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傅
将军的思绪回到出世前,随着师傅四处游历。
曾去过尽头,天宫。。。。。
世尽头,仙前难,顶天宫,红尘愿。
师傅跟他讲:你师尊说过,如若某一天,我根基无进,要归于寂,若心有不甘,想窥得一丝天机,可以直向西北而去,无需刻意寻求,一直走,到了地方,自会见到的,走到无日无夜之处,静待斋戒三年,祭血于地,向死而生,可现神奇。
肉身死后,灵体重生,盛开在扶桑树上,花开之后,重生,从此以后再不分肉身和灵体,虽称得上完美仙体神姿。
却比起那里的原住民要差了些,倒不是外物,相反在于心境。
那是一雪山云顶日不落的去处,这里所有人在二十四岁之前,没有性别之分。
食色性也。
人性中最重要的肉欲断去了,且他们不食人间烟火。
食欲随之去了。
只会每年排出一颗珍珠般的小球,那是天地灵气所化,虽说出有些恶心,服下可那抵得上常人五六年闭关的吞吐。
你陪我可否?一人路上实属落寞。
他是不信这传说的,却也是苦等,也是磨砺,或说经历,随着师傅游遍了西北大陆。
游三归一。
来回了三次,西北大陆已游遍,已过一纪,剑术大成,唯一遗憾便是未曾寻得那般去处。
而他师傅,也步入枯朽之年。
芦雪送我天归去,扶桑不现终难意。
那是一大雪夜,将军与师傅回到故居,已寻三次,一无所获。
二人发了狠心,不归,直指西北,这一去便是二十三载。师徒二人到一雪顶云上去处,二人没有以往的兴奋与期待,相反心中略带着恐惧,二十三年来二人不知寻得多少如此之境,无不失望而去。
行了数日,不见传说着的巨树,二人却未发现,天顶的阳日虽是落下,可天却是从未暗淡。数十年的奔波,大限也许就要到了,他师傅已然绝望。
寻得一僻静山窝去处,要坐化于此,让将军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
每日只是打坐,静修,辟谷,师傅等待着属于她的那一天。将军是忠孝之人,一直陪着老师,就这样过了小半年。
一日早起担水,他猛地发现,就在天顶之上,一株巨树悬浮云层之上赫然耸立。
发着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哆嗦着拉着师傅出来看。
老人家也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站着,很久很久:“天不绝我。”
原来所谓的西北天宫,在东南尽头。
那树一直在那,不过是云层遮住人眼罢了。
应理师傅斋戒三年,盘坐于门板大小的树叶之上,割破手腕,血祭此处。
三日后坐化。
将军按师尊之言,此处住了二纪,上了二十四年的香烛。
猪年,年末。他上了最后一柱龙盘(香)。
看向那片早已干枯却不曾掉落的叶子,那是师傅坐化的地方。他师傅的肉躯早已被此树吸干,化为尘土。
躬身三扣九拜。
拂袖而去,要离开这处伤心地,身后的叶子轰然掉落。
桂香四溢。
树顶的一朵花苞张开,袅袅的烟气中缓缓走出一人,一丝不挂肉体羊脂玉般,带着若有若无香气的飘落将军身旁,看着呆呆的他,艳笑着用双手环住他的左膀:“应岳,怎得?不认的为师了。”
慌忙将外衣披在师傅身上,手指难免触碰到那躯体。
指尖的柔嫩,让他一惊,猛然地收回。
那张脸,那身体,毫无师傅当年行将就木之意,就连样貌都改变了,除成仙之外她真的实现另一种永生。
二八佳人满目春风。
故人未远晚良辰。
师傅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年幼时依稀记者师傅的颜色,倾国倾城,可这是师傅,那幼时略带着一丝畸形的感情,待他成人时便更不能表达,师傅已年近花甲,能做的是看她老去,陪她走下去。
师傅品浸世事,何等博渊怎能不觉,只是早已人老珠黄,装作不知罢了。
可事到如今,满脸的羞娇,拉住他的手,婉然少女怀春。
“阿岳你一定很想问我有何不甘吧?”
颔首低眉,张口一语,惊为天人!
宽大的衣衫是遮不住少女那迷人的气息的,光是走在一旁就让他面红心跳了更别提直视。
“嗯。”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师傅的意思他何尝不知,只是想再确认一遍,想听师傅亲口从嘴里说出。
“只因不曾真正的伴着阿岳在这世上走过一遭啊。”
云间很静,很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不可能听错。
雪暮孤身君一人,渺茫天地残星辰,相伴天涯逢迟春,无言却暗许终身,花红满地烟火嗔,莹晕岂敢伴玉晨,无可奈何我归去,踏平山河唯见真。
“阿岳,我等你,好么?到那时我们去哪里都好,我听你的。”
老师想让他也如此来上一回,师徒二人可谓逃脱天道了,不过却不能出世,此事一旦为天下所知,这世间要再少一个清净去处。
当时年轻气盛,二十四年太久,剑意大成,不甘居小地,他想傲踏仙路,扬名立万,正娶。。。。。。
他并未说话,只是环抱而起深深吻下,怀中之人回以轻笑,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