”

情急之下,却是芯启眼疾手快地拔出了沙发上的一个“机关”,让可拆卸的靠背瞬间松开掉了下去——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却也是撑在靠背上的,然而不知是计算精密还是什么,靠背脱落的时候大体位置还位于那家伙身体下方,因此即便脱力一并摔落,险之又险地它却是砸在了先一步落地的靠背上——这东西质量过得去,也相当松软,因此嘛好歹没受伤……

……好吧……严格来讲,改成“好歹没发生商业事故”……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欢迎光临。”九的动作僵了一瞬,好在这时候现场就一个外“人”:“动作太大很抱歉……但客人,也请注意安全自己小心。”

芯启……默默地白了她一眼——平常做生意就没看见九对其他客人这么热情过:

“好了,收拾一下……把这位安排到柜台前。”

回头之前,九用余光简单瞄了一下——那确实是个很奇怪的“生物”,要说像机械吧,它外表却又是相对封闭且“平整”的;要说像生物嘛,这家伙的肢体却又缺乏天然生物的特征;但它椭圆且多方向对称的大体外形倒是典型“非重力生物”的一种特性,而且除开相互碰撞,这东西肢体的活动其实算得上安静……太复杂的这么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不过既然老板叫自己把它“安排到柜台前”,就以往的风格多半是“找座位”的意思了……只不过看这家话的外形嘛……

九最终只拿了张毯子,以及两把小折椅;在她回到店内之后,芯启倒是小小声尝试跟那家伙交流着,手舞足蹈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在打手语还是发羊癫疯;这两位一时间谁也没理谁,待九正儿八经拆掉了三张沙发靠背“拼”在一起并铺上毯子后,两人才合力将那东西给移到了位于柜台前方地面的这张“榻榻米”上;随后芯启倒是直截了当地走入了客房,本来照理说这时候九应该留在店里接待客人的,但她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就这样跟了上去:

“唉,那……位,到底是什么东西?”

门一关上确保声音不会传过去,九便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老实说书厢里有这点便利,毕竟那“隔绝”效果不仅可用于“避险”,还能防止“隔墙有耳”;但芯启的脸色却不知为何的相当差,当即头也不回就丢过来这么一句:

“不知道。”

九险些没被气炸——看这位马不停蹄的模样多半是谈拢了什么的,可既然能正常做生意,你却说连生意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可能么?

“那你……怎么知道有客人来的?”

“这间店子就像是‘饵’,总能把需要的客户引过来……”九换了种问法,但很明显的,芯启的回答方向完全没有遂了她的愿:“如果你是指‘时机’的话……我只能说店子给了我信息……不过这回连‘实例’都有了,你总该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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