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一个烂苹果,不必非吃到最后才知道认定它是烂的。可婚姻中的烂苹果,大家会坚持吃下去,虽然味道不好,但总期待奇迹会出现在下一口。”
她的婚姻会是个烂苹果么?而她也会有期待的感觉么?
她原本以为她的阿瓜会和她一样偶尔有点傻,性格会差不太多,可以让着她,她也可以宠着他。可是现在这只明显差了十万八千里,性格完全南辕北辙不说,还经常阴险一下她,令她措手不及……
自从上次周围故意当着她的同学爆出她和他的关系开始,他们之间开始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冷战……
比如说现在,今天晚上六点十分,杨怀市北安路上,周围利用亮红灯的时间拨通了莫凡的电话,友好地和她协商晚上的晚饭问题。
“阿呆,晚上我想吃点青菜,最近上火了……”
上火?说起来该上火的人不应该是她么?
莫凡冷哼,对着手机撒起了野,她说:“晚上我准备煨甲鱼汤,刚好我最近贫血,需要大补特补……”
随便他,反正周围说什么,莫凡偏偏对着干……
接电话的时候莫凡正走到超市门口,超市的人很多,她找了半天空的小推车也没有找到……等到她终于发现一个空的小推车,手还来不及触及车把柄,就被一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女子抢走了……
莫凡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脱口而出了句“大姐……这是我的……”,她说完才发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哦?小姑娘,要不我们一起用吧,等下结账的时候再分开算……你看这儿都没有多余的手推车了……”
“嗯,好吧……”莫凡点了点头,随即又礼貌地补充了句“谢谢”。
她走在那名女子身边,她的脸上带着墨镜,一件红色皮衣黑色束腰小短裙,手上是重叠着的金银首饰,她的头发随意披散着,肤质光滑地如牛奶般,不得不说保养得很好,莫凡就这样看,也分辨不出这位女子的实际年龄……
莫凡最终还是没有买甲鱼,她买了点瘦肉,便去蔬菜区买了些油麦菜和小白菜……
她发现她旁边的女人逛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买,于是好心地问她道:“大姐,不知道你想买点什么?要不说给我听听也许可以帮帮你……”
“真的么?”
“当然……”
“是这样的,前几天家里的厨子因为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我一直都不会自己烧饭,餐厅里的那些我又不爱吃……”
“这样啊……真是可怜的大姐……”莫凡的内心充满了同情……
莫凡突发奇想,居然向一个陌生女子自告奋勇,答应帮她加工菜色,就连莫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突然爱心如此泛滥……
当莫凡带着这位女子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刚好周围的车子开进了车库,莫凡率先开了门将女子请了进去,也不顾门外那个男人,直接把门先掩上了……
“这位大姐,你请坐……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莫凡以待客之道,还给这名女子泡了一杯茶……
“君芳雅?你怎么在这里?”周围拉开了门,他在进门的时候从车窗里就辨别出了莫凡身边的这个女人……
不错,莫凡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周围的母亲君芳雅……
“儿子,是不是我不来,你连结婚这样的大事也要瞒我一辈子……”莫凡身边的女子端着茶,轻抿了一口……
西湖上等龙井,她曾经的最爱,看来这个媳妇还蛮对她胃口的……
“不是吧!这么年轻!阿瓜,你妈看起来和我表姐差不多的感觉……”莫凡惊呼,真是不敢相信!周围居然有位这么年轻时髦的老妈……
君芳雅摘掉了眼镜,她很喜欢别人夸她年轻,可是这么多年就算是容貌再年轻又有什么用?她的丈夫先她一步早早就去世了,唯一的儿子和她别扭了十几年,就连他结婚她还是从自己的亲妹妹口中得知的……
她最亲的儿子,对她就像对敌人一样……
她今天来专门就是为了打探下自己的儿媳妇的,不过经过观察她发现这个小姑娘不仅人漂亮,耐心也还不错,她看了莫凡一眼说道:“怎么?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有个把儿子还是应该的……”
“啊!大姐,你……看起来这么年轻!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就快五十了……”莫凡上呼下跳,她不相信……
周围伸手将莫凡娇小的身躯扯进了自己的怀中,他将她拖到了厨房里,给她围上了围裙,莫凡感觉他的手触及她的皮肤,一阵冷冰冰凉飕飕的感觉……她抬头仰视他的目光,更是一片清冷……
“阿瓜,婆婆好年轻啊……”
“婆婆?”周围皱眉,他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是啊是啊!保养的这么好,我以后可以好好向婆婆学学养生之道……”
“你还是好好考虑晚上怎样满足我的胃吧……和我别扭了这么些天,我还没好好和你算账呢……晚上还在电话里和我对着干!”周围刮了一下莫凡的鼻梁,一只手扼住了她纤长的脖颈……
他想干嘛?难道是想谋杀她么!莫凡的思维早已绕了几个弯,看他现在一张脸写满了很不满的表情,她居然开始畏惧了……
莫凡,还真是个害怕强势力的微小物种,尤其是像周围这样……
待周围的手离开莫凡的脖子,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平复了很多,他走出了厨房,莫凡连忙开始在厨房里专心切起了菜……
“君小姐?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有几份轻挑……
周围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自己的衣服挂在了客厅的木质挂钩上,他扯开了自己袖口衬衣的扣子,然后将其折到了手肘的部位……他低下头,看见君芳雅正在客厅看电视,他安静地位移到了电视前,直接关掉了开机键……
电视的杂音顿时消失,迫使她不得不抬头,君芳雅先是撇了下嘴角,随后不久便喜笑颜开来,她对他说:“怎么?婆婆来看看媳妇,不行么?”
“君小姐,你不是一直工作很忙么?你的那个什么什么小秘书不在身边陪着你么?这闲工夫你还不如花在他身上……”周围坐在了另外一个组装沙发上,和她隔了足足一个长桌子的距离……
“儿子,是林秘书!”君芳雅开始不高兴了,原来到现在他的儿子对她的误会还是如此之深,“我不介意我每次都好心帮你长点记性……再说儿子,你平时躲着我就算了,现在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要从悠然口中得知!你说你!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样一个母亲存在!”
“君小姐,其实你貌美如花,四十多岁脸色一点皱纹都没有,你大可不必需要我这么一个儿子!你和你的那个小秘书,哦,不!应该是林秘书?嗯,你和他还是早点去登记吧,至于我那长眠在土中多年的父亲,你放心!我早就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你……你……你!”君芳雅这下被气地不行……她不知道为什么周围这么多年总是将她职责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到如今还误会她和她身边的林秘书之间的关系,可是她和那个秘书关系可是一清二白的……
莫凡端着菜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个人吵得不得开交的场面,她看见君芳雅半闭着眼睛一幅痛苦挣扎的样子,连忙放下盘子走到了她身边扶住了她……
“婆婆,你没事吧……”莫凡凑到君芳雅背后帮她顺了顺气,她还替周围向她道了歉“阿瓜说话太冲了,婆婆还是别和他一般见识……”
周围瞪了莫凡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她少管他的事情……
可是莫凡是天然呆,又怎么会知道他想暗示什么,还不怕死地抬起头对他说道:“阿瓜,你以后不要和婆婆这种态度说话,毕竟是你妈,这样终归不好……”
君芳雅听着扑哧一笑,对着周围说道:“儿子,我看你这个媳妇选得不错……还算你有眼光……”
周围的脸冷了下来,莫凡感觉大事不好……因为他拽住她的手就走,也不管背后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的君芳雅,直接将她关进了卧室里……
她的菜还被晾在餐桌上呢……可是她的人已经被他推在了卧室的门背后,抵在了冰冷的木质桦木门上,他的脸在向她逼近,他伏在她的耳畔,他说:“阿呆,是不是我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修理你了,所以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哪有……”某呆的声音小的快被她吞进了肚子里……
“我要惩罚你……”冷飕飕的感觉再次传到了莫凡耳边。
“你要干嘛!……”
“将你吃干抹净……”
“……”
周围又邪恶了一把,莫凡反手将门锁扭开,趁他一个不注意就逃到了楼下……
“婆婆,我们吃饭吧……”莫凡可怜兮兮地躲在了君芳雅的身后,等到周围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早已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往往最没有表情的时候正是他最生气的时候,莫凡一碗一碗地盛完饭,然后坐下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这一餐晚饭真是吃得不是滋味,桌子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静悄悄地碗筷相碰的清脆响声,各怀心事,三个人三份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