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刚过,云霄容就派自家小厮去将军府门口候着了,邀楚凝曦去茗香阁。
过了半柱香,楚凝曦带着秋菊从门口出来,上了马车,赶车的是云霄容的护卫,李越,楚凝曦没有那么多规矩,叫秋菊也进了车里,然后吩咐李越先去七皇府。李越一脸为难:“楚小姐,我们殿下只让小的来接您,若拐道七皇府,怕是时间来不及了。”
楚凝曦神色不变,“你若不去的话,本小姐也不去了。”秋菊顺着楚凝曦的话伸手撩开车帘,楚凝曦作势要下车。李越一惊,连忙拦住,“楚小姐,您别冲动,小的这就去七皇府。”
楚凝曦重新坐好,秋菊也放下了车帘。“驾!”李越赶着马车往七皇府去,怕主子一会怪罪,鞭子用力打在马屁股上,马车速度快了起来,惊得路两旁的摊贩纷纷护住了自己的摊子。
马车载着楚凝曦在七皇府门口停了下来,云霄晟正蹲在门口等着,秋菊拉开车帘,他抬头看见坐在车里的楚凝曦,高兴地爬进车里,吴哲吴平二人想要跟着,被楚凝曦制止了,“你们不用跟着了,本小姐会照看好七殿下。”说完,不给他们回话的机会,让李越赶紧驾车离开。
到了茗香阁,云霄容已经在楼上等着了,阁内有两层,一层就是普通的桌子,一般的客人只能坐在楼下,二楼是半开放的隔间,面向戏台那面用栏杆围住,视线极好,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资格进入。
李越带着楚凝曦几人往楼上走去,看来这云霄容是这的常客,有固定的隔间。
打开隔间的门,云霄容笑嘻嘻的起身迎接,“楚小姐,你来啦,快坐。”然后又对门口的小二说,“小二,再去上壶好茶!”楚凝曦拉着云霄晟到桌旁坐下,云霄容在楚凝曦身后狠狠的用眼睛瞪着云霄晟。
小二送来了茶,下面的戏也开始了。楚凝曦一看,这不讲的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故事么!心中莫名有一种“天涯到处是绿草”的感觉。只不过,这里的潘金莲叫柳草、武大叫吕陆、西门庆换名了王甘,不得不说这名起的真有韵味。
云霄晟似是被这情节吸引住了,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楚凝曦见他难得安静,便不打扰,也喝着茶,看着戏,只有这云霄容的眼珠子在咕噜咕噜的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台上演的正精彩,云霄容也有了动作,叫小二拿来了纸笔,然后亲自动手研墨,“楚小姐,这戏演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我要把这记下来,回去讲给母后听!”楚凝曦恭维道:“八殿下有心了。”
云霄容研了满满一砚台的墨,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边写嘴上还絮絮叨叨:“楚小姐,这王甘惹得柳草不惜杀了自己的夫君也要和他在一起,这得生的有多俊俏,是不是同七皇兄这般啊,哈哈哈!”楚凝曦嘴角抽搐,这狗东西,说云霄晟是王甘,我是什么?我是那柳草吗?你才是潘金莲,你全家都是潘金莲。心里骂骂咧咧的楚凝曦忘了,算起来,自己和云霄晟在一起的话,也算云霄容一家得啊!
还没等楚凝曦的思绪收回来,这八皇子就又闹了一出,“啪嗒”一声,重重的坠地声吓到了众人。这云霄容早先装满了墨的砚台被他“一个不小心”碰洒了,正正好好的全洒在云霄晟的身上,原本干净的袍子上染了一片墨黑,手上也沾满了,就连脸上都崩到了些许。楚凝曦连忙叫茶楼的小二打了水过来收拾,又让秋菊去旁边的成衣店买一套新的衣服,自己把云霄晟的外衣脱下扔给小二,浸湿毛巾给他擦手擦脸。
楼上的闹剧底下只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了,交头接耳的传。楚凝曦更生气了,狗东西,说你是狗都侮辱狗!本来看云霄晟看的那么认真先不搞你了,自己给自己加戏,嫌太舒服了是么,我让你更舒服舒服!
趁人不注意,楚凝曦用手一拂,也‘一个不小心’在云霄容的杯子上下了点毒。
秋菊动作很快,一会就带着衣服回来了,楚凝曦也给云霄晟擦好了手,让云霄晟在屏风后换上新衣。
隔间里暂时安静,云霄容又拿起茶杯喝起茶,看起来心情不错。皮影戏也接近尾声,观众一片安静。武松,不,吕铁。他回到家发现自己哥哥被嫂子给绿了,还被嫂子和奸夫杀死了,气的拿着武器向王甘冲去,王甘不敌,被吕铁砍倒在地。观众鼓起一片掌声,云霄容也看的兴奋,站到栏杆边,手扶栏杆大喊:“好——”。好字刚出口,“噗!”屁响也紧接而来。众人都朝着声音看来,楼下的观众抬着脖子看向楼上,就连台上的戏班子的人也往这看。“噗叽——”又从云霄容的身上传来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云霄容身上流下的屎黄色固液混合物,甚至有些还透过栏杆的缝隙流到了楼下的观众和桌子上。
“啊啊啊啊!”楼下的尖叫声随之而来。
云霄容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拼命想要夹紧自己的括约肌,但却不听自己使唤,自己身上全是臭味,连他手下李越李飞二人都沾上了味道。楚凝曦暗笑,那要能听你使唤我这药不是白下了。
楼下还在喧嚣不停,云霄容此举实是恶心至极,但是楼下多是普通人,都认得这位皇子,自是不敢上来找他的麻烦,只能暗地里咒骂。
云霄容也终于缓过神来,也不管什么屎屁臭味,叫两个侍卫带着他下了楼冲上马车,扬长而去。
“啊啊啊。太恶心了,这八皇子怎么能这样!”
“是啊,平常看他挺平易近人的,这身体抱恙还出来做什么?”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非要站在栏杆边!”
“对对,我也觉得他是故意的。”
......楼下还在七嘴八舌的抱怨。
楼上,楚凝曦抿嘴憋笑,狗东西简直是神助攻,自己往栏杆边站。在她身后,云霄晟也心情愉悦,自己的小媳妇这么向着自己呢,真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