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亦是三日过后,陈到与果果二人圈在酒舍里一直都未走出过店门。
一是,他二人听说那日果果在街市上暴露出强悍的内力被官府所知,现正在调查。为避免不多生事端,二人选择先避避风头再出去。
二是,陈到与果果相继感到体内的内力有些异样,似乎是又有些精进,所以二人选择先调息一下身体,再出去走动。
一来二去,两人竟在这个被遗弃的酒舍中度过了三日之久。
这几日,汝南城内似乎也未太平。官府调动了大量军队开始对城外布防,据说是他州州府与豫州州府发生地盘分歧,两方准备争夺。因此亦不止陈到与果果没有出门的打算,就连城中的百姓也是人心惶惶不敢出门。
汝南县城现任的县令起初只是一个小小县长,只因陈父被害后得此提拔,才做到如今的官职。其子魏岚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如今却躺在床榻上不能下地。
此时,魏岚躺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异常暴躁,幽怨的道:“父亲,为何还未抓住那两个贱人?”
“唉!最近战事紧张,为父也是无暇分身啊。不过岚儿莫急,我已将那告示张贴出去,想必很快便有消息了。”
“哼,等抓住那两个贱人,我定要他们生不如死。”魏岚猩红着双眼尽是怨恨,咬牙切齿的继续道:“对了父亲,那二人便是曹操手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曹操,莫非就是那八骑卫曹阿瞒?”
“没错,父亲。就是他,而那两个贱人就是他手下的摸金校尉。”魏岚眼睛通红的道。
“前些日子听说曹操带了大批军士和资重去往了豫州,没想到他们的手都摸到我们地界里来了。哼,管他什么八骑卫,敢伤我儿便叫他不得好死。”这汝南县令说着一掌便把桌上的药碗拍碎。旁边的仆人吓了一跳,赶忙收拾起来。
夜晚,汝南县令邀请城内文官武将前来府内一叙。其意商讨如何面对即将要发生的战事,另外再商讨八骑卫曹操来汝南所为何事。
“最近城内高手频频出现,董卓部下也有众人暗藏在城中,不知何事。今日请诸位前来,就是想问下诸位可有耳闻?”见人到齐,县令自当最先发言道。
“并无耳闻啊!”众人摇头晃脑皆是表现无奈。
“唉,对了。听闻前几日何将军在城中巡视就遇见过两名高手,不知何将军是否将那二人抓住了。”一名文质彬彬的官员看向对坐的白发将军道。
“哼,前几日我部确实在巡逻之时遇见两名高手,其气焰之大,吓坏了城内百姓。听闻那二人年纪不大,但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何某当时就在现场,并未抓获那二人,也不知下落。”白发将军被问的有些不悦,冷哼一声道。
“哦,何将军之部乃城中重职,您都没有抓获,那我们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了?”县令话语之中似有责备之意,问道。
“哼,你的意思是说我玩忽职守了?”被称为何将军之人听出那县令的言外之意,猛的站起身来道。
“唉,魏县令本意也是为大伙考虑,何将军何必动怒呢。”众人一听二人言中带有不善,赶忙劝道。
“哼,想我何某在汝南县城之时尔等还是一县小长,如今土鸡变凤凰要压地头蛇不成?”何将军再次冷哼,言语之中尽是嘲讽。
“何义老儿,你休要辱我,别以为何进是你族亲就敢压我。当初若不是你卖主求荣害了陈氏满门,我等也不会与你唯舞。哼哼,可别忘了,陈氏家的那小儿至今还活着,小心此子回来报复。”魏县令听那何义咄咄逼人,称自己为土鸡,当即大怒,将何义为人悉数抖搂一番。
那何义一听便炸,一掌打在身旁桌面将之打碎,大笑道:“哈哈,魏贼老儿,倘若不是我,岂又能让你坐上如今之位。”
“唉,大伙不要吵了,大家本为大汉臣子,心系百姓,怎么自己人先吵起来了。”
“是啊,是啊。县令大人,何将军也是这汝南老臣了,多年力保城池不失,可谓功勋显赫,就少说几句吧!”
众官员见二人越说越是激动,生怕大打出手起来,赶忙在一旁劝解。
“哼,我看他深夜叫我等过来,就是为了给他那个不成器的犬子报仇。”何义火气颇大,哪里听的进去他人好人相劝。
“何义,你……!”那县令气的浑身发抖,奈何还有众人在旁,不好发作。随即大袖一甩道:“哼,既然今日让何将军误会,魏某便不再多留诸位,送客。”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留,纷纷恭礼告退。何义眼露寒芒,看向魏县令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出了魏府,还有部分官员尚未离开,站在门外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有人恭维何义,一顿好言相劝。何义心头有火,不想多言,借由便乘坐马车匆匆离开。
路上,马车行驶的速度缓慢,何义坐在车中面目狰狞。想他数年之前为了争夺汝南县城的权贵,不惜出卖同僚,卖主求荣。最后却仍然只是守将,受人冷眼。
一想到此处,何义便是气的直拍大腿。
“哼,我那大哥也是不中用,为了控制地方军队,竟然让我寄人篱下这么多年。不行,待回府一定要上奏大哥,将那魏狗老儿全家杀尽才能抵我心头之恨。”
“吁……!”
就在何进想着怎么对付那魏县令走神之际,他所乘坐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驾驭马车的仆人在车厢外喊道:“大胆,是何人敢阻何将军车辆通行?”
半晌无音。
何义疑惑,揭开车厢的帘子,有些气急败坏的问向仆人,道:“何事,为何停下?”
那仆人一脸的焦急道:“将,将军,前面有一少年持器拦路。”
“哦,是何人阻我?”说话间,何义将目光看上前方。只见一人手持长枪,双手抱于胸前,一动不动的现在马车前端,也不让路,亦不言语。
何义大怒:“你是何人,敢拦我路?”
那来人还是不回,只是眼中似乎有种玩味之色的盯着他看。
何义预要下马,回头将佩剑抓在手中,方才一跃而下。
“何义?”那人见何义下马,终于说话。
“没错,正是本将,来人本上姓名?”何义下马未动,听对方唤他眼睛顿时微眯,对方定是来者不善。
“你可认得我否?”来人依旧未动,声音平淡。
“无名小辈,岂配的上让我认识。”何义冷笑道。
“那你在走近些,仔细瞧瞧我是谁。”来人依然平淡道。
“你是魏狗派来的刺客?”何义没有照做,想来也就和那县令结仇颇深。但他不敢肯定对方会这么快动手就要杀他,话语中略带疑问。
见何义未动,来人终于动了,迈开脚步,边走边道:“何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杀我?”何义听闻大笑,接着道:“你也配。”说着,何义拔出宝剑,也动了起来。
二人刚一碰面便是狠招齐出,枪剑对峙之下,二人四四目相对到了一起。
来人永远也忘不掉这双不知廉耻的眼睛,当年的血海深仇今日必将还回。
何必我看到了对方的眼睛,满满的杀意之中蕴含着极其强大的蔑视之感,竟另他一时不敢多看。
两人碰撞到一起仅仅片刻功夫在次分开,何义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的威胁。
“高阶武者?”何义当即警惕心大起,知道来人功夫不弱自己。但他不会相信那县令手下竟有如此高手,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与我作对?”
“我是何人?呵呵,看来何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好吧,那我就来告诉你。何大人,敢问可还记得那位视你为亲兄弟的陈洪涛,陈县令吗?”来人将手中银枪对准何义,回道。
“陈洪涛,陈县令?你是,你是他的儿子陈到?”何义终于想了起来对面来人的模样,竟和当年的陈洪涛极其相似。
“没错,这下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来人说着,一个箭步冲出,银枪蓝芒大胜,破空之音发出刺耳的轰鸣。
“呵呵,没想到你小子长这么大了,还真是让我得来全不费功夫,看剑。”何义见对方一枪刺来,手中暗露青芒的宝剑缓缓而起,见那枪尖刺来不禁不避,单手一指,人也跟了上去。
枪剑再次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二人尽是数招用出,打的天昏地暗,配上月色再好不过。
“将,将军?”驾车仆人惊的早已跑到车身之后,生怕何义出事。
“去叫守军。”何义边与来人战斗,边大声吩咐。
那仆人听闻当即就想逃跑,召集兵马解救何义。却不料还未等他跑远,两眼一黑,人便再也不省人事。
见仆人惨死,何义看向杀死仆人那人,眼中尽是狠意,又见是一女子,卸掉对方的攻击,道:“没想到小子还有援兵。”
来人也是一愣,看向远处,果然一女子坐在马车之上,正在若无其事嬉皮笑脸的看着他,好像生怕他会生气。
“你来做什么?”那人看到女子,皱眉问道。
听闻那女子脸色一变,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顿时嘟嘴道:“原来是为了家族报仇,为何不肯与我相告?”
何义哪有空暇听他二人叙旧,一剑削向来人面门。来人不紧不慢横枪一挡,将之化解。
原来,这一男一女即是陈到与果果二人,而眼前的这个何义,何大将军就是陈到近日来苦思冥想的杀父仇人。
陈到等了数日,才等到这一天的到来。今日的陈到势必要报当年的血海深仇,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