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已过,阿志漫步在街头寻找目标。口袋里面装着一瓶药粉。
这瓶药粉,可是他用十个人的名额换回来的。这样算下来,他还差六哥十七个人。希望今天运气好,能多带几个人过去。他也不奢望在一天内把人数清零,可多带一个算一个。不继续累积人数是阿志的底线。
对于和六哥签契约的事,阿志没有后悔。他始终抱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有钱就好。
阿志走着走着,听到不远处传来吵架的声音。听那声音的来源,好像就在下一个街口的拐角处。
很好,总算遇到恶人。
阿志拐过街口后,看到两个大妈正在那里吵架。满嘴的粗言秽语,把别人家的祖先全问候了一遍。问候完别人家的祖先还不够,还顺带把别人家的子子孙孙也问候了,语言一句比一句粗俗,阿志简直听到耳朵痛。
像这种泼妇骂街,阿志见得多了。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在大街上上演这种戏码,实在算不上是多大的罪恶。自然也不需要去洗涤灵魂。
阿志不想和这两个大妈打交道,他转过身去,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迈开脚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无意中插进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小罐子。
罐子里的药粉,到底有什么作用呢?阿志没有给别人用过,自己更不会去以身试毒。
阿志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画面,六哥曾经在他面前使用过这种药粉。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志在路上遇到了几个打群架的青年,那些青年只是犯了小错,算不上恶人。六哥对着他们撒了药粉后,他们眼神立马呆滞了,他们之后去了那里,阿志也不知道。或许他们已经到了六哥的洋房里,接受着灵魂的洗礼。
但是,他们还达不到恶人的程度,就这样把他们带过去真的可以吗?这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六哥另有目的?阿志还是个有良心的人,伤害无辜这种事,他不太愿意做。
就在阿志站在那里犹豫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好死不死地,居然把怒火发泄到阿志的身上。
其中一个女人对阿志凶巴巴地问道:“喂!你站在那里好久了,是想做什么坏事吗?”
“哈?”阿志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种臭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居然敢对我们动歪心思。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另一个女人也不吵架了,她附和道:“就是就是,三更半夜地在那里偷看我们,一看他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还不走?信不信我打你啊?别以为我们好欺负。你这个下三滥的小痞子。没爹教没娘养。”
阿志被她们彻底激怒了,这种人根本就是恶人,去六哥那里正好顺便洗洗她们的嘴巴。
阿志倒出一小撮药粉,往她们身上一撒,她们的眼珠子瞬间失去光泽,就像两个空洞的玻璃球。刚刚那张碎碎念的嘴巴也闭上了。
阿志心里明白,她们的身体已不再受自己控制。她们会自动抬起脚,跟着阿志后面走,一起往六哥的洋房方向走去。
今天带了两个人过去,算是还了一些债,阿志的压力也没有这么大了,他高兴地想着,今天该向六哥要什么样的礼物才好。
六哥得知这两个人是用利用药粉带回来的,心里十分高兴。他认为阿志已经开窍了,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看到六哥心情不错,阿志壮着胆子向他索要礼物。
六哥没有犹豫,他把带着的手表摘了下来,递给阿志。
“你今天表现很好。这是赏你的。”
阿志开心地接过手表:“谢谢六哥。”
这手表看上去就价格不菲。阿志想着暂且带着它出去炫耀,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把它拿到当铺里一当,起码好几个月吃喝不愁。
当阿志拿着手表美滋滋地回到尚园里时,他再次看到包租婆在院子里坐着。看那样子,她是在等阿志回来。
阿志心情很好,笑着主动打招呼:“包租婆,这么晚还没有睡啊?”
“我在等你。”包租婆说得倒是直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的房租已经交齐了,没有欠你的。”
包租婆语气柔和地说道:“不是房租的事情。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阿志坐在了石板凳上:“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最近是不是结识了一些坏人?”
阿志大嘴一张,直接否认:“没有啊。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和那些大老板们吃吃喝喝。没有认识什么特别的人。怎么了?有人过来找我麻烦吗?”
“不是...没有人过来找麻烦。只是...我看你最近变化很大。再这样下去,你会有大麻烦的。”
包租婆很想把事情说清楚。可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没有把事情说开,如果直接说出来,又该怎么样向阿志解释?
包租婆的暗示,阿志是听进去了。可他会不会按照包租婆所说的去做,那就不知道了。
包租婆连续两晚特意在院子里等着阿志回来,再加上她之前的一些行为,让阿志觉得她不是普通人这么简单。
在寒暄几句后,阿志提出要回房了。包租婆当然没有阻拦。其实她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阻拦。
就在阿志离开的时候,他故意把一些药粉撒在了包租婆身上。当然,他这小动作做得非常自然,让包租婆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
阿志这么做,并不是想把包租婆送到六哥那里去。包租婆有时候虽然嘴巴是刻薄了点,但她是个好人,阿志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阿志只是想看看,包租婆碰到这些粉末后,会不会有异常的反应。如果她是普通人,就会像那两个女人一样,目光呆滞地跟着走。如果她没有反应,那就证明她不是一般的人。以后在她面前要更加小心才行。
阿志在房间里偷偷地观察着包租婆的反应。她没有离开座位,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依然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从阿志房间的窗户望出去,看不到包租婆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眼睛里是否有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