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时辰,不用提醒我在外面过夜了。”
“是,殿下。”
哎,这老实人被自己带坏了。
“于曳呢?”
“午间就走了。”
“哦。”墨想想从被窝钻出脑袋看着他笑:“有没有派人跟着?”
北恪不自然地垂下眼:“有。”
墨笑:“报告陛下就可以,不用告诉我他是谁。”
“是。”
“帮我拿件衣服,我去沐浴。”
弱弱地:“殿下,能不能先给你衣服,你再进去”
墨疑惑:“有什么区别?”
八个人汗,区别在于你是穿戴整齐出来,还是在腰间裹着浴巾出来
为什么他们现在向天方汇报行踪都挑重点,因为诸如此类的他们不小心看到了殿下的半裸体怎么能让陛下知道,他知道了又怎么解释得清
去粥坊喝些粥,看看江滨夜景,坐马车慢悠悠回宫。先去趟太医署,阿梅估计还要忙几天。去习武场练半钟头搏击,半小时射箭。亥时中,回去睡觉刚好。
上朝,保持微笑;下朝,相对无言;批完奏折,他去陶妃那,自己回繁梦,向左向右。
隔几天,一个个拜访姑姑们,隔几天,拜访王爷们,隔几天,拜访大臣们
偶尔和梅梅乔装一番,上街拜月老,互相替对方许愿。
偶尔,去西郊靶场练箭术,顺便,策马驰骋到筋疲力尽。
偶尔,去新设的学堂授课,教孩子们玩游戏,被各种匪夷所思的小孩逻辑弄得啼笑皆非。
日子如流水。
梅和临的半年之期到时,临那妖孽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阿梅气得跳脚,发誓等他来了非好好修理他一番不可!
没几天陶妃早产,宫里忙做一团,幸而,母子平安。
墨由衷替那个初为人父的男子开心,全宫人最开心的简直是她,她由衷想离开他的生活,离开这些欢闹的人群。
两人太缺乏沟通,越是期盼,越是朝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他还是他,对身边所有人无微不至,温柔得像在她心里埋下根针,她不能撇开跟他的生活,于是每见一次,就伤一分。
她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她的退让,她隐忍的喜爱,不是不肯面对这份感情,而是面对后,谁来给所有人一个完满的结局
她努力掩藏心里的在意,微笑着做一个好皇后,她那么费心地成全他,不愿他为难,不愿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受伤,可最终伤的是她,体无完肤啊。
她觉得她的忍耐到极限了,她的眼她的心不能再装下一点,她的欢乐她的痛苦撑得自己快要爆炸
京里的清闲公子为讨好她将整个酒吧包场几天几夜为她庆生,她是他们的王啊,非关皇后之位,而是燃烧在他们眼里的光芒,痴迷的光芒!
她彻底放自己堕落,只要一晚的忘却,忘记他该死的温柔,该死的风度,该死的一句宝贝,她该死的好记性!
这杯敬我?干!
这杯?当然喝!
我没醉!还没开始呢,这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