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瑟,虽然已是初春季节,但是大戈壁是的寒风还是足以让人发抖。
拓拔烈的大军在这种情况下有序地朝着目的地行进着,再过还有不远,便是镇南府最后一座关口,再往上便是妲腊国的腹地。
花听雨与福伯,经过连夜赶路,也是追上了大军的脚步。他一身白袍,身骑白马,到是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
妲腊国南部是一片很大的戈壁,归属于镇南府管辖。在这片戈壁里存在着大大小小的绿洲,是当地居民生存的根本。
大军开拔至今,除了在汇关城外,第一次遇见绿洲。天色已晚拓拔烈勒令大军停止前行,在此休整。
“根据地图,距离北玄关只有不到五十里路了。”拓拔烈望着北方,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义父,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和解吗?”花听雨神色有些担忧,他对于之前洪文提到的对付拓拔烈的法宝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哈哈,孩子,这里可是大漠啊!”拓拔烈笑着对花听雨说,豪迈中,带着一丝孤傲。
“你知道吗,想在大漠生存下去,唯一的条件是什么吗?”他问的风轻云淡,但花听雨却听出一股肃杀之意。
“这里是大漠,不似你们中原王朝那般将就什么礼乐诗书,礼义廉耻什么的。这,实力就是一切!”
话音刚落,便见一股刚猛的气息从他身上放出,直冲营帐之后奔袭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营帐后一到身影如同血剑一般飞了出去。
整个营地瞬间惊动,拓拔烈的西北军,当真训练有素,瞬间倾巢而出,井然有序朝着主帐包围而来。
片刻后,两个士兵架着那人来到拓拔烈面前。
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蒙这的布也被摘下,看起来是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此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拓拔烈走到这人面前,花听雨原以为拓拔烈是要审问这个人,但没想到拓拔烈却是让收下放了他。
“留你最后一口气,去告诉镇南王,这镇南府准备改名易主吧。”
那人原本正准备咬开牙齿中的毒药自尽,却被拓拔烈阻止。
“作为死士一死了之到是容易,为什么不替你主子办完最后一件事再死?”
听到这句话,那人原本面如死灰的脸上竟然又露出一丝血色。强忍着剧痛,磕磕绊绊地离开了。
“义父,为什么你可以肯定那个人是镇南王的人,而不是妲腊国师派来的?”
“因为我知道,妲腊国师不会。”拓拔烈回答的很直白,这让花听雨对这个妲腊国师感到更加好奇。
“那义父为什么要放走那个死士?”
“因为他的眼神,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拓拔烈说到这就戛然而止了,他觉得,“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第二天,大军再度开拔,经过半日行军,终是见到了此行目的地,北玄关。
在拓拔烈的指挥下,军队在北玄关外二里地处扎营。随后,拓拔烈又命人到北玄关中送上战帖,三日后开战。
花听雨不解,大战靠的不应该是兵法修列,怎么会如此直接?
“哈哈,大漠之内可没那么多规矩,战便是。耍阴谋诡计会被看不起的!”拓拔烈豪气冲天地解释道。
就这样,三日一晃而过。在这三日之中,花听雨又向拓拔烈讨教了不少修行上的问题,受益匪浅。而后方的补给队也相继到位。准备充足,大战一触即发。
北玄关外,拓拔烈十万大军列阵在前。面对城中都百万大军,非但没有一丝丝恐惧,反而是充满期待。
其实,所谓的百万大军,事实上也只有不到三十万,但这个数字已经是西北军的数倍了。
不过,和花听雨想象中的不同,两军并没有直接开战,那种两军相互冲锋厮杀的场面也没有发生。
拓拔烈一马当先,手持一杆霸王枪,正当着城头。
“洪玉何在?”拓拔烈一身战意,朝着城头高呼。
城门山,一字排开的是身穿兽皮衣物的妲腊军。
“多年不见,西北王却是风采依旧啊。”不一会,城墙上走出来一个人,一袭白衣,羽扇纶巾,一副文雅书生模样,但是这样一个人一出现,所有妲腊军人却是齐刷刷地半跪下来。因为这个人,便是他们心中神明一般的国师,洪玉。
花听雨见那洪玉,内心涌起一股熟悉之情,好像曾见过此人,却又始终想不起来。
而那洪玉,也是见到花听雨,顿时大惊。他表面面不改色,内心却诧异起来。
怎么会如此?洪玉内心震惊,此时发生了一些他计划之外的事。他是个自负之人,自诩料事如神的他,并没有提前安排探子前去摸查。
花听雨这个变数到是让他有点束手束脚起来。原本他有十成的把握将西北王以及他的军队全部留下,现在倒是有些麻烦。
他挥了挥手,招来心腹,低声耳语了几句。
心腹只应了声是,便退下了。洪玉脸上,依旧淡然。
“西北王,今日既然两军对峙,那不妨按西北的规矩,各自亮出本事来,如何?”他手持羽扇,胸有成竹指着拓拔烈问道。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来呀,擂鼓!”西北王豪气冲天,话音刚落,双方阵中,皆是鼓声大作,听得人热血沸腾。
只见,原本紧闭着的城门,竟是突然大开,两队妲腊军分列城门两边。
城中,马蹄声大作,一金甲战将飞驰而出。
“吾乃妲腊上将军,多尔日,谁人受死!”金家战将多尔日咆哮着,叫起阵来。
花听雨这才明白,原来两军对阵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事实上,北方妲腊国,民风剽悍,崇尚武艺,虽然军团作战必不可少,但在这之前,他们更乐意于这种强者与强者见的对决。
“王爷,我来!”应话的是一名小将,话音刚落,便一马当先飞奔而出。
这小将,花听雨不熟悉,只知道乃是拓拔烈座下四大将之一,绰号飞龙枪的胡英。
那多尔日,手持两杆四十斤重的鎏金铜锤,虎虎生风。而胡英则是一杆亮银枪毫不示弱。首轮二人便是以正面突击的姿势应战。
一寸长一寸强,胡英的枪,足有一丈三尺,最先逼近多尔日命门。多尔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手锤先前格挡,一手则是横着锤身,在飞奔的战马速度加持下,直冲胡英胸口。
锵!
一声响亮的争鸣声,两匹战马擦身而过。跑出去不远,二人皆是迅速调转马头,只见多尔日,面甲以被击飞,脸颊处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但并没有伤及要害。而胡英,表面完好,实则胸口被那巨锤击中,已是隐隐作痛。
在两军将士的呼喊声中,第二轮冲锋开始,这次,胡英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将长枪横在腰间,做手势。
二人有来有回,很快便大战百余回合,但终究是胡英技高一筹,多尔日败绩已露。
这时,城头响起一声鸣锣声,打乱了二人的对阵。二人皆是停下手中动作,胡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轻蔑地说了声:“不过如此!”
多尔日怒发冲冠,正要与那胡英不死不休,只是此时城头却又响起第二声锣声。无奈,两军对阵,鸣金收兵,且事不过三,若是第三次锣响还不回,便要军法处置。虽然有些怒不可遏,当多尔日也只好策马,灰溜溜地回了城。
西北军士气大作,纷纷发出嘘声。胡英也是意气风发,回到阵中,只是一回来,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按规矩,第二轮便要轮到西北军叫阵,以此类推。
如此,很快两军便进行了数次交锋,这让花听雨大为赞叹,无论是西北军,还是妲腊国,当真是人才济济。单单前几轮,便有数人,武艺不在其下。这倒是让他心潮澎湃。
“哈哈,小雨这是技痒了?”拓拔烈自然看出花听雨的心思,“既然如此,最后一轮便由你上吧。”
“好!”花听雨也是来了兴趣,便策马上前。而对方派出的大将出现在眼前。
不过与众不同的是,对方并没有骑马,而是直接从城头施展轻功,飞跃而下。
“哪里来的小白脸?可敢下马一战?”那人肤色黝黑,手持狼牙棒,气焰嚣张。
花听雨微微一笑,满足了他的要求,飞身下马。
“本大爷,叫玛忿斯,是要你命的人,记好了!”
噗嗤!绕是花听雨,在对方自报姓名以后,也是忍不住暗笑起来。
“你!受死!”玛忿斯不知所以,只当花听雨是在嘲讽他,怒意大盛。提着狼牙棒便朝花听雨门面一抡。
花听雨不紧不慢,倒退数步,躲开这一击,随后,宝剑赤龙牙出窍!
这是花听雨第一次使用这把宝剑,刚一出窍,便感受到了一股血色残阳般的肃杀之意。
说时迟那时快,玛忿斯又是一棒挥了过来,花听雨往前一挡,那玛忿斯真真是天生神力,赤龙牙刚刚与那狼牙棒对碰,花听雨便感受到一股巨力袭来,被这股力一推,花听雨整个人倒飞出去数米,不过好在花听雨内力深厚,倒是并无大碍。
感受到了力量的差距,花听雨只得改变策略,转而以****般的攻势,不断攻击着玛忿斯各个部位,同时快速地走位,不被玛忿斯攻击到。
两人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花听雨见识到了对方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