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口村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庄,村子有农户不到二百户,人口有九百多人。三营他们是前天下午从正太铁路线北侧撤回岔口村的,目前也处于休整状态,独立团准备从这一带地方招收三百多人,陆续补充到一、二、三营,尤其是一营和二营两个营,人员伤亡多缺口较大,枪支弹药同样也是紧缺。
从柏山寺到岔口村不到三十里地路远,张小宝带上王臭蛋和钱大林两个排的人,吃过早上饭就上路直奔岔口村,二个多小时就到了岔口村。
在岔口村的三营营部里,正坐着郭伯涛和郭仲涛兄弟二人,独立团团长郭伯涛碰巧今天也来到三营驻地,他找三营长郭仲涛商谈从三营调出七、八十支枪来,以补充到独立团的一营和二营中。
"仲涛,咱们独立团在正太铁路线一带和日本鬼子交过几次手,总的来说不是那么顺风顺水的,独立团面对强大的日军交战下来,独立团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尤其是一营和二营较为明显,三营这次表现的不错,除了三营装备上比其他二个营有所保障,战士们杀敌的士气提高的很足。几仗下来,数你们三营的各方面战损较小,对此,军分区和独立团会嘉奖你们三营的。不过,独立团还要招收人员,补充三个营的缺员,现在还是一个老问题,部队扩招补充,人员比枪支弹药容易解决。所以,今天我来到你们三营,就是让你们三营拿出来最少七十支枪来,用于一营和二营的补充。"郭伯涛对弟弟、三营长郭仲涛开门见山地说出这一番话来。
"哥,咱独立团的困难我也是知道的,这次去正太铁路线一带活动,咱独立团的一营和二营是损失比较大,按说支援一下一营、二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我们三营从人员到枪支弹药,也是从不满员和极度缺乏中发展到现在的,从大局上来说,我们三营是应该支援一营、二营的。可三营刚刚发展到这么好的局面,也没有向团里和一营、二营伸过手要这要那的,我担心三营的士气会因此下落的,这可是件大的问题。"三营长郭仲涛从心里有些不愿意拿出七、八十枪来支援独立团的一营、二营,他想据理力争。
"这是团里开会权衡过各营实际情况,才研究决定的,我过来代表团部通知你们三营的,三营这次即使有天大的困难,今天也得拿出七十支枪来,每支枪再配上二十发子弹,补充到缺枪少弹的一营和二营。"郭伯涛重申了独立团团部的决定。
"郭团长,三营的装备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团里不能把三营当做唐僧肉,谁来了就拿刀割一刀走,那样,我这个营长还怎么带兵打小鬼子。"三营长郭仲涛还是想找借口不拿出这些枪支弹药来支援一营、二营,不是他郭仲涛有私心,而是这枪支弹药在八路军这里太金贵了。
"我说仲涛,你还挺臭美的,把你们三营比做去西天取经的唐僧,你们三营发展的是很快很好,综合实力也比独立团的一营、二营好一些,但是团里开口向你们三营要枪支弹药,这可是第一次呀,怎么着?上级的命令不服从、不执行啊。当了几天的营长,这小翅膀硬了起来,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撤换了你这个营长?你是打算去喂马呀,还是去团部炊事班做饭去?"
"我、、、、、、这、、、、、、这、、、、、、?"郭仲涛最后也得服从执行团里的命令。
这时,外边有战士来报告说,直属连来人来车了,带来不少的东西,除了有粮食、牛肉罐头外,最多的还是枪支弹药。
郭伯涛、郭仲涛兄弟两个一听大喜,尤其是郭伯涛更是欢喜得不得了,直属连真是雪中送炭呀,这独立团缺什么,直属连就给送过来了,太好了!郭仲涛则是一喜一忧,感觉张小宝他们直属连送东西的时机不对,正赶上团长在三营,三营想瞒也瞒不住了,别说私留了。
独立团团长郭伯涛一看张小宝他们直属连,一次就送来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还有轻机枪五挺,掷弹筒四具,长短枪五十支,手榴弹二百颗、手雷二百颗,各种子弹共计六千多发。还有大小金条八根、大洋一千块和法币二千元,三箱牛肉罐头,一千多斤的粮食,光是大米就有六百来斤,这可高兴坏了南方籍惯的郭伯涛:"直属营简直就是财神爷下凡来了。"
最重要的是直属连一下送过来了二部军用电台,还是完好无损的电台,只要有了报务人员开机就能使用。这电台可是好东西,也是独立团的缺物,更是五分区的缺物,今天有了二部电台,独立团团长郭伯涛能不高兴吗?
"我的天啊!五挺轻机枪?还有重机枪和掷弹筒,直属连简直就是一个军火库和兵工厂了。"郭伯涛十分惊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可真是从天上掉下来了一个超级大的馅饼。当他得知这些枪支弹药全是打下两个炮楼缴获的,郭团长信了,他也佩服极了张小宝。
"好了,三营长,直属连送来的枪支弹药,你们三营留下三分之一,你们三营再拿出四十支枪和一千发子弹就算了清了此事,九二式重机枪给你们三营留下来,这两部电台全归团部了。"郭伯涛团长这一高兴,拿出了枪支弹药的分配方案,直属连的东西三营只能拿三分之一,但是三营还得再拿出四十支枪和一千发子弹支援一营、二营。
"这轻机枪和掷弹筒,三营都可以留下二个来,大小金条全部归团部,大洋三营可留用三百个,法币七百元,粮食可留下来四百斤,一整箱的牛肉罐头,剩下的由一营、二营和团部均分。"郭伯涛团长把分配方案讲了出来,这也是硬性规定,三营长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必须服从必须同意。
三营长郭仲涛只好无奈地苦笑的接受了这一方案,他选择了要二挺拐把子轻机枪,掷弹筒就要了二具和四十枚榴弹。这样三营就拥有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一门八二迫击炮和三具五零掷弹筒,主动攻击性提高了不少,子弹再也不能少要了,他提出轻机枪子弹最少也得留下八百发。
"你们三营别得寸进尺,重机枪都给你们三营了,这轻机枪的子弹最多给你七百发,这样算下来,你们三营是独力团的绝对的主力营了,三营武器的装备,是他们一营和二营根本不能相比的。"
三营长听团长这么一讲,他只好无奈的默认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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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宝也看出来了,他们直属连这次给三营送枪支弹药和粮食钱财,并没有达到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的效果,起码对三营是这个样了。他也看出来三营长郭仲涛多么无奈和失望,他张小宝是郭营长的好兄弟,也是知己,他不会让三营长做难的,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离开三营时,他让送枪支弹药的两个排,把一个整排的枪支弹药全留下来,一个排的三十多支枪和子弹全给了郭仲涛他们三营,包括一挺日式拐把子轻机枪,以弥补三营支援一营、二营的缺口。
郭团长回团部却是大获而归,三营长派了一个排的人员,带着三挺轻机枪、二具掷弹筒和四十枚榴弹,各种长短枪八十支,子弹三千多发,手榴弹和手雷各一百颗,还有七百多斤的粮食和二箱牛肉罐头,全带回去分配给一营和二营,只有钱币团部会留一部分。
张小宝把钱大林的二排一个整排的枪支弹药全留给了三营,二排武器的配置在直属连也算是比较好的,一挺日式拐把子轻机枪,机枪子弹匣四个,驳壳枪一支,日式三八大盖步枪二十二支,中正式步枪十支,长短枪三十三支。除了驳壳枪配的子弹略少一些,只有三十发子弹,剩下的步枪都是配装五十发子弹的,再加上六十六颗木柄手榴弹和三十三颗日式手雷。三营从直属连这再次得到较多的枪支弹药,这样三营里里外外的并没有出现较大的缺口,还多出了十几支的枪。三营长郭仲涛非要留张小宝他们送枪来的两个排,在岔口村吃过午饭再回柏山寺,说是中午饭给他们烙二面掺合的大饼,张小宝开始还是拒绝了。
"郭营长,俺这次来也没有给你们三营带来太多的粮食,直属连送来的东西让郭团长截走了三分之二,俺们二个排的人将近八十个人,一顿饭也得吃上你们三营八十斤粮食,俺看呀,俺们这二个排还是回到柏山寺吃饭吧!"
"小宝兄弟,你也太见外了,不就是七、八十斤粮食吗?三营还是管得起的。今天,你们直属连说什么也得给我这个脸面,中午饭一定要在三营吃,再说了,你们打从特别小分队到组建成直属连,没少帮助过三营。如果你们今天不在三营吃这顿中午饭,说明以前咱们之间交往的不好,你们直属连看不起我们三营。张连长,怎么着吧,给个痛快话,留下来吃午饭!"郭仲涛非要留下直属连这二个排在三营吃顿饭。
"那、、、、、、,俺们就留下来吃了中午饭再回柏山寺。"张小宝也答应了下来。
中午饭吃得真是烙大饼,每张大饼有一斤重,大饼是以白面为主,掺有一少部分的杂面和玉米面,每个人再给一块萝卜咸菜块,大饼就着萝卜咸菜战士们吃的也非常香甜。
午饭后,张小宝就带着两个排的战士返回了柏山寺,一回到柏山寺,指导员李冬生拿出一封信对张小宝说:"张连长,上午从孟家庄来了一个送信的人,说是要交给你的一封信,你看看是什么事吧?"
张小宝明白这封信是大哥让人送过来的,大哥他们的中央军肯定要向南转移了,大哥事前和他约定好了,他们临走时会给小宝他们留下来一部分军用物资的,让张小宝见到书信后去孟家庄嫂子家去取这些军用物资。
"指导员,好消息,是俺大哥来的信,叫咱们在这几日去俺嫂子家拉东西去。"张小宝看完信后满脸的欣喜对指导员李冬生说。
"去孟家庄?咱们去拉些什么东西?"指导员李冬生有些不解的问张小宝。
"噢,指导员,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俺大哥不是来了柏山寺一趟,送来些小米和子弹。大哥临走时告诉俺了,他们一一三团为了保存眼下的实力,不在这一带坚持开展作战了,准备择机向主力部队和国统区靠拢,这也是他们上奉的意思。他们一个团要向南转移撤离,大哥跟俺说好了,他们撤离时会留下一部分军用物资和枪支弹药给咱们的,东西放在我大嫂娘家一个亲戚家里。具体是什么东西俺也不清楚,只有咱们去拉回来才清楚了,我大哥还说让咱们最好是晚上去拉回来,避免生出别的闲事来。我猜这东西就是枪支弹药和其他的有用的军用物资。"
"那太好了,张连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孟家庄拉回这些东西?"李冬生在独立团被缺枪少弹的穷苦日子过惯了,对直属连可以白得一部分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当然是特别高兴了,枪支弹药还有谁嫌多的呢,这东西越多越好,直属连的实力也会越强大,就连独立团和三营也跟着沾大光。
"咱今天晚上就去拉回来,从这到孟家庄也是不到三十里地远,咱们吃过晚上饭就出发,十一点前就能赶到孟家庄,拉回来最晚是后半夜的一、二点钟。"
"咱们准备去多少个人呀。"
"俺看咱们顶多去上二个排的人就行,再赶上一辆大车,俺带队去,你和王副连长留下一个人守家就行了。"
"行!我也去孟家庄,那就叫王副连长留下守家吧,我去找他交待一下,并把大车安排好。"李冬生说完话就要出去找王长河副连长了,王副连长正在训练新兵排的战士。
"好吧,指导员,一排和二排刚从岔口村回来,这次就不让这二个排去了,就派李有明的三排和一个新兵排去,让新兵排也外出练练。告诉王副连长,新兵的训练要加紧,明天咱们就采取新兵、老兵混编训练,直属连组建四排、五排,新兵由老兵带着训练,这样训练的效果会好一些。"
其实,在直属连新兵和老兵的界线不是那么特别的分明,直属连从张小宝带着王臭蛋、钱大林杀小鬼子算起,时间还不到一年呢,何来的老兵和新兵?除了指导员李冬生和副连长王长河他们才算是老兵,剩下的一百六、七十号人全是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