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羽。
这里又是哪里？
对了，这里是医院。
我和小雨不顾家人的反对，私奔的时候被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到了，小雨，她救了我吗？
“小羽，你终于醒了！”眼前是一个中年女子。
“妈，我没事……”我是羽，20岁的羽。
“小雨呢？她在哪里？”
“忘了她吧，她不会再来找你了。”
这次还是选择网上购物吧，我可不想又被店员轰出来。
雨儿，不是小雨，只是长得很像而已，雨儿的背上，什么都没有。
只要不和雨儿结婚，她就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在旅行的时候被卡车撞了。
“为了私奔，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工作也辞退了，和朋友们也告别了，还天天坐在家里打电脑，收快递，影响生活。”难免还是要听到老妈的唠叨。
真是奇怪，我居然有勇气继续听老妈的唠叨，不如说，我还希望她能够再多唠叨一些。
“我就待在家里等着吃饭。”
老妈更生气了：“这才几点就想着吃饭啊！”
可我没有勇气，再面对雨儿。
过了一周，我拿着新的手机，找到了新的工作。
我常常会想念小羽，要是那天没有去烧烤摊，而是直接去修手机的铺子，也许就会不一样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工作难免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就这样，不觉就过了两年。
“小羽，今天公司任命了新经理。”
“今晚我有重要的事，你们去吧。”
他们没有勉强我，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团队，将会走向怎么样的道路呢。
而我踏上的道路，小雨在那里等我。
“走，我们回家。”小雨搂着我的胳膊。
这一次，分毫不差。
她熟练地按着家门的密码。
“这两年，你去了哪里？“我们躺在床上，我忍不住问她。
“我去了德国，接受恢复记忆的治疗。”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后来，需要好多钱。我爸爸，我爸爸他……”
小雨在德国用了最新的唤醒记忆的实验电击疗法，却昏了过去整整两年。小雨的爸爸打了许多钱，维持小雨的治疗费用。小雨终于苏醒了过来，却因为签证到期回国。她身边也没有一分钱了，回到家里才知道，房子已经变卖了，连爸爸也因为卖血换钱还有过度劳累而死。
她的头埋在我胸口，“羽哥哥你知道吗？我今天要是没有碰到你，就只能在银行的自助取款机过夜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们结婚吧。”
不知不觉又过了三年。
“羽主管，您娶了夫人以后，工作和原来大不一样了。”
“嗯？”
“走走走，今天去搞团建。”
“走吧。”
我们一起工作了好久，没有当羽经理的时候，才发现当初的许多问题啊。
这是个成熟的团队，大家的关系也很好，还和年轻时一样闹腾。
“听说三年前，队长吃了这烧烤是赞不绝口，竟然和兄弟们集资入股了这家店。”隔壁桌的城管队员喝得有些多了，不过下班的时候他们也该轻松一些。
如今的烧烤摊已经被评为人气店铺了，不过老板认识我们，所以预约起来会方便一些。
“这张桌子，就是队长给我们留的！”
好像城管队伍预约起来更方便一些的样子。
“我去逛一圈，上个厕所。”
“不会是想让我们结账，自己就先跑了吧。”
这变成店铺以后，价格也变贵了不少，我去银行的自助取款机，推开门。
小雨不在这里。
这个笨蛋，不锁门的话，有坏人进来怎么办。
我将卡插入银行的自助取款机，输入密码。
突然，我的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糟糕，我忘了锁门。
就这样，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又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个中年女子。
虽然没听清，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医院，我是羽，20岁的羽。
“妈，我没事……”
“@#@#……！”
我这才看清，这里的人，都是外国人啊！
他们递给我一封信：“羽哥哥，相信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完全康复了。忘了我吧。”
我的眼泪，竟夺眶而出。
回到祖国的时候，我也身无分文，差点就晕倒在路上。
“兄弟你没事吧。”我抬头看了一眼，是在烧烤摊遇到过的那个城管。“来，先吃点东西。”
对啊，他们无处不在，还好遇到了他们。
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可以回家了。
我回到家门口，输了一遍密码，却不正确。
可是，并非我太心急了，因为我输了第二遍，第三遍，还是不对。
“请问，你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
“我，我找小雨……”我有些着急。
他打开门：“我老婆还没回家，你是他的朋友，就进来等吧。”
门口还有个孩子，约莫六七岁。
“爸爸，你回来了啊！”
“小雨雨，今天学校放假，在家里乖不乖啊？”
“乖！”
又转过头看向我：“叔叔好！”
我想拥抱他，拥抱我的孩子。
“不打扰了！”我从楼梯飞奔了出去。
我站在街道上，泪如泉涌。
河水哗啦啦地留着，我的眼泪也是，跳下去是勇气吗，不过是逃避罢了。
“别再乱跑了，记得回家吃饭！”
脑海中想起了妈妈的声音。
回家，对，回家！
我敲了敲门，“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子。
“你是……小羽吧？”她看着我，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
这里有一封你的信。
信上写着：“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把这套房子卖给了我的朋友，又托她把信交给你。钱都寄到德国的医疗中心了，我的朋友以前学过德语，她说康复中心的回信上写着，背后的两个红点是电击疗法留下的，不用过于担心。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康复了。妈以前反对你们，是妈不好。小雨是真心爱你的，她所做的，早已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找到小雨，好好生活下去。”
“谢谢！”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需要一些帮助吗？”中年女子问。
我摇了摇头，走了。
“队长！有人溺水了！”
“快去救啊！”
“水流太大了！“
“快叫消防和急救啊！”
他们说的对，水流太大了，好吵，吵得我听不清他们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我的眼眶好干，是泡在河里太久了吗？
我环顾四周，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镜框。
镜框上面有一片碎片，悬在镜框上闪耀着光芒，竟没有掉下来。
我的脚边有一张纸，我将它捡起来，上面写着：“我醒来的时候，一定会什么都不记得。但这没有关系，不必太介意。看到镜框的时候，就会想起来的。”
这是我收集的心镜的碎片。
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我掉了下去。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又醒了过来。
“小羽，你终于醒了！”眼前是一个中年女子。
（第三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