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庭一头雾水,她自动消失不用他动口,这还有错了?!
她默默立在原地,眼角却微微扬起。
沈时初转过头,恰巧就看到她这么一副嚣张的模样。
秀挺的鼻尖在薄光下透着淡淡的粉色,她的五官生得很精致,尤其是一双凤眼,顾盼流转生辉,却又不娇不嗔,隐隐流露出的,是难以掩盖的世家风范。
难怪那些新闻媒体总是喜欢用许多奢张华丽的辞藻,来堆砌形容她的容貌,事后却又每每感叹,不能描述出十之一二。
沈时初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她:“怎么,大抱熊不要了?”
对哦,她的大抱熊!顾澜庭一拍脑门,急急地就往楼上跑去。
“你……”沈时初一怔,直接从椅子上站起:“顾澜庭,我有说你能把它带走么?”
顾澜庭刹住步子,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睥他一眼:“沈先生,这是我的东西,我理应可以拿走的。”
呵,长本事了,会顶嘴了……
他淡淡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顾澜庭,在离婚协议还没有生效之前,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的。”
“也包括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吗?”她的指尖紧紧地顶着楼梯坚硬的扶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过是一只抱熊而已,沈先生你有必要这样吗?”
她落寞的哀伤猝不及防地落入他眼中,他深黑的瞳孔莫名收紧,心底仿佛有一处被电流一击而过,灼热之余,竟泛起微微的疼痛。
“下来吃饭,”沈时初烦躁地踢开旁边的椅子:“吃完了带着你的东西离开这里。”
“谢谢,”顾澜庭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可是我不稀罕吃。”
说完,头也不回地“蹬蹬”爬上楼去了。
“这……”琪婶刚刚从厨房里端着一盅汤出来,看到这一幕傻眼了:“这是老太爷特意吩咐让我炖来给夫人补身子的,怎么不吃就走了啊?”
再转眼看看面色森寒的沈时初,她大致明白了。
琪婶悄悄打量着他的脸色,片刻后::“少爷,要不我上去喊夫人下来?”
“不用,”沈时初烦躁地放下汤匙:“她不喝就倒了。”
顾澜庭正好抱着她的大抱熊走到楼梯口,闻言,指尖淡漠地指向沈时初:“琪婶,给他喝吧,最近他虚得很,很有必要补一补。”
“......”
他“哐”地一声踢开椅子,转身看她,黑眸微敛:“你过来。”
漠然如水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愠怒。
她心头微悸,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再见!”
再见?!
沈时初黑眸瞬间收紧,隐约间仿佛酝酿起一场风暴。
客厅里的空气陡然降了几度。
与他将近五年的相处时间里,顾澜庭都是很识时务知进退的,比如往常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她会很识趣地退让一步。
如今......
她扬着精致的下巴,眸光清澈地重复了一句:“再见!”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沈时初敛着双眸,面容冷淡。
吃瘪的沈时初让她觉得大为解气,顾澜庭本想转身扬长而去,却突然发现他眼睛里好像闪烁着那么一点说不出来的情绪。
就好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孩子,在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落寞而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