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道喝让的全场所有人错愕不已,这是要连战的意思?
“湛儿这是要干什么?不是说好每日两战,怎么突然变卦了?”纪清河眉头一皱,事先明明商量好的早上一战,歇息后恢复状态午后再一战,可是现在又为什么这么做。
“纪叔叔放心,元魂士以灵脉凝气海消耗元气释放招数,可器魂士不同器魂士消耗的是体力,而论体力恐怕整个七闽之地没人比得过他。”李枉嘴角再一次轻扬而起,回想起这两年来纪湛的经历就觉得不寒而栗,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做不到。两年来没日没夜的操练,无论风吹,无论日晒都没有停止过,日复一日,或许这对于每个努力的人来说都能做到。
但是唯独纪湛一人,白日除了填饱肚子以外就是练枪,黑夜还到若海林找小白切磋(虽然每次都是挨揍),每一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让自己变强,说是武痴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来!”
观众席上一名灰衫男子一跃而起,身形落在演武台上,作揖行礼,“月牙楚氏至尊级元魂士楚隐特来请教!”
纪湛回礼,看着眼前这位灰衫男子,心里暗道,“月牙谷楚氏向来都是木系灵脉,听闻木系灵脉可分为治疗与攻两方面,这点我一直好奇,攻是怎么个攻法?”
二人行完礼,楚隐率先催动元气,抬手拍向地面并喝道,“鬼藤缠绕!”
嘭!嘭!嘭!
忽然间地面钻出两条藤蔓,将纪湛的双脚牢牢缠住。然而这并没有完,紧接着楚隐站起身右手呈双指状,又一声暴喝,“巨木刺!”
一根方木从纪湛双脚之下突出来,上方是尖刺状的,看起来很坚硬,幸亏纪湛反应及时,长枪落地一震,摆脱藤蔓,翻身闪避开来。回眼看去,天呐,此方木有十个砖头加在一起那么粗,上方还是三角尖头,这要是中招,不死即残。
嘭!
又一根巨木从地面突出,但其速度并不是很快看来是楚隐施放的还不太熟练,纪湛巧妙的闪避开来,长枪突刺,直奔楚隐。
“方木墙障!”楚隐一声道喝,跟前呈现出一排排四方木,并列成一堵木墙。数来有三层。
纪湛长枪碰到木墙的时候,只感觉硬邦邦的刺不进去,索性往后退去,紧接着目光一横,紧握长枪再一次冲刺而去,“惊雷游龙!”
此招借力十足,一脚一踏地板,越加威力,且速度犹如雷霆之势。
轰!
这一次,却是直接将楚隐的三层屏障通通击碎惊雷长枪已悬在楚隐的眼前。
胜负已分,纪湛收回长枪,取出挑战书让对方划去月牙楚氏。
印上血迹之后,楚隐无奈的摇头,“果然啊木系灵脉不适合攻击型,哎。”话落,便离开了演武台,回到观众席。
在他临走之时,纪湛还给他留了句话,“不是木系灵脉的问题,是你自身的问题,攻不够快,防不够坚。”
这一次的比试纪湛只用了三个回合便分出了胜负,这不得不让众人叹为观止,全场只有哗然一片为纪湛欢呼。
“再来!”
当所有人以为应该结束散场的时候,没想到纪湛又说出这样的话,这着实令人热血沸腾啊!
接连两战不歇,对手还是至尊级元魂士,他的身体是铁打的吗?不会累吗。
一名蓝袍男子上台,作揖行礼,“云霆戴氏至尊级元魂士戴沧,请!”
“请!”纪湛回礼。
二人双目对视一眼,战斗一触即发,这戴沧不是省油的灯,也是风系元魂士,虽然最后落败,但也足足与纪湛缠斗了足足半个时辰,不赖了。
经过了三战之后,眼看即将晌午,纪湛选择歇息,毕竟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事,这三场战斗他毫发无损,有这种成果,都是在这两年里不断磨炼出来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迎来了午后,艳阳渐渐倾斜,晌午冷清下来的演武场,一时间又坐满了观战者。
一下午的时间,纪湛连败东岳袁氏袁不归、西临白氏白秋水、北山聂氏聂兴以及松板李氏李诚。
一共接连四战,无一败绩,其中除了松板李氏李诚与东岳袁氏袁不归比较难缠了点,其余两个可以说是轻松搞定。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好戏总有落幕时。黄昏来临,所有人皆散去的演武场内空空荡荡,纪湛独自一人站在演武台上,嘴边呢喃,“这么一来七闽之地已越过十四家的坎,还剩六家。阿姐,等着我,明日战胜其余六家,阿湛便救你出来。”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升空,吞噬了暗夜,纪湛从晚膳过后便一直站在演武台上,回味着曾经与阿姐的往事,莫名的,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不知是兴奋还是忧愁。旁人看不出来。
他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演武场内的观众首席之上还有着一道身影,是一名少女,身穿淡蓝色星河纱衣,长裙飘飘,正是穆巧云。
“是亲情让你奋不顾身吗,我却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穆巧云望着下方的孤独人影,心中感慨,轻声嘀咕着,随之怅然望天。
片刻后又一道身影缓步而来,正是李枉,他开口道,“如你所见,我这个兄弟我从小交到大,他的情况我最能理解,你们的事我也知道,他对他阿姐的感情可以说是大过于天,所以,明日的比试我希望穆小姐能够给他留点余地。”
“这就是你约我来这里的目的?”穆巧云视线依旧停留在下方的人影身上,淡然回道,“但他并不希望我这么做。”
“我知道,但我更清楚我这兄弟的脾性,以实力而言他胜不了你,不过即使胜不了,我敢打包票他必会豁出性命与你一拼到底,到最后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或是他死你伤。”李枉又道。
穆巧云柳眉微挑,“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我相信这一点穆小姐心中已有着落。”李枉微微行礼,“你要清楚纪湛为了他阿姐,亦是武痴也可以是疯狗,你们不知道这两年来他所受的折磨与所吃的苦,所以,希望穆小姐能够善待他。”
“我想知道,若他输,会如何?”穆巧云问。
“若输,丧理智,闯封印,不惜代价,甚至与整个七闽之地所有世家为敌,当然,是带你进若海林之后。”
话落,李枉再次行礼,“夜里凉,穆小姐早点回去歇息,李某告辞。”随后便离开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