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夜，圣水村。
柳如烟很快恢复了体力，他和染尘交换着彼此的情报和推测。
“我师兄在西域调查这个组织的线索，一旦有消息，他就会来水晶湖与我们汇合。”染尘说，“你的朋友，大内密探不知血，他会派人来水晶湖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柳如烟见圣水村的灯火近了。
“你有什么打算？”染尘问。
“做足准备，重返森林。”柳如烟依然在后悔，今夜没有带着剑出来。
“等等。”染尘突然拦住了柳如烟的步子。
“怎么？”
“村子有些不对劲。”染尘凝视圣水村。
“我没有看到。”柳如烟仔细地辨认。
染尘右手结“妙眼菩萨咒”，“从我的虎口看。”他把左手平举到柳如烟眼前。
柳如烟透过染尘的虎口看去，只见黑色的烟雾从森林边缘如潮水般涌向圣水村。
“那是什么？”柳如烟问。
“不知道，不过，这雾与我刚刚在湖边见到的怪物身上的颜色仿佛。”
染尘话音未落，他们听见从村子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两人向着村子奔去。
村子里的景况让两人大吃一惊，就像所有人都发了疯一样，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喊叫；有人捶胸顿足胡言乱语；有人大哭大笑；有人在伤害自己；有人在伤害他人；还有人如雕塑一般待在原地，纹丝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更多的人则是体力用尽，昏迷过去。
“它的力量已经不限于森林之内了。”柳如烟说。
染尘见一名发了狂的村民向他冲了过来，显然是来者不善。
“别伤他们性命，打晕他们就可以了！我去拿剑！”柳如烟对染尘说，随即跳上一所房屋。
“真是不错的分工。”染尘小声地说，他迎着向他冲来的村民放低身子，用扫堂腿放倒了村民，同时一记手刀击昏了他。
染尘看着柳如烟已经迅速远去，他也看见，从森林边缘涌出的黑雾越发浓厚；又有几个村民向染尘冲了过来，染尘故伎重演，轻松放倒了他们。染尘意识到，如果不在森林边上架设结界，很快，其他地方的人们都会像圣水村村民一样……
染尘又放倒了几个对自己和他人有暴力行为的村民，他看见柳如烟已经返回来了，“如果不在水晶湖那边展开结界，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明白！你先去森林，我把这里的问题解决，就去找你！”柳如烟从远处回应。
染尘转身朝着森林方向奔去，柳如烟在尽快放倒那些还在发疯的村民。
染尘出了村，感觉越靠近水晶湖，“黑雾”就越发浓烈，从圣水村村民的症状来看，“黑雾”可以扰乱人的心智，让人发疯，做出反常的行为。
染尘一边跑一边单手结印，口中念诵“佛说一切恐畏毒害伏恶魔陀罗尼”，让自己免于“黑雾”的侵袭。染尘感觉到不同于曾经经历的种种危险和对手，他觉得这一次要对付的怪物，与以往都不相同，在这些异常、怪异、血腥背后，染尘感觉到的不是那种平常意义上的邪恶气息，而是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以及在这种陌生背后的无边力量，他越发肯定，对手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它不属于三界内的任何地方，它来自我们这个“世界”之外。
染尘已经到了森林边上，他看见“黑雾”如洪水一般从森林里滚滚而来，染尘将禅杖插在地上，一手在禅杖上施咒，然后，他站姿双手结印，开始念诵咒文。随着他的念诵，禅杖开始发光，光芒先是直冲上天，然后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柳如烟看到了在森林边上的金色光芒，知道染尘已经展开了结界，他希望这结界有效。他已经解决了那些还有活动能力的村民，赶去和染尘汇合。
染尘感觉结界已经开始起作用了，结界散射的光将“黑雾”阻挡回森林里去。他听见迅疾的脚步声朝这里而来，知道那是柳如烟。
柳如烟来到染尘跟前，看了一眼染尘的手印，知道他以身为障，除非他自己解开结界，否则，任何人也无法解除它，而且，一旦展开这个结界，染尘自己是无法移动的，因此，这几乎是背水一战的强力结界，无疑，染尘将击败幕后敌人的任务托付给了柳如烟。
柳如烟没有停下脚步，他向染尘点了下头，冲进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