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手中的棍子横放在地上,朝着林羽然走来,其他一行人仿佛见怪不怪,自顾自地排好继续练。
这位老人和林羽然很熟识了,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平常里大伙儿都喊他“老杜”。
他也是乐乐呵呵的,什么也不说。
老杜并排着坐在林羽然旁边。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老杜突然说着:“唉我,现在岁数也大了家里又没有个什么儿子姑娘的。”
“老了也没人办后事,我这命哪。”
林羽然侧头过去,“老杜,你说什么呢,你这也没多来吧?”
林羽然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打量着老杜,“你呀,还年轻着呢!”
老杜被逗乐了,起身走向他的收音机,然后又回来,这时手上多了一个蒲扇。
“小然哪,我真的要老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去了,你是我最看好的孩子,我搬来临县到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也算是了解你一些了。”
“这人老了事也多,你看说这么些就擦眼泪来了。哎呀,人老了呀。”
老杜低低地叹了声,摇着蒲扇离开了。
林羽然也站起来,在公园里跑了几圈后回到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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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县一医门口,停着两辆全黑轿车,价值不菲。
大厅里有一名少年,两手扶着一位老人,缓缓地走出来。
随行的还有几名黑衣保镖,一众医生护士。
看得出来,他们都对老人很重视。
老人拄着拐杖,但不见老,精神焕发。
他们在台阶上停住,少年转身向着院长说:“多谢您这些天对老爷子的照顾,我先带他回去了。”
然后笑了笑,七分礼。
黑衣保镖上来把老人扶进车里,依次上了前后两辆车。
少年再次对院长交代了一声,也上了老人的那辆车。
他们走后,有护士小力地拍拍胸脯,吐了口气,小声地,“吓死我了,刚才谁说的叶少爷脾气不好的,我看着那么有礼貌。”
“是啊是啊,刚刚他那一笑,我的天哪!我感觉我要恋爱了!”
院长听后不客气地对着护士们说:“你们死了心吧,叶少爷能力超群,他能瞧得上你们?好好上班,他们咱惹不起的。”
人们渐渐散去。
黑衣保镖将车停在了一个小区,名“乌义小区”。
乌义本是临县最繁华的街,这“乌义小区”便是临县的豪华社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叶泊洋下了车,却没见到其他人下来,随后两辆车调转方向,离开了。
叶泊洋走到三栋第一单元,上了三楼,掏出钥匙,在锁孔里稍微转动两下,“咔”一声,门开了。
叶泊洋走进去,屋里的家具都是崭新,显然是新买的房子。
样式简洁,颜色多半是白色,沙发是灰色的。
叶泊洋换了拖鞋,在沙发坐下,不到一分钟,又站起来。
少年眼色迷茫,淡淡的光辉依然在。
叶泊洋从口袋里抽出他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才十点。
然后拖沓着走向卧室。
分————―
林羽然也睡了一觉,午饭都没有吃,直到两点饿醒。
带上手机准备出门吃一点。
林羽然进了一家饭馆,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点了两盘菜,接着打量着这家店。
老板好像很爱干净,这样的饭馆一般不会多干净,炒菜时总会有油烟熏得桌椅偏黑,可这家店的颜色分明和烟熏过的不一样。
这时有一个少年走过来,并且在林羽然对面坐下。
林羽然认出来了,他就是那次走错房间的人,不过他并没有要和林羽然打招呼的意思。
只是简单地因为他见过林羽然一面,然后在林羽然这桌坐下了而已。
林羽然撇撇嘴,人家都那样了,指不定已经忘了呢,自己还是别搭讪了。
这家饭馆早在几年前就开了,经营了这么久,生意越来越红火。
但店老板不会因为顾客多,做菜的速度就慢,能把每位客人都顾上。
两人都沉默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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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是热,林羽然面无表情地上了公交车,大热天的,司机也不开空调。
好在车上人不多,不挤。
林羽然回到公寓,又仔细看了一下羯野的地图,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清晨,林羽然被闹钟吵醒,五点,林羽然订的火车是六点半,除去家里、路上还要耗的时间,五点起床就能打理好。
林羽然没有一丁点赖床的习惯,有的时候闹钟一响她就能立马起来。
林羽然收好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包,过了一系列程序,她终于上了火车。
和林羽然同座的是一个小姑娘,看着比林羽然还小,软萌软萌的。
阮辞雪打量了一下林羽然,然后开口和林羽然打招呼,“你好啊,我是你的邻座。”
林羽然暗自感叹:这个小姑娘好可爱,在学校获得了不少芳心吧。
“你好啊。”
阮辞雪并不擅长聊天,她平时胆子小,不经常交流,不乖不闹。
阮辞雪想把行李放到行李架,可是她的身高实在不允许她完成这个工作。
阮辞雪犯了难,林羽然这时候已经在座上坐下了。
见阮辞雪一直看着她,林羽然又看到她努力踮着脚,明白了。
林羽然起身,帮阮辞雪把行李放了上去,还是紧挨着她的行李。
“你有困难可以喊我,我能做到一定帮你。”林羽然又走到座位上坐下。
阮辞雪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很好看。
她轻轻地说了:“谢谢。”
最后两个穿黑色短袖,戴了口罩的男人坐到了林羽然和阮辞雪对面的座上,一个全身散着冷漠的气息,另一个是憋着火气。
他们走过来时车厢里都安静了几秒,最后林羽然这一块人们都没有再大声地说话,阮辞雪也怯生生地不敢说话。
林羽然对这些不大在意。
不知道又在手机上面捣鼓什么。
又过了一会,人们觉得那两个男人并没有多不好惹,声音才逐渐又大了起来。
两个男人也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那个很冷然的男人说了一句话:“小辞?阮辞雪?”
他的目光看着阮辞雪。
阮辞雪被点了名,把视线从题目上移到了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