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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得不说的秘密

此人正是麟振。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化羽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对不起,吓到你了。”麟振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愧疚。

化羽低下了头,她不敢看麟振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的眼睛,内心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悸动。

“有事吗?”她尽量调整心绪,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准备坐上驾驶位。

“我想你了。”麟振的回复直截了当,却让化羽无所适从。

“我送你回家。”麟振的口吻依然是霸道得很。

“不必麻烦了。”化羽详装镇定。

麟振什么都没说,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打横将她抱起,直接把她抱上了副驾驶座。

“你......”化羽挣扎着羞红了脸。麟振帮她系上安全带,忽然凑近她的脸庞说:“听话,不然我又要‘非礼’你了。”化羽别过脸,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麟振邪魅一笑,随即关上车门。

一路上化羽都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沿途的霓虹灯连成一条条平行线向后延伸。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体内,脑子里翻江倒海。不过麟振也无言,只是时常回头望着她。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谢谢。再见。”化羽倒是干脆利落,想和麟振就此别过。

麟振没有回应,一把牵起化羽的手,迅速刷了一下指纹识别锁,房门就这样打开了。麟振旁若无人的进了门。

化羽瞬时目瞪口呆,但也无奈,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自来熟”。

麟振来到化羽家里就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轻松自在,他打开化羽家的冰箱扫了一眼,而后拨通了手机:“你待会儿拿上东西过来吧。”

化羽不知道他在跟谁讲电话,当然也不想知道他跟谁联系,因为她现在已经饿到头晕。做了半天手术,她感觉自己急需补充能量。

“饿了吧?待会儿就到。”麟振在沙发坐定,拍了拍沙发旁边的空座,示意化羽坐过来。

化羽并没有理会,自顾自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柠檬水。

“叮咚......”门铃忽然想起。

化羽放下手中的水杯,前去开门。

“赵小姐,咱们又见面了。”白骑拎着一个箱子站在门外。

“我可以进来吗?”白骑微笑着问。

“我如果不同意呢。”化羽反将一军。

“给我吧。”站在身后的麟振接过箱子径直朝餐桌走去。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白骑笑了笑,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

待化羽关上门回过头来,美味佳肴的香气已经将她淹没了。

麟振像变魔术一般,把美味摆满了餐桌。

化羽刚才还在为眼前这位径直闯入家门的“不速之客”生闷气,结果却禁不住美食的诱惑,真是啪啪打脸,“真香”现场。

化羽迅速坐到餐桌一边,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就吞了下去。

“你就不怕这饭里有毒?”麟振邪魅一笑。

“你要想害我应该早下手了吧?!”

麟振低头浅笑,随手拿起一瓶红酒走到化羽近前,端起餐桌上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下。

“cheers!”麟振举起酒杯看向化羽。化羽并没有回应他,而是自顾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并不想与麟振把酒言欢。

麟振知道化羽还在为他这个不速之客而气恼,但他却是情非得已。

“你不吃吗?”化羽发现麟振又倒了一杯酒,担心他别醉倒在自己家中,只好邀请他吃点东西。

“好啊。”为了配合化羽,麟振只好拿起筷子,下意识夹起了一道菜旁边的装饰品——一朵百合花。

“呃,这个清蒸鱼味道不错。”化羽不知道麟振是觉得那朵花碍眼要夹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为了缓解尴尬只好推荐刚吃的一道菜给他。

麟振这才意识到自己夹错菜了,立即把百合花放在一边,随即夹了一片鱼肉过来。其实麟振并没有夹错,他确实要吃那朵百合花。蝶族人的食物和一般人类相比单调了些,他们的主食只有鲜花,除此之外,别的食物虽然也涉猎一些,但对蝶族人来说则食之无味。但为了在化羽面前像个普通人一样正常吃饭,麟振觉得吃点除鲜花外的东西也无妨。

“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麟振看化羽吃得差不多了,准备给她还原一个事实。“从前,有个小男孩儿和他的母亲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由于家族斗争,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搬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刚来到新环境,小男孩儿非常不适应,但自从认识了邻居家的小女孩儿后,他的生活开始变得美好起来。可是好景不长,危险悄然而至,那是一个周末,正当他们在大树下玩闹时,忽然一道闪电袭来,女孩儿为了保护男孩儿不幸被那道闪电击中,深受重伤昏迷过去。幸好女孩儿最终被救起,但为了保护她,小男孩儿和他的母亲只好搬走了。”

“你是那个男孩儿?!”化羽像被触动了神经,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我经常做同一个梦,原来这都是真的?”

“是。当时为了保护你,帮你消除了和我们一起经历的所有记忆。”

“消除记忆?”化羽有些惊恐。

“对,之所以可以消除记忆。”麟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因为我是蝶族人。”说着,麟振轻轻将白色衬衫的袖口解开,将左手手腕露出来给化羽看,刚开始并没有任何异样,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麟振像变魔术一样,手腕上忽然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类似一种纹身,却比纹身更加逼真。

麟振将手腕微微拱起,只见“纹”着蝴蝶的地方慢慢变成蓝绿色,还没等化羽看仔细,这只蓝绿色的蝴蝶忽然就“飞”了出来,煽动着翅膀,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蝴蝶绕着化羽飞了一圈,最终落到了化羽的肩头。

化羽显然是被忽然而至的蝴蝶吓到了,愣在那里不敢动弹。

“别怕,它不会伤害你。”麟振侧着头,动人的双眸温柔地凝视着化羽。只听见一声响指,蝴蝶便回到了麟振的手腕上,瞬间消失不见了踪影。

化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此时的化羽除了震惊,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那只从麟振手腕上飞出的蝴蝶其实就是蝶族人的灵魂,类似于我们人类的心脏。化羽于麟振而言,就像是自己的生命,甚至重于生命,以至于为了取得她的信任,才会心甘情愿把自己致命的“心脏”掏出来给化羽展示。

“你是神仙?鬼怪?外星人?超人?”化羽惊恐未定,却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神秘人物,只能尽量把他的形象往小说、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或者大反派等角色上设想。

“哈哈。”麟振忽然笑了起来,他觉得化羽的表情可爱极了。“我们大概就是比普通人多一些特异功能吧。”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还有你说帮我消除了记忆,你们自作主张拿走了我的记忆,现在为何又来告诉我所谓的真相?!”化羽回过神来质问道。

“对不起。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事。但是现在不同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真相。无论怎样,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麟振无比诚恳地说。

“为什么要相信你?”化羽摇摇头,不肯接受现实。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麟振表情凝重,深情款款地望着化羽,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化羽相信他。其实他什么也不用证明,这些年他咬牙坚持的一切,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一次不是为了化羽。而现在,他只能用过去那些回忆让化羽接纳自己。

化羽的脑海翻江倒海,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冥冥之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回响:“接受他,相信他。”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蛊惑了还是意乱情迷了,她居然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神秘得不能再神秘的男人,以致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

“好,那请你闭上眼睛。”

化羽默默闭上了双眼。麟振缓缓抬起一只手臂,轻抚化羽的头,只见一道蓝光闪过,化羽像触电一般,浑身抽搐了一下,一刹那间,过去的回忆像快进地电影般重现眼前......

“小羽。这是咱们的新邻居。快叫阿姨。”化羽的父亲赵飞岩有些拘谨。那是化羽和麟振第一次见面,姬仁带着麟振刚搬到花园别墅没几天,主动上门拜访他们。

“阿姨好。”化羽怯怯地叫了声。

“你好啊,小化羽。这是我儿子,蝶麟振,我看你们也差不了几岁,以后可以一起玩耍了。”姬仁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你好。叫我麟振就好。”那时候的麟振虽然年纪尚小,却已是一副潇洒美少年的模样了。

“你们快请坐。”化羽的父亲一边紧张地收拾茶几和地毯上散落的空酒瓶,一边招呼他们母子二人就坐。

姬仁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立即坐下,而是默默帮赵飞岩收拾酒瓶子。

“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经常喝酒,家里就我们父女两人,一直也没顾上收拾。”赵飞岩不好意思地说。

“妈妈不要我们了,爸爸一直心情不好,阿姨不要怪他。”化羽抱着一只独角兽毛绒玩具,走到姬仁身边悄悄说。

“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快和哥哥出去玩会儿吧。”赵飞岩觉得十分尴尬,试图把化羽支走。

“没关系,谁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不会一直这样的。”姬仁蹲下身子,像对待自己的女儿那般,温柔地轻抚化羽的长发。

“那我希望爸爸待会儿就能好起来。”化羽嘟着小嘴低下了头。

“相信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姬仁轻轻地抱起化羽,安抚着她。

“振儿,你可以带着妹妹出门玩一会儿吗?”姬仁看见赵飞岩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便明白他是有苦要诉。

麟振很懂事地牵起化羽的手向门外走去。

“哥哥,你叫蝶麟振,是哪几个字啊?”化羽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歪着脑袋问麟振。

麟振在小径旁边的花坛里找到一根小树枝,在泥土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咦?我之前背过百家姓,好像没有这个姓氏啊。”化羽皱起了眉头。

“当然没有啦,因为我是蝶族人啊。”麟振笑着说。

“蝶族人?我们国家的民族里面也没有蝶族啊?”化羽眉头紧锁,越发疑惑。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不过你不要害怕,就当我给你变了个魔术吧。”说着麟振将自己的手腕抬起,蝴蝶“纹身”逐渐凸显出来,直到变成一只闪着蓝绿色光芒的蝴蝶飞出来。

化羽还是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跌倒。

“妹妹别怕。它就是一只蝴蝶,不会伤害你的。”麟振一把扶住化羽。

“你看,它会画画哦。”

只见蓝绿色的蝴蝶一边飞舞着一边划出一颗爱心的形状,像飞机尾迹那般在眼前留下了一颗闪着金光的爱心。

“哇,真漂亮!”化羽瞬间就不害怕了,高兴地跳了起来。

“我可以摸摸这只蝴蝶吗?”

“当然可以。你伸出手来。”

化羽慢慢伸出手掌,蝴蝶绕着她飞了一圈便轻轻地停在了她的手掌上。

“好漂亮!这是什么蝴蝶啊?”化羽慢慢凑近手掌上的蝴蝶,想看个仔细。

“金斑喙凤蝶。”

“啊!我知道,爸爸告诉我这种蝴蝶特别稀有,是保护动物!”

“嗯,所以要保护好它。”麟振嘴角扬起了微笑。

“那为什么这只蝴蝶会从你手腕上飞出来?”化羽像看待珍宝一样,一边观赏着手掌上的蝴蝶,一边向麟振发出疑问。

“表面上看,你见到的蝴蝶虽然和自然界真正的蝴蝶一模一样,但实质却不同。于我们蝶族人而言,长在我们手腕上的蝴蝶就像你们的心脏一样重要,它们就是我们的灵魂,是和我们共生的。”麟振一脸认真。

“哦,我虽然不太明白你说的话,但是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

“嗯。”麟振点点头。

“小蝴蝶,我可以摸一下你的翅膀吗?”化羽轻声说。蝴蝶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般,煽动了一下翅膀。化羽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指轻抚了一下蝴蝶蓝绿色的翅膀,蝴蝶忽然飞向化羽,轻轻地落在她的嘴唇上,停留数秒便立即飞回到麟振肩头。化羽还是吓了一跳,她赶紧摸了摸嘴唇,似乎也没有任何异样。

“小羽别怕,它在逗你玩儿。”麟振忽然涨红了脸,他不好意思跟化羽说,其实刚才小蝴蝶做了一个非常亲密的举动,悄悄亲了化羽的嘴唇。

“小凤,你又调皮了。”只见麟振打了个响指,蝴蝶转瞬不见了踪影。

“小羽、麟振,回来吃饭啦。”赵飞岩站在门外呼唤两个孩子回家......

............

“羽......”麟振温柔地唤她,化羽方才从“快进”的电影般的回忆里醒过神来。

“你失去的记忆要慢慢找回来,不急于一时。”说着麟振一个打横将化羽抱起。

“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化羽一边想挣脱,一边却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了。

“你今天思虑过重,该早点休息了。”麟振一直把她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我不累。你凭什么都替我决定了。”化羽虽然嘴硬,其实已经有气无力了。

“凭什么?让我想想......”麟振忽然扑倒化羽,凑近她的脸庞,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化羽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麟振的双眸对视,他的眼睛晶莹透亮,像湖水般静谧澄澈;直挺的鼻梁,像湖边的山峰,威严伫立,仿佛这世间所有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化羽涨红了脸,旋即将目光移开,可是麟振白衬衫门襟上面的三颗纽扣是解开的,健硕的胸肌若隐若现,她的目光无处闪躲,只好把脸别过一边。

“不想我非礼你就乖乖听话。”麟振一面说着一面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扎进化羽眼角的头发。化羽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不在体内,早就跑到了对面这个男人身上,所谓身不由己的另一层意思大概就是彻底沦陷吧。

“记住,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做。”麟振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嘴巴呼出的香气瞬间“暖红”了化羽的耳朵,而这股香气似乎有种催眠的魔力,化羽忽然感到睡意袭来,一瞬间困到睁不开眼睛了。麟振轻轻帮她盖上薄毯,悄悄和上门,慢慢走到窗台边。抬头仰望夜空,才发现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满,麟振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他内心是释然的、愉悦的,能够与化羽再次正面相会是他长久以来的夙愿。曾经儿时那一别数年,为了保护化羽,他忍住了长久以来的相思之苦。而今他终于得偿所愿,死又何足惜?因为他知道,今后即将面临的不仅仅是正义之战,也意味着命不由己,但只要最终的目的达到了,所有的一切也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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