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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叙叙尖细的指尖不由得掐紧掌心,七砚辽分明是在逼她上梁山,挑拨她跟宗卿朔的感情!

见叙叙不支声,七砚辽缓缓勾勒出一抹得意之色,扬了扬下巴,“从现在开始,谁敢替方叙叙求情半句,格杀勿论!”说罢,长手一横,叙叙尖叫一声已然被他拖至千里雪跟前。

宗卿朔紧紧攥着拳,一动不动,眼眸燃烧滔天巨火。叙叙内疚的不敢看他一眼。“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叙叙吃痛的缩着肩膀,熟料七砚辽强硬塞给她剑杀,冷声灼灼,“杀!”

叙叙气得两靥粉红,握剑的手不停发抖,抖得直想往七砚辽身上砍!

“不杀么?”七砚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逼急了老娘,老娘跟你拼了!“你这个疯子!欺人太甚!!”叙叙眼一闭,举起剑杀,却落不下去,因为剑刃被七砚辽以两指夹住,只见他唇畔的笑,讥诮,鄙夷,明显不把她当一回事,叙叙恼羞成怒,猛的一使劲,朝前发力,熟料七砚辽竟顺水推舟,骤然松手,身形却轻盈闪至一边!

“啊!“叙叙一边咒骂七砚辽阴险,一边眼冒金星的扑倒在地,大脑嗡嗡作响。

“不自量力。”七砚辽冷嘲热讽不断。

闹剧结束

孤风独吹,天边只点缀了几颗星子,叙叙沉默着蹲在伤痕累累的千里雪身边,可怜的马儿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她暗恼的摸了摸自己又青又紫的手肘,七砚辽那厮委实猖獗!又一阵孤风掠过,远处浓密的树林传来诡异的叫声,像是某种兽类,叙叙缩了缩脖子,顿感荒凉,好在还有千里雪陪她。

千里雪懒懒的抬抬眼皮,见黄毛丫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同情的睇着它,偶尔还闪过正义之光,不禁想起她刚才直率的英勇之举……

“干嘛瞪我?现在好了,七砚辽罚我跟你待在马厩,丫的,他自己回房间睡觉!”叙叙越说越气,呜呜。又见千里雪有气无力,便猜测八成是饿了,便圣母做到底,忍着胳膊的疼痛去扯了一堆草料,一点一点喂它吃下。

这马很有个性,先是高傲的睥睨叙叙一瞬,犹豫要不要吃黄毛丫头递来的东西,但是肚子却高傲不起来,咕噜噜的叫唤一声,最终,千里雪不得不挫败的决定吃叙叙给的草料。

见马儿温顺的吃她给的食物,叙叙不禁喜上眉梢,听说这是人跟动物感情进一步加深的表现!千里雪呀千里雪,没想到你这么通人性,老娘刚才真是没白挨七砚辽欺负。

叙叙眉开眼笑的伸来小手,试探的摸了摸千里雪的鬃毛,好柔软的触觉,光滑如段,她乐呵呵的调侃道,“你丫肯定是马中的帅哥吧,也许还惹了不少风流债,惹哭了好多马妹妹,对不对?!”不管千里雪能不能听懂,叙叙还是自言自语的叽里呱啦,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哽咽,因为想念一个人,一个绝代的男子,叙叙抿了抿唇,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滑落。

微步歌,我好想你——

凉如水的夜色弥漫整片苍穹,干燥且充满草料味道的马厩里,叙叙蜷缩着身体趴在千里雪的肚子上熟睡,梦里全是微步歌晃动的身影,叙叙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一个劲的哭。

少年绝美的容颜淡淡的瞅着叙叙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让人不禁失神,便鬼使神差的上前轻轻擦拭,熟料浑浑噩噩的叙叙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不肯放开,七砚辽脸色一阵窘然,内心极不希望叙叙发现他。可是她像铁了心般不松手,半晌,呢喃一句,“我好想你,为什么不肯跟我道歉……”

“让我道歉的人还没出生。”七砚辽脸色不悦,开玩笑。

“步歌,为什么要凶我……”叙叙伤心的呢喃。

闻言,七砚辽身形顿顿的僵住,盈亮的眼眸一片黯然,隐约闪烁怒气熏染的颜色,他一寸一寸的抽离自己的手,忿然,却不知为何忿然?对了,也许是因为她的不识好歹,也许是因为她爱上了微步歌,爱上微步歌就代表叙叙不会再那么乖的听话,不会去做伤害武当的事,不许,他绝对不允许!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我会让你活的久一些。”七砚辽低低道了句,便凉着脸色甩袖走人。

翌日

叙叙万万没想到七砚辽中途变卦,只带她一人前去探古墓,而毒霄等人则押送宗卿朔跟千里雪回花海归琼。叙叙急忙拉过宗卿朔,暗语道,“反正有这两个魔头在,我俩也逃不掉,你此番半路也可脱身,让师父来救我。”

“我想步歌也会来的,你放心。”宗卿朔用力点点头。

“他会来么?”步歌……叙叙眼眸忍不住湿润。七砚辽看在心里,唇畔溢出一丝冷笑,猛地拽过叙叙,纵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朝远方奔去,卷起黄烟滚滚。

现在连跟魔头生气的力气也没有,叙叙突然觉得这一点也不像自己了,感情真是味苦不堪言的毒药,一切顺其自然吧,毕竟,心,是步歌自己的,谁也掌控不了。一边是位高权重,千秋霸业,一边是倾城佳人,无论哪一边都是一个男人注定不能抗拒的诱惑,而角落里的方叙叙算什么,只不过是个缺点无数的小虾米,还是透明的。

“为什么不高兴?”七砚辽有意无意问了句。

叙叙冷哼一声,“哪个人明知道自己快死了还欢天喜地的,除非脑袋被门板夹了。”小手兀自抱紧剑杀,七砚辽的胸膛贴的很紧,几乎能感觉他不规则的心跳声。

“吁——”七砚辽缓缓勒缰,马儿狂奔的四蹄逐渐放慢,最后只原地嗒嗒几声,想来古墓所在地到了,叙叙没精打采的准备下马。

呃,这马有点高呀,叙叙窘然,从未骑过马的她哪里懂得如何下,该不会是像七砚辽那样很帅的纵身一跳吧?

瞥了瞥叙叙窘迫而踟蹰的神情,七砚辽大发慈悲的张开双手,“跳吧,我扶你。”

吞了吞口水,叙叙目测一下马的高度又想象一番自己跳下来的后果,便决定好女不吃眼前亏,只小心翼翼的伸出胳膊,任七砚辽卡着她腋下,将她半托半抱弄了下来。呼——终于安全了,叙叙舒了口气,却发现两人再次陷入某种说不清的尴尬气氛中。

七砚辽的双手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掐着她的腋下,他手掌的温度没来由的炙热,几乎要烫着叙叙两侧的柔软,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是近的不能再近!他身上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叙叙倒吸口凉气,慌忙摇了摇头往后躲,却挣不开,“松手啊……”叙叙不高兴的怒目瞪去,却迎上他压来的唇,顿时电光火石,叙叙柔软的身体明显的颤了颤。

柔软而温润的唇压住她的,细腻柔和的碾转,不同往昔的粗鲁,舒适的湿润,若即若离的粘着,恰似一股电流涌窜全身,酥软瞬间接管了双腿,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触觉的确舒服的要命,怪不得人类总爱沉迷男女之事……叙叙臊的满面绯红,急忙推开七砚辽!他,他这个变态!

然而他的手仍未松过,却不容置喙的命令一声,“看着我。”

“丫,我,我才不上你黑当!”叙叙急忙捂住小嘴,偷偷抬眼瞄他。却被他深邃得不能再深邃的黑瞳怔住,心有点发慌,这厮又想玩什么鬼把戏?!

七砚辽一字一顿道,“不许爱上微步歌。”

叙叙脸色一沉,因为只要想起微步歌,她乐观勇往直前的心就会磨叽就会不爽快!!冥冥中有些事情很难把握…………

“你管的真多?”叙叙不悦道。

“叙叙,早晚有一天你跟微步歌会站在不同的方向,一旦爱上便无法自拔,难道你想跟自己最爱的人作对么?”

“就算作对也是你逼的。”

“是又如何,我不允许你爱上他。”七砚辽的脸色已透出凉凉危意。

不可理喻的疯子!叙叙眉黛一簇,气恼不择言道,“少来威胁人了,你还没有强大到管束我的心喜欢谁,难不成你爱上我了?”鬼才相信他会爱人,能不伤害别人已经是最大的进步。叙叙猛地抽回胳膊,熟料不小心擦着手肘那块淤青,痛的不禁嘤咛一声。

不屑的冷笑,七砚辽拧了拧眉,“少自抬身价,我会喜欢你?切——”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欺骗女孩子很好玩么,你们这帮臭男人!”叙叙迁怒的咆哮一声,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反正就快死了,眼眶不禁一红,每当她害怕、孤独、不自信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思念微步歌的温柔,连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心,某个角落已被他填满,叙叙也不想这样的——

“火气不小啊。”七砚辽咬牙切齿,未料叙叙会发这么大脾气,“你是不是害怕死掉?”

“是又如何?你就不怕死么?!不过我不会求你的!”叙叙转过身,狠狠抹了把眼泪。身后的少年沉默不语,良久,良久,才迈开长腿领着她朝前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择手段的抢夺魅央宝匣,甚至不顾惜别人生命也要涉险入古墓,但我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自古以来邪恶都会被正义消灭,我想你的目的也不是什么好目的,说不定还很缺德!”叙叙咬牙挖苦,却不料七砚辽脸色蓦地苍白,遂眼眸怒意盎然,攥紧的拳头隐隐发抖,“你,给我闭嘴!”

叙叙倒退一步,未料对方的怒火来的如此突然。他漂亮的眼睛闪过愤恨、痛苦以及许许多多的复杂,叙叙,心,没来由一窒。

砰——

一声巨响,碎石凌乱,只见七砚辽的拳头擦过她脖子狠狠砸在后方的石壁之上,叙叙花容失色,脸色苍白,愣愣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难以置信的瞪着粗暴的七砚辽。

大力的攫起叙叙下巴,用力捏着,七砚辽一字一顿道,“再说类似的话一次,我一定杀了你!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谁顾惜谁,我怜别人,别人又可曾怜我?!”遂狠狠松了手,背过身,不去看叙叙吃痛哀伤的样子。

无耻的暴徒!叙叙腹诽暗骂,手腕却蓦地被对方握牢,仿佛怕她中途逃跑般,紧紧带着她一步一步踏入山洞。这洞位于树林石坡的最隐秘处,洞口不大,洞内阴湿漆黑,叙叙胆战心惊的亦步亦趋,好几次险些跌倒。七砚辽从随行的包裹内掏出火把,小心点燃塞给叙叙,“拿好了。”叙叙僵硬的握着,只觉得脚下突然悬空,原来竟是七砚辽俯身横抱了她!叙叙粉腮一红,只想抗拒。

“这里面说不定有蛇,或者其它可怕的东西,你想踩上去么。”七砚辽不怀好意的压低声音,制造阴森森的感觉,吓得叙叙急忙将头埋进他怀中,呜呜,她其实没那么怕蛇,而是怕那种东东——幽灵大哥。

对了,老娘有护身符!

叙叙慌忙伸进衣兜里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将微步歌送给她的传家宝玉挂在脖子上,平时她都舍不得佩戴,今日可算派上用场。

“这是什么?”七砚辽眼神一紧,望着那团紫光询问。

叙叙慌忙用小手拦住,“这是我的护身符,不带抢人家的!如果你害怕,我不介意陪你去买一块,我们改天再上阴山。”

哭笑不得,七砚辽道,“我没你那般贪财,只是这玉乃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物,黑暗里紫光袭人,温润凉薄,莫非是‘紫薇玉’——”顿了顿,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沉暗不已,冷声道,“微步歌怎么可能把这个送给你!说,是不是你偷的?”

叙叙气的七窍生烟,“你含血喷人!我看在你这个被迫害妄想症眼里世上就没有一个好人!这玉是步歌亲手送给我的,我为何要偷!”

“送给你?撒谎,你配么?”

“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敢骂我!我问你,他好好的为何要把这微家儿媳象征的玉佩赠送给你,莫非你们朝夕相处,早已做下见不得人的……”

啪——

叙叙狠狠给了七砚辽一个耳光,红着眼眶道,“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会任你侮辱!也不许你侮辱微步歌,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他这个笨蛋,甚至,甚至连我是女人都不知——”想到此,叙叙更伤心了。

“方叙叙!翅膀硬了么!你等着,迟早我会收拾你的!”七砚辽咬牙切齿,粉嫩的脸颊已然浮现五指山红印。

“他夸奖我勇敢,嘉奖我宝玉有何不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流氓!”叙叙不甘的指责。

“流氓?我若真是流氓,你就不会舒服到现在……”他危险的眯了眯美眸,不怀好意的嘴角愈见歹毒,叙叙急忙噤声,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七砚辽睫毛微微颤抖几许,长长的,投下一片诱惑的阴影,掩盖眼眸里异样的失落,温热的手怔怔环绕叙叙柔软到不可思议舒服的身体,心里,莫名的委屈。

咽不下恶气的七砚辽又开始出言恐吓,“夫人本就想杀你,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便不管你,小狗也不会帮你。”

“哼,你们花海归琼庄里除了小罗就没一个好人。”叙叙冷哼。

“不错,我们都是坏人!可是祸害遗千年,想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

“那个夫人是什么身份,职位貌似比毒霄还大,不会是你娘子吧?”叙叙异想天开。

“胡说八道。”七砚辽瞪了叙叙一眼。

“那是谁?”叙叙想不通。

七砚辽似乎犹豫了一瞬,才幽幽的开口,仿佛这样的回答有千斤般重,其实他也不甚清楚为何要跟叙叙说这些,“她……是我娘……”

“你娘!!”果然不出所料,叙叙惊讶的合不拢嘴,忆起当时场面,压根就看不出那女人有一丝母亲的感觉,对七砚辽跟对大家的眼神没甚区别,冷漠的,疏离的,不惊不燥,哪有为人母对孩儿的一丝丝溺爱眸光?最最重要的是七砚辽不喊她“娘”!

“她既然是你娘,为何你不喊她娘?”叙叙脱口而出。

“我的娘只能被喊夫人。”七砚辽淡淡道一句,小时候他喊过一声娘,然后就被丢进毒兽林内,若不是机缘巧合遇见百毒兽——小狗,世上便不存在妖孽七砚辽。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叙叙难以置信的纠结眉头。七砚辽隐约消逝的哀伤被她不期然捕捉,心,微微动容一下,可怜的妖孽。

洞的最深处,愈来愈狰狞,两侧的墙壁皆画满了古代的图腾,像是某种祭天仪式,阴嗖嗖的,叙叙举着火把,跟七砚辽一眨不眨打量着。

“这些画是什么意思,衣着跟我们有很大区别?”叙叙不解的嘟囔。

“这是三百年前的苗疆圣女祭天图,自然跟中原不一样。”

“苗疆?听说那个地方很邪乎,神秘又诡异。”叙叙吐了吐粉舌,寒冷。七砚辽微微一怔,那露了一瞬的粉舌不禁让他忆起曾经吮过的感觉,心中一漾,脸色蓦地火红一片,幸而由阴暗遮掩。

“这里是墓室么?”

“不是,连墓室的大门都没到,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走廊罢了。”

叙叙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心跳慢慢加快,很是害怕,手心亦开始冰凉,又十分不习惯安静下来的空气,总觉得太诡异,便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七砚辽,如果,我是说如果,遇到了危险,你会不会一脚把我踹开,独自逃跑……”哎,明知故问,不一脚踹开就不是魔头。

“不会。”未料他干脆的回答,叙叙暗自欣喜,有救了!

“哈,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

一抹坏笑悄悄浮现,七砚辽散漫道,“我得拿你当盾牌。”

呃——

叙叙顿时胯下脸色,不停腹诽,混蛋,妖孽!暗自思忖,等会遇到危险,老娘就撒开脚丫子逃跑,才不会傻到为你挡箭。走了好一会儿,七砚辽才停驻,似乎到了尽头。叙叙瞪大杏眼打量,一道十分宽阔且布满花纹的巨石横档前路,这莫非就是七砚辽口中的墓室门?

“好大的石头门,一定很难打碎。”叙叙佯装惋惜一声,内心却美得恨不能跳下来来段热舞,打不开打不开,打不开老娘就不用送命了,欧也!

七砚辽将叙叙轻轻放下,独自来到石门前研究,纤细葱白的手指偶尔缓缓抚摸花纹,嫩唇呢喃,间或蹙眉。叙叙看得一愣一愣,让这家伙死心怎么就那么难,难道不进墓室他会死啊!哼!

研究了半天,七砚辽掏出一张羊皮纸又细细琢磨,最终沉着脸色道,“先回去,改日再说。”

撒花狂舞,叙叙点头如啄米,当即散开脚丫子带路,熟料七砚辽上前微微一俯身,熟稔的将她横抱起,叙叙脸色一红,也对,这地方乌漆麻黑,脏东西又多,刚才自己太得意忘形险些闯大祸。

终于能听见外面欢快的鸟鸣,可也不知怎的,叙叙困倦的抬头望了望久违的亮光,却觉得脑袋好沉,手也好沉,为什么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她会这样?攥了攥力气,她艰涩启音,“七砚辽……我好难受……”微弱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不堪一击。

七砚辽疑惑的垂眸,赫然发现叙叙的脸色苍白一边,气若游丝。忙不迭抬手触摸她滑嫩的肌肤,忽冷忽热,小手甚至开始颤抖。糟糕,幽冥心诀留下的毒又开始发作。他黯淡的眸色掠过异样的火花,复杂的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叙叙的余生都要在幽冥心诀的残存剧毒中度过。

武当巍峨大门

三千石阶犹如波涛一泻而下,一串纷沓的马蹄踏破晨曦的宁静,千里雪卯足劲载着宗卿朔飞驰而上,不等武当弟子报备便强行闯过,惊得弟子大眼瞪小眼,“千里雪不是被小师伯祖驯服了么,怎么今个儿又发疯了!”

武当剑峰,九霄殿

十三窟洞外,宗卿朔推开几名武当弟子,清瘦的身影狠狠爬上石雕,扯着嗓子对洞内吆喝一声,“掌门师弟!步歌,你们爱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我只说一句,小麦在七砚辽手中,正被其胁迫闯阴山古墓,此事大小你们自己定夺吧!”说罢便火急火燎离开,青色的衣衫沾满尘埃,身上显然也挂了不少彩!这帮道貌岸然的臭道士,宗卿朔暗恼的啐了一口。

洞内,仙人壁画活灵活现,盘踞青龙紫炉的大蟒雕塑,口中不断吐着凝神熏香,而入定三清的微步歌却倏地睁开眼眸,一丝惊慌滑过。

纹丝不动的重月始终未开眼眸,宁静怡人,半晌才平静启音,“我和你同样的急切,却能平复内心,凝神思通,而你却轻易外露……步歌,你的心,还不够静……”

“弟子知罪。”微步歌凉薄的启音,眼眸淡然,然握紧的手指却不似那般轻松自若,云淡风轻。

“静不下来就走吧,万事不可强求。”重月淡淡道一句,步歌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的尾音里。

平草坡郊外破庙内

愈发严重的叙叙,抽搐的蜷缩在角落滚来滚去,七砚辽目光触及,心,便无端一缩。狠狠清醒一瞬,他将叙叙紧紧的纳入怀中,“再忍一忍……”

豆大的汗珠从叙叙额头滑过,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虚弱的睁开眼睛,目光却是冷的,怨恨的,“这……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闻言,七砚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恨你……”一滴清泪滑落,叙叙难过的捂住几乎要炸开的胸口,小脸皱成一团。

此刻真气紊乱之毒异常凶猛,叙叙不能接受任何内力疗伤,只能这样干熬着,小嘴痛苦的刚要咬舌,却被七砚辽眼疾手快逮住,用力攫取她紧阖的下颚。叙叙大颗大颗的泪水与汗珠滑落,眼眸迷蒙,含糊不清的痛哭,“我好痛……呜呜……救我……步歌!!”凄惨的喊声不断回荡整个破庙,每喊一声,七砚辽的心,便紧缩一瞬,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只紧紧的抱着她,很快她的身体就会冷的像冰。

自嘲一笑,他何时这般心软了,这个女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嘴里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冷……”叙叙呜咽着哭。身体瑟缩着任七砚辽抱紧,迷糊中,她感觉一片温暖的胸膛将她包围,细腻柔滑的肌肤,平整的肌肉,让如同掉进冰窟的她一瞬家抓住了救命稻草,暖暖的,很舒服,是步歌么?叙叙浑身冷的发颤。七砚辽揭开衣襟,将她紧紧包裹。

熟料半柱香时间还未到,叙叙便香汗淋淋,拼命挣扎,推开七砚辽,“好热,热死我了!!”红肿着眼睛,晕头晕脑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逮哪一块撕哪一块,七砚辽两靥泛着薄薄的红晕,怔怔瞅着叙叙,少女的神秘地带,像邪媚的妖姬不停蛊惑他的神智。

狠狠背过身,七砚辽以手抚额,不想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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