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刘毕迟迟没有感到什么痛苦来临,心里纳闷:难道自己已经死了?是不是太阳尸口吐几千度高温把自己瞬间蒸发了自己才没感到什么痛觉?只是可惜了楚菁莪。
好了,我该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下地府了?
刘毕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高速公路的路面。他当时想的就是快点跑到那个在高速路的撤离点,而且当时高速路口左边车道上还堵着挺多车的,应该能稍稍阻挡身后怪物。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这个路面,心里叫道:这熟悉的厚重深色,这粗糙中带着丝丝滑腻的手感,这不就沥青路面吗?难道......地府的路面也是沥青的?444号便利店老板、灵魂摆渡人赵吏没有骗我?地府也是现代文明!呸!
我应该是没死,可没死又逃得了吗?这样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啊,二十米每秒的速度,还不如叫尸兄快点结束我的痛苦。
刘毕鼓起勇气,毕竟直面自己的死亡也是需要勇气的。他翻身转头望去,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他手脚并用刚后退一米不到,就被对方一爪子给扒拉了回来。
他看到的是一只大狗,除了下巴和四肢的少许黄褐色,它身上大部分都是黑亮的浓密短毛。长而瘦的头,杏仁状的血红色眼睛,再加头上那对挺立的长长的尖耳朵更显其威武帅气。
它矫健的身躯有着和刘毕差不了多少的身高。刘毕身高有一米七五。
看着那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狗头冲着自己龇牙咧嘴,刘毕很想问它:狗哥你想干嘛?是不是跟原主人走丢了要再找一个小弟?
刘毕突然看到大黑狗后面的那些东倒西歪的车堆里跑出来一个拿着手电筒的人。他心想:这应该是这巨狗的主人了。
“我们有救了,快起来。”刘毕摇了摇身旁那位还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的女孩。
“什么?有人来接我们了?是我爸吗?”楚菁莪翻身疑惑道,紧接着又被这巨大的黑狗给吓得噤声。
不一会,那人来到了黑狗身边。黑狗这才后退到那人身边用巨大的脑袋蹭了一下对方便静静的站在旁边,眼睛一直警惕着刘毕。
刘毕也看清了来人,那人身穿黑色警服,一脸正气,看起来大概是三十岁左右。
那人经过一天的搜救,见过太多乱七八糟的人,早就没有了最开始的热情。他声音有些冷漠道:“你们得救了,跟着我去撤离点吧,到那里你们就可以坐上今天最后一批撤往安全区的车队。”
“那谢谢大哥了!”刘毕说完马上捡起还在地上的扳手和钢筋,顺便拉过身边的楚菁莪的手准备跟着警察走。
那人看见刘毕手上那满是血迹的扳手和钢筋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杀过人了吗?”
刘毕赶紧把扳手递过去道:“我们可没有杀人,你看看这上面都是丧尸的血和脑浆。”
那人道:“丧尸的血和脑浆,仅靠肉眼是辩识不出来的,不管你们有没有杀过人,到了基地都不能肆意妄为。”
刘毕:“肯定的,我们都是守法好公民。”
在去撤离点的路上,刘毕一直看着大黑狗,眼里满是炽热的目光,心里一直YY:“要是我有这样一条大黑狗,嘿嘿嘿!”他甚至流出了口水。
一条狗就能让他束手就擒,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他决定要先强大自身的实力之后再踏上归途。不然,没有实力的他会在末世的荒野里寸步难行。
一直沉默地跟了那人几分钟后,刘毕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于是问那人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淡淡道:“我叫张天华。”
刘毕:“华哥,你身边这只大黑狗怎么能长得那么大?”
“这是警犬,它叫小孩。小孩本来是一只普通的杜伯文犬,体型本来没现在这么大。昨天大部分人倒地异变后,队里就剩下我一人,我拿着带着小孩去找其他警局的人,大街上偷屯物资的人我没管。
我集结了十几个同行,一路解救幸存者。异变那天下午终于收到了军方的无线电广播,广播说了几个撤离点和一些战时法律。
我们十几个警察带着上百个幸存者往撤离点赶,一路上遇到能救的救。
那天晚上,我们找到一个超市要在那住一晚上,我和另外两人先进去清除危险,却在超市仓库里看见两个男的...当时是特殊时期,乱世重典,所以我直接开枪毙了一个,剩下一个被我的两个同伴打了两枪。
我们上前查看那女子的情况,她满身伤痕双目无神一直躺在地上不动。
我从警十年,那是第一次遇到被侵犯者是这种精神状态的情况,所以跟着我进去的小孩在啃食地上那两个死人的时候,我没有阻止。
小孩一直在那啃食,我们就带着上百名幸存者就在那个仓库里,枕着啃食骨肉的声音入睡。
当天晚上就有几名男子结伴逃走,很可能是施暴者,但我们没有阻拦。跟着他们一起加入我们队伍的三个女人没有跟他们一起跑,应该是受害者。
我们之前就猜测那几个是罪犯,但没被我们撞见他们施暴的场景,本来我们打算到了撤离点再找他们审问的。
震慑了众人,麻烦也自己走了,我那天晚上睡得安稳。第二天小孩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我们也在上午十点时赶到了撤离点。
哦,小孩还能喷火,虽然温度没有太阳尸那么高,但是烧死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天华说话的过程中时不时地转过头来,用冷漠的目光观察刘毕的表情。
刘毕知道他是在威慑自己,甚至觉得对方是在怀疑自己和楚菁莪的关系,但他还是面带僵硬笑容道:“这些人渣真是该死,大哥你救了那么多人简直救世英雄啊!”
张天华没管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给我带回来的每个人都说过同样的话,一个是震慑男性,一个是给女性底气。”
刘毕终于忍受不了,有些生气道:“那你这是在怀疑我咯!”
张天华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末世里,女孩如果被抛弃了那下场是会很凄惨的,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你的女朋友。就算是在基地,也随时可能有人发疯做出疯狂的行为,毕竟军队也做不到时时刻刻维护幸存者的人身安全。”
这条高速公路上那些汽车里的丧尸都被清理过了一遍,三人沉默着继续向前走。
过了许久,刘毕又耐不住内心的悸动,对张天华道:“华哥,你的这只警犬好威武啊!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没有机会能养上这样一只警犬?”
张天华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看了刘毕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
刘毕虽然出生在狗肉之乡,但是他决定要洗心革面,从此以后要坚决地做一个爱狗人士。他继续厚着脸皮道:“你们养的这种警犬多吗?我也想要一条养。”
张天华终于回答他:“这杜宾犬之前队里也就两条,其他的比如德牧就挺多的,现在都当军犬了,你是没机会了。不过你要是参军的话说不定有机会。
还有野外那些进化犬,如果你有运气遇到、又有能力驯化的话。不过进化犬一爪的力量多是一吨以上,就相当于末日前的东北虎那样的力量。有兴趣参军的话,到了基地自己找当兵的问。”
“这想要提高实力,难道只有参军这一条路了吗?也不知道军属是不是会有特殊照顾。”刘毕想着未来的方向。他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旁,低着脑袋走路还一只手抓着他外套的楚菁莪。
撤离点到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左边四车道上沙袋垒成的几道半人高的矮墙,矮墙上架着两挺机枪,边上有十个左右手握枪支的士兵在警戒。其中只容许一人通过的弯曲通道里挤满了人。右边四车道则是空荡荡的。
张天华对刘毕说道:“到这里就彻底安全了,你的扳手和钢筋先扔掉吧”
一会后,他也带着丢掉武器的两人准备过去排队。他的狗也交给边上警戒的士兵帮忙照看。
刘毕正想跟上去排队,突然看到队伍那边突然跑出一个年轻少女。那少女一边跑向一名士兵一边高声求救。而
那名士兵却抬起枪口指着她,大声警告道:“站住!站住!我警告你马上站在原地举起双手!”
那名士兵走到少女面前,与她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他问道:“怎么回事?现在你可以慢慢说清楚。”
少女道:“我受到多人迫害,他们就在那边排队,一共七个人,跟我一起过来的还有另外五个女的都受过其迫害。”
士兵马上招呼两个同伴带着少女到队伍那边去,在少女和带回那群幸存者的那两名原警察的协助下,士兵们把七男和五女从队伍中带到一边的空地上。很多在排队的幸存者也转头看热闹。
士兵对六个女孩分开一个接一个地审问道:“你把受迫害经过都详细说出来。”
女孩们的供词都大同小异:“我们都是在一个高级酒店里当服务员的,他们七个是那个酒店里的男服务员和后厨人员。
前两天灾难刚发生的时候酒店大门就被几只丧尸堵住,后门还有两只狗在吃人。他们七个谁都不敢出去跟它们搏斗。
白天我们还相安无事,晚上他们就兽性大发。今天中午后门那两只狗走了,我们所有人才一起走出来。”
士兵问:“你们工作的酒店叫什么名字?你们店长叫什么名字?他们是几点迫害的你们?那天......”
女一:“大丰酒店,店长叫洪敏在酒店大门被丧尸吃了。他们大概是七点就开始迫害我们。那天......”
女二:“大丰,洪敏,好像是天黑后大概一小时后......”(海市那天近六点天黑)
......
案情经过已经很明朗了...然后对还在排队的众幸存者大声道:“这七名男子犯了流氓罪!现在,我再次警告你们......我劝你们不要再步这几位法外狂徒的后尘!”
这突然出现的事情导致刘毕他们没能过去排队,只能留在原地和其他的后来者一起等待,直到事情解决才可以上去排队。
登记信息是在一辆军车上。张天华先带着刘毕上去,车上那人先是叫他站在摄像头前拍了张照片。
然后问他名字、年龄、之前从事的工作、还有什么特长,他照实说了,但特长他不知道说什么沉思了一会,那人不耐烦道:“没有特长,过了。”
这时候张天华对负责登记信息那人道:“话有点多,本性不坏。”说完话他又对刘毕道:“你可以先过去了,叫你女朋友上来登记信息,”
“名字。”
“楚菁莪,草字头加青字......”
“年龄,工作,特长。”
“十八,在校高三学生,没特长。”
“过了。”
张天华对那人道:“沉默,怕生。”说完他带着楚菁莪下车了。
刘毕一直在车外面等着她。楚菁莪出来就跑到他身边站着,张天华出来就对着他们道:“你们可以过去那边上车了。”
刘毕:“华哥再见!多谢啦!”
“再见。”张天华转身离开,他还要继续去高速路口那边继续巡逻。
刘毕拉着楚菁莪的手向那边停在这四车道的高速公路上的庞大车队走去。车队有十几俩排成两列的公交车,每辆公交车顶上都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公交车队前面还有六辆军用运输大卡车,刘毕猜测里面应该是装满了从市里抢救出来的物资。两列车的两边前后都各有两辆09式步兵战车护卫,八个轮子的步兵战车装备有三十毫米口径的机炮和七点六二毫米口径的并列机枪。
公交车内的椅子除了驾驶位其他的都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地上的厚地毯和一些棉被。车内的人分成两排靠着车厢或躺或坐在地上。
他们有的在互相聊天,有的蹲在角落沉默不语,有的抱着双膝睡觉,甚至有四个人在车厢的过道上玩起了扑克牌,四人身后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刘毕他们上车之后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因为有点挤,所以楚菁莪最后坐在他的腿上,上身靠进他怀里。
驾驶位边上坐着一个手抱八一杠自动步枪的士兵,他那戴着防暴头盔的脑袋低垂,闭着眼显然是在睡觉。一直到车队开动发出的巨大噪音也没能让他睁开眼睛。
一路上开开停停,有惊无险,两三个小时便到了目的地。公交车里的人一直都很安分,就连打牌那几个人都没有发出太大声。
军队就算有着极强的火力也不敢开装甲车和坦克进城搜救幸存者。本市就算春节也是有着最少一千五百万的人口。
末世那天上午十点,几十万人出来逛或买东西屯家里也是有的吧。全国两百多万兵,十分之一的人没变丧尸,东部战区算四万,本市最多给你配一万。
在燃烧弹、炸弹的冲击波和部分弹片都不能彻底杀死丧尸的情况下,一万对几十万?因为各种原因,这边地区的军方没有冒险收复上海的打算。
东部战区总部的大部分军力在进行重要作战任务,只派出少量人员驾驶直升机,去优先搜救散落各地的科学家等精英,之后再搜救各地幸存者。
冲击波也是带有高动能的分子,也可以被丧尸的场吸收九成然后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