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当韩宇睡下以后,杜离忧一个人进入了卧室,打开电脑,调整页面,输入密码。
而后,屏幕上显示出来了一个正在通讯的窗口。
“月珀,是我,南希,收到我的问话了吗?”
那边很迅速,滋滋啦啦的是个电流的声音,听不出男女,甚至都听不出来是个人声。
“南希南希,这里是月珀,收到你的问话了。请回复。”
杜离忧懒得和她废话。
“行了,别废话了,为什么每次和你通话都有一种间谍的感觉?你能不能换一个开场白?”
那边不甘示弱,和她拌嘴。
“瞧你这话说的,这样的开场白才有仪式感嘛。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放你的屁。”
那边正说着话,传来一阵枪支的声音,还有愤愤的骂街声。
杜离忧知道,她这是玩游戏又送人头了。
“帮我查查,S市的物品交易。”
那边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一声恶狠狠地怒骂声。她也不急,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仰着头闭眼打盹,就那样等待着。
直到那边终于传来了一声暴跳如雷的脏话,以及手机被摔得声音,杜离忧这才重新拿起了手机关掉免提。
听声音,这手机摔得不轻啊,看样子又要买新手机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毛病怎么还没有改?
那边传来了问话。
“物品?粉末吗?”
杜离忧对于这种简单的问题实在是没什么好气。
“这不废话。”
总不能是大米吧?
那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她的这幅臭脾气。
“哦,刚好,我正在接手这个事情呢。过亿的货物在S的港口毁坏。被一个据说是小刑警的玩意给推到大海里毁掉了,上面正在查呢。”
杜离忧的心已经被“小刑警”这个词给吊起了心脏,但是她拼尽全力摁压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平静。
“哦,怪不得,那个小刑警还活着不?”
“那肯定了,该死的小老鼠不知道偷窜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没回本部,让我派人好找。”
果然有奸细,韩宇的预感没错。
那边的人追问道:“对哦,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话题了?你不是金盆洗手以后,再也不去问这些问题了吗?”
“没事,就是最近无意之中上网看到了这个消息,一时好奇就来问问。那你忙,我先撤了。”
杜离忧说着下了线。
申珞瑜,她曾在道上认识的一个好兄弟,属于调查部门的,关门负责收集情报,也是除了航瑝以外唯一一个能够和她保持联系的,属于黑色势力的人。
她好静,尽管脾气很大,但是不喜欢跑来跑去,就干了一份文职。
不像她,喜欢拿枪上战场。
申珞瑜是个电脑高手,很顶尖的那种。
一个消息只要能够被流传到网上,不管是怎么被加了密,都能够被她轻松破解。
但是她依旧没有查到韩宇的消息。
看样子,他们是真的不知道韩宇到底去了哪里。
解铃需还系铃人,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查查了。
她调出来了地图——被一家私人企业买断租赁,平日有安保人员严格把守门口,怪不得不好查。
但是她是什么人?
她从鼻翼里哼了一声,随手关掉屏幕。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拦得住她?
但是,确实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一天后。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稳稳地停在了街口,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她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一身黑色的轻便运动装,头发被扎成了马尾辫的样式。
简单朴素的装扮,让她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喜好舞蹈的大学生。
杜离忧抬头看着不远处中央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压了压帽舌好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有些失神。
多年不见,没想到这里的风景依旧没变啊.......
很多人都以为黑色实力是一个类似于街道的感觉,把人带进去那人就逃不出来了。
其实不然。
不管是哪个帮派,中央的集权一定是一个字——钱。
任何一个大型的黑色组织,背后一定有很重的财团在支撑。
她的出现很安静,就好像是一块小石子被投入大海中一般,就算是溅起了涟漪也被巨浪给吞没。
她站在原地四下里环顾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便转身一头扎进了一个小巷子。
酒吧内。
这家酒吧和她离开以前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仍旧是实木桌椅,昏黄的灯光,还有录音机里那低沉的老歌。
酒吧内人很少,加上酒保也就三个人,而那个酒保还在一旁擦着酒杯。
航瑝坐在她身边,一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脸,一手握着玻璃酒杯摇晃着,仍旧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招牌表情,看着她。
“啧,怎么会今天突然来找我喝酒?”
尽管是个问句,但是毫无疑惑的语气。一双桃花眸子恨不得溢满了水,眼角的美人痣更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一副白皙的皮囊,纤细的骨架,文文弱弱的,看起来如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和那个名震黑色世界的疯子差的有些远了。
杜离忧点头,品了口酒。
“上次你走的太忙,我没有来得及还你人情。这次请你喝酒作为补偿。”
航瑝把杯子放下,摊手。
“嗯,上次我确实太忙了,连一句话都忘了告诉你了。”
杜离忧扭头。
“什么?”
“你的手艺还是那样的高明,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
老生常谈的话题,杜离忧晃动着手中的杯子,只是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但是那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对他的鼻翼,仍旧是撑着脸兴致勃勃地端详着她。
“你现在的容貌,可要比以前差的太多了啊.......说是你,怕都没有人相信,那人的手艺真不错。”
他说的是那个帮她整容的整容师。
杜离忧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还不都是你的人,找的挺好的。”
航瑝将她身上上上下下的都打量了一番,这才闲闲开口:
“我看你身上的衣服,总共加起来过不过百?”
杜离忧伸出两根手指,“刚好过一点。”
航瑝咋舌。
“真的不像你啊,大堂主。你离开以前送我的那两瓶酒,单是一瓶都有八九位数了,现在竟然穿的......这样的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