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腾正三对手下的一个班长提醒并没有太加重视,只是多派出了士兵,并让外出修理电话线的士兵多加小心,发现了有袭击者就消灭之。但是,这南张庄炮楼的日本鬼子和汉奸皇协军是有过教训的,八路军伏击过修电话线的士兵,打过炮楼的黑枪。还伏击了往灵平县城送重伤员的士兵,把日军六个士兵和四个皇协军的人打死了,现在小鬼子和皇协军外出的人员都是提心掉胆的。何况在这个季节里,又是青纱帐茂盛时期,保不准那块儿高梁地和玉米地里藏有土八路和游击队的人,冲着我们打几下黑枪,人死了也找不着袭击者。
是人都想活着不想死,别管他是日本小鬼子还是中国汉奸的皇协军,加腾即然下令出动一个班日军十三个人,加上皇协军的一个班十二个人,开着二辆三轮挎斗摩托车,一挺拐把子轻机枪架在头一辆摩托车的挎斗上,小鬼子这个班还带出来了一支掷弹筒,两个士兵背着十六颗掷弹筒的榴弹。
小鬼子走走停停的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才走到离南张庄炮楼有五里地多远的梁家埂子这里,他们也发现电话线就是从这里一个电线杆顶上断了线。他们的神经都有了紧张,因为日本鬼子和皇协军都知道,上次来修理电话线的二个日军士兵,就是在梁家埂子这儿被土八路打死的,今天电话线又坏在了梁家埂子,说不定土八路就藏在电话线杆外四、五十米处的玉米地里。日本鬼子和皇协军全都警戒了起来,二十几个人端着枪分散开了,摩托车挎斗上的拐把子机枪向玉米地里"哒哒、哒哒"的打起了枪。
日本鬼子盲目地向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开枪扫射,埋伏在玉米地的直属连一名战士受了伤,子弹打到这个战士的右胳膊上,这个战士的胳膊疼痛的他直想喊出声来,李有明见状做出用手捂住嘴的样子,示意他千万别出声,一定要忍住疼痛。
李有明他们见炮楼出动了二十多个人来查线修理,就退回梁家埂子,和钱大林、牛得水他们会合了,并告诉他们两个人小鬼子的情况。
"有明哥,南张庄炮楼一下派出来了二十多个人,你看咱是打还是不打?日本鬼子和皇协军人比咱们人多,搞不好咱会吃亏的。"钱大林看到日本鬼子和皇协军有二十四、五个人,直属连才十二个人,怕和小鬼子打起来回吃亏,毕竞小鬼子和皇协军人多。
"咋能吃亏呢?咱们是在暗处玉米地里打小鬼子的黑枪,出来时张连长不是说,让咱们打几枪就撤离,不和日本鬼子纠缠吗。咱先打打试试,俺们机炮排的五支冲锋都带来了,这冲锋枪一齐扫射可不是吃醋了,别说日本鬼子和皇协军才来了二十多个,就是再来二十多个咱们也不用害怕,大不了不得势咱就撤离呗。"机炮排的排长牛得水还是有信心的和小鬼子干,因为他带出来的四个机炮排的战士,包括牛得水全带着冲锋枪,冲锋枪的弹匣里压满了五十发子弹,一旦和小鬼子交了火,他们不会吃亏的。
"打!今天咱们一定得打,别看日本鬼子和皇协军有二十多个人,情况对咱们有利。就象牛排长说的,小鬼子在明处,咱们在暗处,打起来时咱们能先发制人,掌握了主动权。局面不利时咱就撤离了,这玉米地里也好藏住人,再说小鬼子一般的时候也不敢钻进这玉米地里来追击咱们,顶多是胡乱地往玉米地里打枪。再一个是行动时,一定要先打日本鬼子,先把日本鬼子干掉了,皇协军就好解决了。"李有明阐明了自己的看法和打法,并且他要带人埋伏在玉米地的西南处,让崔小五先开枪干掉日本鬼子的机枪手。牛得水、钱大林他们六个人埋伏在西北方向,从两个方向打小鬼子,即使情况不利于继续伏击时,就从两个方向向后撤离,让小鬼子和皇协军难以分兵追击。
钱大林和牛得水同意了李有明的打法,十二个人就分开两拨分别埋伏好,专等日本鬼子和皇协军的到来。
小鬼子的机枪手向这片玉米地扫射的一个弹匣,三十发子弹打的玉米秸和叶子"哗啦啦"的掉在田地里,也没有看见这片玉米地里有异常的动静和反应。这才等了一会儿,从三轮摩托车后座上下来两个日军士兵,拿着修理工具,准备接上断了线的电话线,而机枪手换上一个弹匣,机枪仍旧对着这片玉米地,其他的日军士兵和皇协军,个个端着枪向四外观察着,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状态。
突然"叭勾"一声枪响,只见坐在三轮摩托车挎斗的那个小鬼子机枪手,他的脑袋向右侧一歪倒了下来,双手松开了拐把子机枪。这一枪正是李有明让崔小五打的,小鬼子机枪的头部眉心中弹死了,李有明也瞄准了一个日本鬼子开了枪,这个小鬼子也去见天照大神去了。
日本鬼子和皇协军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且高度紧张地听到了一声枪响后,也知道眼前大事不好。一个班的皇协军有一半的人下意识的搂响了手中的枪,但是打出来的子弹毫无目标,不知道子弹飞向何处,但是皇协军听见了枪声且都知道爬在地下。而小鬼子的状态还好一些,并没有出现慌乱,只是枪声响的太近了,反而给了日本鬼子一个错觉,那突然响的一枪,有可能是机枪手开的枪。但他们看到机枪手倒在了摩托车上的挎斗上,他的头部向外流出了红白之物,机枪手肯定死了,这才感到情况不妙,纷纷寻找目标准备开枪射击。
这时候就听见"叭勾、叭勾,哒哒、哒哒"的枪声响起了一片,枪声是从两个方向打向这十一个日本鬼子的。这十一个小鬼子一个一个的中枪倒了下来,李有明干掉了一个开摩托车的日本鬼子,而牛得水他们五支冲锋密集的射击,如同五挺轻机枪的巨大火力,干掉了所有的小鬼子。其实从外国传到中国的这种冲锋枪,中国人就称之这种冲锋枪为手提机关枪,也叫花机关枪,很得中国人的喜爱,在中国被多地仿制过,冲锋枪虽然打不远,但在近距离它能发挥出巨大猛烈的、密集的火力。
牛得水一看小鬼子全被打倒了,剩下的皇协军也不敢反抗还击,牛得水就第一个从埋伏的地方冲了出来,李有明也带着崔小五他们五个人也快速地冲了过去。
"不许动!缴枪不杀!"李有明边向前跑边喊着口号。
"谁动就打死谁,不反抗的就能活命!"钱大林也是大喊一声口号。
十二个人都冲了过来,就连右胳膊受了枪伤的那个战士,左手提着步枪也快速冲了过去。
南张庄炮楼派出来十三个日本鬼子被全部打死了,有的小鬼子身上中了四、五枪的子弹,身上的军服也被子弹打的烂烂的,李有明他们只好拣些枪眼少的军服扒下来拿走。
皇协军被缴了手中的枪,牛得水把三轮摩托子挎斗上小鬼子尸体拽下来,自己坐上去打着了火开了一下:"行了,一会儿俺开走一个三轮摩托车,那一辆谁能开走?"
牛得水的问话,来的十一个人中没有一个人答他的话的,因为这些人没有一个会开三轮摩托车的。
"长官,俺学过开三轮摩托车,俺给你们开了,但你们得保证不杀了俺才行。"
"好,只要你把三轮摩托车给俺开回去了,参加了八路军,俺保证不杀你。"
"那八路军要俺们这样当过汉奸皇协军的人吗?"
"当然要了,只要你们真心的抗日打小鬼子,不管你之前干过什么,八路军都会欢迎的。"钱大林说了话,他也想招一些皇协军的人来参加到八路军中来,看来会开三轮摩托车的这个皇协军,有心要参加八路军了。
"哎,你们几个人怎么办?日本鬼子都让俺们打死了,你们的枪也被俺们缴了,你们还能回去吗?回去了日本鬼子能饶过你们吗?跟俺们走吧!当八路军!实话告诉你们吧,三、四个月前,俺也是一个皇协军,后来俺加入了八路军,现在都当了排长了。不信,你们问李排长、钱排长,这李排长原来也在葛家镇的炮楼干过,现在跟俺一样也当了排长,比俺当排长还早呢。"牛得水现身说法、劝这十几个皇协军参加八路军。
"牛排长说的对,也说的好,俺以前也当过皇协军,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八路军的排长了,这些都是真的。今天你们几个人回去了,先不说日本鬼子会不会恼火处罚死你们,即使不杀死你们,难到你们还要继续当汉奸吗,继续做日本鬼子的走狗?帮助日本鬼子杀害中国人吗?你们也愿意让中国的老百姓骂你们几辈子吗?你们还有脸去见老祖宗?"李有明通过在直属连受到学习教育后,自己在各方面都有了认识和提高,尤其是在政治思想上有了飞跃的进步,所以,他也能说教这些皇协军了。
"长官,你说对,俺们回去了也没有好的结果,再干汉奸更得不到好的下场,与其这个样还不如去参加八路军,咱们也去打日本鬼子了,俺参加八路军。"一个皇协军带头表了态。
"俺参加八路军。"
"我也参加!"
十二个皇协军有十个人愿意参加八路军,剩下的二个人一个是要回家伺候多病年老的爹娘,一个是坚决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再说,钱大林把从小鬼子身上搜出来银元给了每人二块,放其二个人回家走。
"撤了!"钱大林一句话,牛得水开着第一辆三轮摩托车,挎斗里放着缴获的枪,第二辆摩托车就有那个参加八路军的皇协军开着,三轮摩托车在前,后面跟着二十个人。向小沟村的柏山寺方向走去了,当然,为了迷惑日本鬼子,不让日本鬼子和汉奸走狗知道直属连的驻地,所以他们也得绕道而行。
南张庄炮楼的日军小队长加腾正三,等了半天的时间也不见外出的日军士兵和皇协军回来,而且通向葛家镇的电话线路还是没有接通,加腾有些做不住了。他立即集合了二十个日军士兵和全部的三十多个皇协军,携带着全副武器弹药,气势汹汹地顺着电话线去查找,而炮楼剩下了十一个日军士兵守着。
加腾正三带着这队人马小跑步的行军,二十分钟就到了五里地之远的梁家埂子,十三具小鬼子的尸体出现在加腾正三的眼前:"八嘎牙鲁、八嘎牙鲁,猪!猪!"过后加腾也感觉到他说的猪字不妥当,这猪是说土八路还是说日军士兵的。加腾也是被这场面气糊涂了,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用词不准了,他在中国战场打了好几场战争,象今天这种情景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加腾正三战无不胜的骄气彻底被眼前的事实气坏了,他右手攥得紧紧的,且找不到要敲要砸发泄的地方。
事到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收队回去了,加腾正三下令让三十多个皇协军把士兵的尸体背回南张庄炮楼,皇协军谁也不愿意干这么晦气的事,但又害怕加腾正三恼了火再迁怒到自己身上,直接杀了自己也是可能的。无奈的皇协军只能背着这十三具尸体往回走,好在皇协军人多有三十多个人,他们轮流换着背了,即使在背的过程恶心污秽想吐,也得忍下来把尸体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