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陈到其父奉命接掌汝南县县令一职,携家眷族人赶赴汝南治理县政。
汝南虽小,但亦是重地,军事之根据,百姓多达上万数。接任不久后,陈父就屡创功业,深受百姓敬仰爱戴。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灾肆意,闹的满城疾苦。陈父多次上奏朝廷拨款赈灾,竟屡次遭拒。
无奈之下,陈父率众闹事,搜刮其它军饷只为己城所用,但日益见长的灾难迟迟未有退相。陈父见家眷族人数百口无粮可用,一时私心作勇,挪用了赈灾的军饷物资中饱私囊。
陈父本以并无后顾之忧,谁料竟被奸人所害,告于州府。
最终陈家百十余条性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只留下了少时的陈到与其家仆二人。
后,又因黄巾作乱,无人能够顾及上他,因此陈到才得以保全性命。但不久后家仆也被战乱殃及,含恨而终。
陈到自年少起就恨极了那个出卖他父亲的人,而他的父亲临死前还将那人视为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对待。
年少的陈到立誓要为家人报仇雪恨。可如今却荆棘缠身,不能自拔。
二人在换过衣装以后,当真把那店家惊的冷汗直下。本以为两个不起眼的乞丐,即使手里再有几个钱又能变成什么模样,却不曾想当二人换装之后竟如此的夺人眼球。
少年英气十足,眉宇傲然,似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犹如天将亲临,体型匀称健壮,朝气蓬勃。
少女则倾城之貌,倾国之颜,似有一种脱离世俗之感,宛如仙女下凡,身材婀娜,却叫人有种不敢直视的神圣之容。
此时陈到换了一身黑衣劲装,腰系红带,看上去极为合身,就像量身定制一般。
果果则换上一身白色丝裙,透着些许翠绿,在配上果果本来就如雪的肌肤,简直娇艳无双。
“这...这...!这还是人嘛?”店家好一阵痴傻的目光呆滞站立不动,口中不断重复。
“店家?店家?给我二人包起来吧,就这几身。”果果换完新衣心情大好,见店家模样不禁又有些扫兴的喊道。
被惊醒的店家随即转醒,有些歉意的连忙道歉,赶忙将其他衣物包裹起来。但包裹的同时眼睛还不时的偷瞄着二人,却也不敢直视二人的眼睛。那二人,总给他一种神圣而不可冒犯的感觉,就像是遇见了君王亲临,不可亵渎。
二人换完衣裳,整理完行头就要离开,那店家好似送走瘟神一般狂喜不止。
待二人走后,店家与伙计才敢长吐口气,店主道:“下回你把眼睛给我放亮点,在遇上这种人一定要礼仪相待听见没,否则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店伙计自然知道今日似乎犯下了不该冒犯之人,赶忙称是。
转过几条街道,陈到二人找到一处较为偏僻清净的酒舍。
酒舍的名字起的非常朴实,招牌上仅仅写着“忘却楼”三个大字。陈到与果果自然不识得那三个字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不便于太过招摇而已,所以选了此处。
走进忘却楼中,并没有几桌客人,陈到走到柜台前,只见一名身姿妖娆的女人穿着一身长裙歪靠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模样。
“店家,有住处吗?”陈到自然不会被那妖娆女子迷惑,进店打量了一圈,询问道。
“呦,来客人啦。”女子一听有人要住店,立马来了精神。当她看见陈到,不禁先是一愣,接着嬉皮笑脸凑了上去道:“哎呦,这是谁家的郎君长得如此才俊啊!”
“呃!”陈到被这一声妖媚十足的声音弄得顿时一愣,要知道只有成家以后的男人才会被称呼为郎君,这女人一定是误会了他与果果之间的关系,赶忙转移道:“敢问店家还有住处吗?我要两间。”
“呦,这女娃长得可真水灵啊,你们是一起的吧。哎呦喂,真带劲啊,啧啧,看着肌肤雪白雪白的,真好。”那女人好似没听见陈到的话,并不理睬,走到果果身旁不停的上下打量着拙舌不已。
果果被那女人盯得厌烦,拉住陈到的胳膊道:“哥,我们换一家酒舍便是。”
见果果生气,那女人赶忙拉住二人,陈到顿时感觉一丝不对,那分明蕴涵些许内力涌现。再看那女人脸上依然笑容满面,好像并不在意似得道:“唉,二位来都来了,为何又要离开呀,楼上正好空着两间上房呢。”
说完,女人扯着嗓子喊道:“杂役,还不快给二位客人把房间收拾收拾。”
那杂役自从果果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呆滞住了,此刻一听见有人唤他,连忙称是。
不多时,二人便被酒舍里的杂役请上了楼。
陈到与果果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二人上楼之际,那酒舍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到了二楼,陈到并没有先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进到果果的房间之中。在外艰险,凡事留意。这句话是那名叫刘备的青年临走时告诫于他的,陈到始终铭记于心。
陈到之所以要来果果房间,也是想看看房间中的布置有没有什么问题。
二人各自挑选完房间后,陈到嘱咐杂役上一些食物给他二人送来便打发杂役离开。
待杂役到了楼下,酒舍的女人将那杂役叫到一旁,贴耳低声地问道:“怎么样,看清来路了吗?”
杂役摇头示意。
楼上,陈到坐在果果的房间左右环顾着,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酒舍住店,也是多年来第一次住店,难免有些好奇。
果果亦是如此,自小都是跟在陈到身边东躲西藏,天地为家,哪里住过属于自己的木床,见都不曾见过。
“哥,好软啊!”坐上床榻,果果欣喜若狂的道。
“呵呵,喜欢就多住几天。”陈到笑着回道。曾几何时,他都想让果果感受到家的温暖,如今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一个小小心愿。
“哥,你不打算走了吗?”听闻陈到要多留几日的意思,果果诧异的问道。
“走啊,等我将家里事办完咱们就走。”陈到不假思索着道。
“家里事?”果果惊疑,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未曾听陈到讲述过家里,如今要把家里事办完,到底是什么事?
“啊!啊,也没什么大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好了,我回自己房间了,一会儿饭菜来了记得叫我。”陈到说漏了嘴,含糊的想要逃避,不等果果开口,人便开门离去。
回到自己屋后,陈到的神情微微阴沉起来。因为这个看起来清淡无奇的酒舍,给了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傍晚,夜幕降临。
大风追赶着成群的乌云,遮挡住月光,使大地变得昏暗无光。
陈到与果果用过饭后,各自在各自的房间之中打坐,为了更快的将体内残留内力吸收,二人一直没有松懈半分。
酒舍的后院,细碎的脚步声踩着地面上的嫩草,发出熙熙攘攘的轻微声响。
“怎么样,楼上那对男女睡了没有?”其中一人身穿黑衣,蒙着面纱询问着另外一个人道。
“还没有,那二人好似有所提防咱们,直到现在灯还亮着。”另一名同样黑衣装扮的人,轻声道。
“主公诞辰将至,我们还要加快速度啊!白日我抓二人手腕之时并未感觉到二人会武功,我们在等一个时辰,等到月黑风高之时倘若那二人再不睡,便强行掳走。”
“诺!”
外面的事,陈到果果二人自然不知。但他二人也不会想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而且还是靠的如此之近。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后院三五个身穿黑衣之人开始行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正在盘膝而坐的陈到忽然感到一丝异样,警惕心大起,立马戒备起来。
同时,果果也发现一丝异样,轻身一迈,人竟无声无息的来到陈到的房前。
“哥,睡了没?”
“还没,快进来。”
果果应声推门而入,对视向陈到的双眼。
陈到见果果的那双眼睛盯了过来,赶忙躲避,道:“酒舍有问题,小心!”
“嗯!”果果没有察觉陈到的模样,轻声应道。
不多时,响动从四面声起,感应到位置,陈到将手中的白毦枪掏了出来。
自从得到白毦枪后,陈到就发现了白毦枪的秘密。那就是这把神兵可以一分三段,携带起来特别方便。随时可以拆掉放置身后,用时还可以将之拿出重新装置,恢复原样。
白毦枪出,一道银光夹杂着寒芒一闪过,微微颤音即出,锋芒毕露。
果果见那白毦枪时,也是羡慕不已,但她身为女子,用起来也不顺手,还是陈到握在手中,更显霸气。
“呦,两个小家伙警觉心挺强的嘛,竟然早就抵挡起我们来了。”一道熟悉的妖媚声从门外传进房内。接着,门窗赫然破碎,三五名身穿黑衣之人多夺门而入。
“呵呵,你的表现太过明显了,也不知你们是哪路来人,就不怕惊动了城中的守卫吗?”陈到不回反问,一声冷笑。
“哈哈,守卫。在我们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至于你想知道我们是谁。那么姐姐也不吝啬,告诉你也无妨。只可惜了,知道我们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我们抓走了。你们想当前者,还是后者呢?”那妖媚女人也是冷笑,语气略显阴沉。
“我帮你们选前者吧……!”陈到不想与其多废半点口舌之快,话音未落,率先一步枪刺杀了出去,直奔那妖媚女人扎去。
见白毦枪勇猛澎湃,女子不敢含糊,身形后退之际,一道紫色内力夺体而出。接着手中出现两把利剑被她握住,横在胸前,准备挡下陈到刺来的一枪。
陈到的自信,自然来自于他手中之枪,他敢于主动进攻,莫过于对自己的自信,对枪法的自信。
一枪刺出,其他人也动了起来,果果身形一动,来到陈到身后,千机凌早就被她握在手中,一道长鞭形成的漩涡被她甩出,阻挡着其他人对陈到的进攻。
刹那间,陈到的白毦枪已到那女人胸前。那女子人也不示弱,双剑上下一削便与白毦枪碰个正着。
“嘭!”的一声巨响,那女子刚一接触到白毦枪的枪尖,整个身体竟在这时倒飞了出去。她本以为那看起来简单的一枪毫无杀伤之力,随意便可抵挡,却没成刚刚的这一次碰触她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力把她怼了出去。
“噗!”
随之一声吐血,女子这才被那楼中的立柱挡住了身形。
“高阶武境?”女子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到,仿佛在看一只猛虎,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
众人见有人受伤,并喊出境界能力,面面相视一眼,不敢再动。
陈到可不管她在说些什么,持枪上前,端枪指着那女子问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