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佳收起手机专心看路。
本来应该是李叔接送的，但是程予佳怕高考人太多堵车，要是耽误了考试时间更是麻烦，干脆自己早出来一会自己去。
昨天一夜的雨水尽情挥洒，冲刷掉脏污，只留下泥土的芳香和一片片的清新。
好在，今天没有下雨，省去了多余的担心。
学校门口早就是闹哄哄的一片，人头攒动，背书声音中夹杂着阵阵的激动和紧张。
快到临近考场的时间左右，各班的班主任都聚集起班里的学生开始嘱咐打点。
不少的家长过来送考。
妈妈的旗袍为的旗开得胜。
爸爸的马褂为的马到成功。
甚至还有家长打了把画着向日葵的伞，只为自家孩子一举夺魁。
程爸爸程妈妈不是没想过，只是被程予佳严令拒绝。
说这些都是成绩优异的学霸家庭干的，自己的成绩怕丢不起那个人。
程爸爸程妈妈仔细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当年程予礼的两次高考自己似乎都没想过这些。
最终以不时兴为理由劝服自己。
程予佳仔细清点着透明袋里的用品，把后背上小书包里的64篇古诗词文言文拿出来，仔细翻看自己在上面标注的易错字和不熟悉的诗句。
“哇！”
程予佳背后突然冒出来一颗人头。
“紧张吗？”
程予佳被吓得肩膀一耸，猛地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女孩弯起的眼眸和嘴角的小酒窝。
“嫂嫂？！”程予佳惊讶。
“你是看不见你哥吗？”女孩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还有一个男生。
挺拔的身姿站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桃花眼本是最为妖娆诱人，可在程予礼这里反倒是为他的冷淡再添了一笔。
男生修长好看的双手被揣进裤兜，虽然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但眼神却一直没离开跟前的姑娘一分。
“嫂嫂你们怎么来了，期末考试结束了？”
姜清寻听见程予佳喊得嫂嫂也习以为常不再纠正，“我们可是特地翘了期末回来陪考的，惊喜吗？”
程予佳一听两人是翘掉了期末来陪考一脸惊愕，“嫂嫂你居然翘了期末考？！”
姜清寻笑着解释，“不是我，我们早就考完了，是你哥翘掉了他的期末考。”
程予佳拍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说嫂嫂这样的乖学生怎么能缺考呢！”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哥的期末考。”
程予礼终于看不下去自己的亲妹妹这么不理不睬。
程予佳吐吐舌头，“我才不管你呢，在我这嫂嫂最大哈哈哈哈哈！”
姜清寻看了看大笑的程予佳，一把抱住，“这是你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它或许会影响你的未来，但不会决定你的未来是高是低，所以别紧张，平常心去答题就好，需要注意什么的想必老师也强调了不少，你只要知道我们都在外面陪着你就好。”
程予佳吸了吸鼻子，环抱住姜清寻，默不作声。
程予礼在一旁看着，偏过头去。
很快，程予佳就收住了自己的异样情绪。
“抱了前年高考状元的我瞬间感觉自己充满了动力！”
姜清寻被逗笑，“那我让你再多抱会给你增加点自信？”
“你是理科她是文科，就算你让她抱多久也没用，况且大庭广众的你们两个女生抱来抱去的像什么样子。”程予礼看不下子自己的小媳妇这么被耍流氓。
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妹妹。
不能忍。
但两个小姑娘的手像是黏在一起一般，死死不肯撒开对方。
直到收到进考场的信号，程予佳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姜清寻的手。
“嫂嫂我走了哦！”
“加油，我们在外面等你。”
程予佳回了个微笑，转过身时顿了顿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姜清寻看着前面女孩孤单的背影，侧了侧头，“他还没到？”
一直离她不远不近的程予礼总算是愿意动动脚走近，“电话没人接，估计在赶路吧。”
姜清寻看了看走到自己身边的男生。
两人马上就要荣升大三了。
程予礼现在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两人站在一起，姜清寻竟然矮了一头多，伸胳膊都摸不到脑袋的那种。
无奈叹了口气，心中好奇为什么男生都可以那么高。
“想什么呢还叹气？”程予礼一抬胳膊把旁边的小姑娘搂入自己怀里。
“没什么。”姜清寻脑袋撇到一边。
她还记得上次问他为什么那么高都摸不到脑袋的时候，莫名其妙被某人抱起然后抬高。
然后，就被学校某些八卦的人拍了照片传到学校的表白墙上。
热度整整维持了一个多星期才渐缓。
“喏，你们两个心心念念的人到了。”
姜清寻立刻抬头四处张望，“哪呢哪呢？”
程予礼一把捂住女生的双眸，“别看了，先找个地方消磨一下时间。”
姜清寻一脸茫然的被程予礼拽走。
“程予佳！”男生叫住了已经进入校内的女生。
程予佳一回头，就看见了校门口一侧明显的红字条幅，还有条幅后面男生微颤的身影。
“陈余澈祝程予佳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程予佳笑出来。
这祝福语真老套。
不过前面的好像还不错。
女孩跑过去，隔着隔离带和防护栏一把抱住陈余澈。
多年，陈余澈一直记得那天那个笑容灿烂的姑娘，迎着朝阳的光辉，向自己奔过来的样子。
摆动的裙边随风起舞，俏皮的马尾一扫而过，而面容上的灵动眼睛里，倒映着的永远都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