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韵本要回白雪观,御剑才到一半路程,便又换了方向往山脚下飞去。
找到了熟悉的蜜饯铺,店主还没看见他,他就已经拿了两包蜜饯,放下钱就走了。
从人间到白雪观也不过两千台阶的距离,不过要但白雪观中还得再往上走两千台阶,也正是因此,观里的人上下都会御剑。
段韵刚到白雪观山脚就看见两个把守的弟子赶忙上前行礼。
左边的少年面容清秀举止却大大咧咧,右边的少年面容普通却举止儒雅。
“见过师叔。”
两人一起行礼。
段韵略微点头,把怀里的人儿往左边的人怀里一塞。
“左奕,你给他好好清理一下。”
左奕犹豫的看着段韵:“这……”
这孩子这么脏他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阿奕,要不我去吧。”右边的织佑伸出手。
左奕悄悄瞟了段韵一眼,便利落的把孩子塞进织佑怀里。
“我记得这个时候你们要交班了吧,不如你二人一同去。”段韵眼神犀利的盯着左奕。
“好吧。”左奕叹了口气,手勾住织佑的脖子,打着哈欠走了。
新交接的弟子赶来时也只看到段韵缓慢上台阶的身影。
两千阶,走起来不是开玩笑的,他们刚被带进白雪观的时候,第一个要锻炼的便是爬台阶。
久而久之,两千阶也不是问题,不过他们的掌门从来不爬,用个法术就从山脚到他的书房。只有这个师叔,每次都走上去。
段韵一边看着沿路的风光,一边往上走。
他走的稳却快,不过一刻钟便走到终点,放眼望去,广阔的一方尽是雪白,排列整齐的房子中央却高耸着一座白塔。段韵抬头看了一眼就直直的走到一座房前。
捋了捋身上的雪便推门而入,里面那人脱口而出:“我操!”一阵翻桌子的声音,段韵轻笑,干咳一声走了进来,里面的人探了探头,看清人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卧槽卧槽我操,吓死个人。”
段韵抬头看着他,那人正坐在木椅上,一身雪白的长袍,衣领处微微敞开坦露出一丝胸肌,长发维挽后面垂吊着白色发带眉毛浓长,五官却十分俊朗,肤色偏黑,额间点着红色的掌门印。
他双手放在桌下,看不见是什么动作。段韵扬了扬嘴角,平静的看着他。
“我操,师弟,你进来也不敲个门。”他拍了拍胸脯,一个大汉做这个动作着实搞笑。
“是你自己说的,咱们师兄弟不用讲这些有的没的。”段韵一边重复着不像自己说出的话,一边挑了挑眉看着他。
“呃……”
面前这人,正是段韵的师兄,刚一飞升就把他拐进白雪观的男人——卿鸢。
很多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以为这是个大美人,直到见到人才把那些人吓了一跳。据说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好像是因为话本里一个活好的大美人就叫卿鸢。
……
当时知道原因时段韵的反应。
“吓死个人。”卿鸢把放在下面的双手慢慢拿出,原来手上正捧了一杯茶。
“冬茶?”段韵双手拢入袖中,看着他。
“对呀,那小崽子天天管着我。”卿鸢抿了一大口:“都不知道谁才是师傅了。你要不要来一口?”
话还没说完,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蓝白色的身影飞也似的冲了进来抓住他的手:“师傅!我说过多少次了,冬茶不能喝!”
“你这人真是,冬茶不冬天喝为什么叫冬茶?你别管我。”他别着手不给少年摸到。
那少年气的脸都白了:“我说过很多次了,冬茶性寒你要么过段时间再喝会死吗?”
冬茶,顾名思义,冬季才会生长出的茶,刚入口时微苦缓了一会之后立马回甘还带着极其爽口的凉意。不过最大的缺点就是性寒,极寒,一般会用一点点入到治中暑的药方里。
而这个冲进来的小徒弟便叫冬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