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空中传来了一声“轰”的巨响,让大地也为之颤抖,简直就像导弹落地一样。
公园的静谧在一瞬间被完全打破,飞鸟们正在争先恐后的向上逃窜,不知何时凝聚起来的乌云正在慢慢消散,一股寒流向外袭卷——似乎在刚刚,落雷劈向了公园深处。
现在的公园里只有着一名名叫希尔吉安娜·奥伊米的魔法少女。
原本属于魔法文明的少女是不应该出现在本土市——这个科技文明城市里的。而位于不应该位于的地方,这是因为少女要在这个公园里进行一场战斗。
那道雷的落下,是否就意味着那个边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像是以此为信号一般,在湖心公园北门口前的单向三线大马路上泷园与带着面具的修士激烈冲突。
两个人相距只有不到五,六米的距离。
面对握紧双拳的泷园,面具少女抢先进攻。她向上一跃,在位于泷园的头顶时,将高举的长刀刀鞘狠狠的劈下。
如果用手臂抵挡的话,手臂会被直接打断。但如果进行闪避的话,则又会失去进攻的先机。
既然要“见证”决心的强度,面具少女一开始就拿出泷园所不具有的思维。她采用的是使敌人完全处于自己掌控中的战术。
而普通高中生泷园的回应却只是放弃般的闭上了眼睛。
当然,他并没有放弃,这只是使用异能「吞噬之光」的必要准备。
「吞噬之光」是一种未知的异能之力,是连神与仙的力量,包括一切异能之力与量子能量都可以吞噬的存在。就刚刚而言,在少女跳起的第一时间,泷园已经判断出那自己是无法抵挡的存在。
所以,与其闪避倒不如赌一赌运气。
“!!”
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刀鞘上方袭来。
强行闭着双眼的泷园,额头渗出了冷汗。
(如果……没有赶上的话……)
但是,
就在刀鞘将泷园的头骨击碎之前——
“!!”
薄如蝉翼的,如同深渊般黑色光盾凭空出现,稳稳的将刀鞘接住。
连一丝丝轻微的声响都没有发出。黑色光盾就如同海绵一样,将刀鞘上的冲击力完全吸收。
不,不仅仅是吸收这么简单。
在光盾的中心似乎有一团诡异的吸引力,就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刀鞘紧紧的握住。使刀鞘既无法向向前突破,也无法左右滑动。
(……!)
面具少女的内心产生了惊讶。
如果只是简单的抵挡的话,是完全可以强行突破或者改变攻击轨迹,避开抵挡。但是,像这样武器被限制后,一切都是空谈。
(这样的话……)
面具少女用力握紧了刀柄,
接着以她的手掌为核心,整个长刀上都浮现出如同薄雾般氤氲的淡蓝色玄灵。但是,就在玄灵接触到黑色光盾的那不足半秒的瞬间,面具少女便失去了对这些玄灵的控制。
玄灵向着光盾涌去,而光盾则是加速运转了表面上的涟漪,以表示它对食物的满意。
(有意思。)
话语虽多,但一切都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发生。就在她绝对这场战斗不会太无聊时。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双眼已变成深渊般漆黑的泷园大吼着,以少女的胸口为目标挥出了自己的右拳。
雷芒闪耀,电磁手套的功率已经开到了极致。
但是,
这样的攻击速度对于面积少女而已依然是太慢了。
就在拳头命中之前,面具少女冷静的用她长长的脚,将泷园的一只脚由内向外绊开。泷园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拳头错误的挥向了天空。
而就在这时。
“天真!”
面具少女所空闲的那只手极速的滑向刘灵的胸口,就好像防止失去了平衡的刘灵扑在自己身上而不得不出手防御一样。
然后,为了然泷园能够反应过来,她停顿了一秒。
一秒后,伴随着手臂上浮起的淡绿色氤氲和“砰”的钝音,四周的空气全都向少女的手掌处聚集,凝成实体。空气所产生的重压强行将刘灵的身体挤成“く”字形。以胸口为中心的部分身体被迫抬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出一种被强压的失重状态。
重重的喘息迫近喉咙深处,血液似乎开始在倒流。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进行呼吸,就连四肢的支配权都被剥夺。
现在的泷园完全被空气形成的枷锁扣住,无法进行任何移动。
由于被束缚的原因,黑色光盾无奈的消失。重新握住武士长刀的少女向后退了半步,然后猛的向前,狠狠的将拳头砸向泷园的心窝。
咚!
拳头发出闷响。紧压在泷园身上的风之桎梏被打碎,然后强行被聚在一起的空气开始暴虐的四窜,形成一股不稳定的风暴,冲击他的身体。身体被击飞,落在尖锐不平的地面上,产生了阵阵疼痛。
(嗑……可恶!)
倒在地面上,四肢脱力的泷园大口喘息着。接着,喉头一甜,咳出了一口鲜血。他想要擦去嘴角的血液,但是手臂却只是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面具少女跟自己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这样苦闷的事实,泷园再次品尝了一遍。
虽说这份事实在一开始就已经知晓。但反复品尝后的无力感真的令人很难以下咽。
如果不能改变这种局面的话,别说是去救希尔吉安娜了,连打到眼前的这个家伙都做不到。
哪怕对方再怎么故意防水,哪怕我方再怎么拼命挥拳。
这样一来,真的只能放弃了吗?
(开什么玩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的超能力是可以将动能与玄灵吸收的一种特殊存在吧。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是死了想要去救奥伊米的心吧。”
面具少女将日式长刀提在手上,看着泷园漫步前进。
看上去毫无防备的动作,实际上毫无破绽。
(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稍稍回复的泷园翻过身子,不屈服的想要爬起来。看见他任然没有放弃,面具少女停在了离他有五米远的地方。
“突然好奇究竟什么能让你如此奋不顾命?”她将长刀重新放在背部“但是要想清楚了,如果还要继续的话,我就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并且那边那个小女孩,也应该快醒来了吧?”
听到了这样的话,泷园不安的望向了风柔。
她似乎睡着了,很安静,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走过的痕迹。
她虽然没有受魔法的影响,但对她而言这个公园说发生的事情依然有好多都是未知的。
她不认识那个蓝色短发的魔法少女名叫希尔吉安娜·奥伊米,她不知道希尔吉安娜真的要与人在公园中进行殊死搏斗,她也不知道公园门口所发生的一切。但正式因为不知道这一切,她才能安逸的睡在这儿。反过来说,如果她知道这些,那么她也就成为了面具少女的目标之一。
“你……混蛋!!!”泷园愤怒且吃力的大吼着。
他无法改变面具少女行动的出发点——杀死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但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在风柔醒来前将这一切结束。
如果说去拯救希尔吉安娜是战斗的必要,那么保护住小风柔则是必要的战斗。
战斗的理由又多了一点,握紧双拳的力度又增大了一分。
于是,
他握紧着痛苦,再一次踉跄的冲向了他的敌人。
而他的敌人则是静静的握住刀,摆出合居斩的姿势。很显然,她不打算继续留情了。
但就算能够猜测出这些,泷园也没有闪躲的意思。他一声不响的又向前踏出两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不足三米。
(一定要……一定要……)
就在泷园的内心迫切的呐喊时,
“——「清风碎玉」”
机械锐音读出死刑宣判。
刀刃与风暴,一同袭来。
长刀出鞘的声音。
然后,
在听见声音同时,由带着面具的少女修士所控制的不自然之风已近凝聚成无数的风刃,侵袭着泷园的全身。
三米的距离根本无法闪躲,也来不及使用「吞噬之光」来抵挡。他只能任由风与刃的集合呼啸。
在风刃构成的风暴中,无数的刀刃啄食着泷园的抬起的拳头与全身。磁能手套和战术目镜全被被破坏。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撕裂、肌肤被削去。血液四溅,力量不断从身体上的缺口中流失。这样的苦闷,这样的触觉使他感到一种令人癫狂的痛苦。
伴随着这样的状态,泷园的身体上多出了横七竖八的刀痕,有些刀痕交错的地方甚至连肌肤与血肉都被一同削去。被视为生命之源的鲜血不断从这些破口中如同流水般拥出。
思考正在逐渐消失。
巨大的痛苦影响着断断续续的思绪。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说,能感受到痛苦,也就是说明还没有被当场击杀。
先前的疑惑,又出现了。
明明是那样的风刃、明明是那样狂暴的风刃、明明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柏油路面与锰钢路灯切支离破碎的风刃,却为何没有杀死自己?
(那个……家伙,还在故意防水吗?)
泷园横倒在地面上。
(还是说……)
尽管思维正在主见消失,虽然为时已晚,但他总算还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带着面具的少女修士一开始并不会使用出自己的必杀之招。哪怕敌人再怎么弱小,她也只会小心谨慎的保持两人间力量的差距。然后在不把对方击杀的情况下玩弄对方。故意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找到了希望,然后再给予对方更大的绝望。
——这样的战术,回来给对手身体上造成伤害的同时,为对手的心里造成更大的打击。
(杂……碎……)
就在泷园的思考逐渐消失时,已经将刀收入鞘中的少女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刘灵的身旁。
“没有他的方法了?既然这样,就去死吧。”
泷园没有说话。
他想做的是站起来用拳头回答这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的问题。
泷园的满是伤口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摸索着。想要寻找到一个不会触动全身伤口的姿势让自己重新站起来,或者,坐在地面上也好。不过他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就像刚刚跑完马拉松一样,力量在不断的流失。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牵动浑身的伤口,然后使自己疼的呲牙咧嘴——这就是泷园的现状。
但是泷园还是坚持还站起来,哪怕坐在地上也好。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泷园在心里大吼,用尽全力使双手听从意识的指挥。他慢慢的坐了起来。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使得刘灵浑身的骨骼与肌肉都在痛苦的齐鸣。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就在泷园立起身子的那一瞬间。面具少女的手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然后一掌打在泷园的耳朵上。啪!一声脆响,冲击力直接穿过耳朵,撞击在鼓膜和三半规管上。泷园一瞬间失去了平衡,侧身飞出。
“啊……哇……啊——”
然后再一次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然后身体里再一次发出不自然的钝响,然后口腔里再一次充满了苦涩与血腥。
一击就让泷园再也站不起来。手腕再不自然的颤抖,腹部的力量一阵松懈,感觉这个胃袋里的东西都要逆流。并且原本就比较零碎的意识现在几乎完全被拍散。
他想知道要站起来,但却困惑于该向哪一个方向用力。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眼前的视界处于横倒状态,但他已经无法判断出要怎样挪动身体才能修复。
思考渐渐消失,意识慢慢坠入黑暗。泷园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反击了,现在就算是放任他不管,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面具少女像是很失望的叹了口气,她抽出武士刀,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泷园的面前。
“不自量力……”
然后挥刀斩向宫水铭泷园的头部。
但是,
“铛!”的一声脆响,在虚无之中,有什么东西将面具少女的武士刀挡下了。
刀锋与空气摩擦出火花。
面具少女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讶,但随即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想要突破抵挡。
但她发现不管自己使出多大的力气,刀锋处的阻力总是要比自己的大。就是使用出玄灵也依然无济于事——玄灵爆发的一瞬间,面具少女反而被弹飞了。
“!!”
被弹开的面具少女在空中翻转身子以化解冲击力。平稳落地后,她皱眉的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敌人。
“终于赶上了……泷园!!你没事吧?”
熟悉的少女声音——是春阳炎乃。
她驾驶着蓝白配色人形外骨骼机甲从空中落在泷园的身边。
与厚重的外形相反,机甲落地时没有丝毫的响声。
差不多高两米高吧,如同钢铁战衣一般将炎乃完全包裹在其中。外表的没有装满枪枪炮炮,光秃秃的远远看去有点像一个金属制作的人偶。
虽说如此,面具少女并没有因此小觑这个钢铁生物。
她抬起装有手弩的左手,试探性的发起攻击,但是风刃也同样被弹开。
这应该是对方的超能力。面具少女如此判断到,在她所了解的科技中,不存在这中无色无形的护盾。
既然是超能力,那么又是第几级的超能力?能够抵挡攻击,抵挡伤害的极限是多少?种类又有哪些?
在没有掌握这些必要的情报下,面具少女选择先停止无谓的攻击。
而另一方面,炎乃则是抓紧时间为泷园治疗。
“泷园……泷园……不要死……”
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不断催促着自己要抓紧时间。
她跪坐在泷园的面前,在为他注射了肾上腺激素后,机械手掌释放着能够消灭细菌的光线和能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水。
“不要死……”
就是现在正身处战场上,敌人正在后方虎视眈眈,她也只是一心祈祷着泷园能够安然无恙。
“…炎乃……”
喉头蠕动了,
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横倒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了炎乃身影,泷园能感觉到一股暖意正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
他再次试着爬起来,结果还是没能做到。力量还没有恢复过来,他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
“不要乱动啊!非要把人急死你才开心吗?”
看似大吼着的话语充满了对泷园的关心。看见泷园艰难的“嘿嘿”一笑后,炎乃安心的吐了口气。
这样的治疗当然不会有什么效果,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泷园的命,在速度解决这里的敌人后,在把他和风柔送到医院。
想到这里,炎乃看了一眼一旁躺在椅子上的春阳风柔,好在她没有受伤。
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法平息炎乃心中的怒火。
“小......小心点……很强……”
“好了,别说话……先好好养伤,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炎乃小心翼翼抱起了泷园,把他放到了风柔的身边,同时运用自己的超能力将这里完全封闭起来。
——「空间壁垒」
炎乃能够制造出一种不可视不可改变的物体,双倍反弹一切能量,并且绝对无法被破坏。在「空间壁垒」的保护下,就算核弹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夷为平地,泷园和风柔也会安然无恙。
正是拥有这份强度,春阳炎乃还会被冠以S级「超能力者」的称号。
“前面的人听着,你已违反帝国安全法,现在请你放下武器,双手伏地,否则……否则我将会就地格杀。”
炎乃将双手手掌对准面具少女冰冷的说道,对于这个将泷园打成重伤的人,炎乃是真的动怒了。
面具少女不屑的哼了一声。
而仅仅是这样的一个细微的举动,炎乃直接发起进攻。
蓝色的粒子性光芒在机甲的肩部闪过。
两挺射速超过三千发的米尼冈出现在机甲的双肩之上。伴随着怒吼与火舌,大量的子弹向着面具少女所在的位置倾泻,强劲的后坐力,使得炎乃需要开启推进器才能维持平衡。
而面具少女则立后跳拉开距离,同时抽出武士刀向前一挥。
一道奔涌的狂风将子弹全部吹散。
这些子弹全都是普通的火药驱动的铁质弹头,或许对付普通的帝国人还有些作用,但对那些“神”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
炎乃只能咂咂嘴,然后停止浪费。就在这一开一闭的瞬间,面具少女提着长刀,发起突袭。
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瞬间压缩为零。
长刀附着魔法能量向着炎乃的头部砍去。
炎乃迅速反应,粒子性光芒一闪,她用着手臂上盾牌挡住了这一击,但令炎乃没有想到的是由钛合金制成的金属盾牌几乎只挡住了数秒便被振碎。
(失算了!)
情急之中,炎乃只能选择将盾牌碎片引爆来化解这次危机。
结果,双方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各自向后弹开。
面具少女凭着灵巧的身法,在空中转身,落地后猛地一踏地面,将柏油路踏碎的同时如同炮弹般向冲炎乃。
完全没有多想,炎乃立即使用手脚上的推进器让自己浮空,以躲开面具少女的冲撞。肩上的机关枪再度开始扫射,配合着双手的超电磁光进行超火力进攻。
橘红色的光芒不带丝毫响声的划破夜色,追击着高速移动的面具少女。柏油路面如同豆腐般被割出深邃的裂痕,大大小小的碎石块疯了一般四处飞溅。面具少女在躲避攻击的同时不断用着手弩进行反击,雷芒,火焰,风刃但无一不被提前准备好的「空间壁垒」所抵挡。
就这样僵持了数分钟之后,移动中面具少女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一般,极不自然的向后弹飞。
一直忙于躲避和反击的她忽略掉了前方的异变——被溅起射向的碎石块全部都被反弹回来。
在那里,炎乃早已布置下「空间壁垒」。并且在面具少女被击退的短暂瞬间,炎乃已经用「空间壁垒」将她完全围住,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成为了“困兽”。
炎乃的超能力就算称之为“绝对防御”也丝毫不为过。
但正是因为具有极强的防御力,在进攻上就显得毫无用处。
所以炎乃从来没有指望过自己的攻击能够击中面具少女,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导面具少女能够进入自己的全套。
但不得不说向对方的警惕性很强,移动轨迹毫无规律,并且反击也好多次差点击中炎乃。
正当她为此焦头烂额考虑要不要继续下去时,计划突然成功了。
“好了,到此结束吧!”
炎乃停止了火力压制,将两挺已经滚烫的机枪替换为能量炮和微型导弹发射器。
在一连串的轰鸣声中,蓝色的能量团和上百枚导弹一同射向面具少女。
在攻击即将撞上「空间壁垒」时,将上层的壁垒撤销。
然后,
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巨大的爆鸣声响起,蓝色的光芒,橘红色的火焰以一种四方形的诡异姿态相继腾空。在那个区域内,柏油被完全消除,地面深处的泥土被翻起,一个巨大的深坑不断冒着烟雾。
(结束了……)
如此想到的炎乃,掉落在地面上。
还是半成品的机甲由于被过度消耗能量而成为了一堆废铁,从中走出来的炎乃盯着深坑。
虽然心在祈祷着战斗已经结束了,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结果,等到烟雾散尽之后,面具少女也没有从深坑中爬出来。
没有尸体,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就好像那一系列的轰炸全都打空了一般。
(应该逃跑了吧……)
不得不说这样的结果也不坏,机甲已经报废了,而炎乃也因为刚刚的战斗损耗了大量的精力。如果战斗还要继续下去的话,她只能拿出以命相搏的觉悟了。
“呼......”
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解开了泷园周围的「空间壁垒」。风柔还在熟睡之中,勉强恢复了体力的泷园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炎乃,没事吧?”
「空间壁垒」能够反弹声波,被保护在其中的泷园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泷园一直有认认真真的观战,战斗的激烈程度,从四周没有一处完整的土地就能窥见一斑。
“我当然没事啊,倒是你啊!伤口没痊愈之前不能乱动!快乎去躺着,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谢谢你,炎乃,我没事了。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炎乃无言的看着泷园。
不是失望,也没有震惊。
她早就猜到了泷园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泷园的话当然是骗人的,药效虽然已经在慢慢发挥作用,但单看手臂就能发现还有三四条深见骨肉的伤口在慢慢滋血。
但炎乃知道,泷园就算是这样的人,虽然平时看上去十分的懒惰,他也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原因而拼命。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爱打抱不平,也爱帮人出风头,只要心中认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看着泷园奋不顾身的样子,炎乃只能哀叹一口气。
好像要将内心中的不慢与担忧全部吐出来一样。
“是要去公园里面吧?”
“……嗯。”
“这次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
在驾驶机甲飞来的时候,炎乃有看见里面的情况,那里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景象,但那个紫色的六臂巨人还是深深的震撼着炎乃的内心。
去参加那种级别的战斗,无疑就是去送死。
炎乃不希望他这样。
她多希望自己能够紧紧抱住泷园,然他留下了。
但炎乃没有这样的勇气,她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泷园这个倔脾气的想法。
堵在喉咙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做了一声叹息。
“真的想好了吗?泷园……”
“嗯,那里有人在等我,我也需要去证明一件事情。”
“……好。”
红着眼睛的炎乃只能点点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部压在了心底。
“既然这样的话,让我帮你包扎下伤口吧,你这种样子怎么去跟别人拼命?把身子转过去。”
“呃?”
泷园没能很好理解炎乃的意思,但是照做了。炎乃随即从口袋中取出来一卷绷带,双手环绕过泷园的身体,就这样帮他包扎着。
“我这次来会这里,并不是来帮你的,我...我是来找我的妹妹风柔的,和那个面具人战斗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为了保护我的妹妹而不得不怎么做。”
炎乃的手有些颤抖,她依然在说着。
“我等会儿会带着妹妹离开这里,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让她带在这个危险地方。并且,身为一个还没辞职成功的警察,我必须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上级。我应该不会……”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泷园就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说什么呢,这么可能会让你去冒险,带风柔回家吧。”
他回过头,看着炎乃。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她。
“如果有机会的话,明天一起去吃个饭吧......”
“......”
炎乃没有回答,她想要说些什么,虽然张开了嘴,却无法发出声。
在停顿了一秒后,炎乃完成了包扎。
“一定要活着回来……”
泷园点了点头,便向着公园内部的战场跑去。
“笨蛋……”
直到泷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炎乃才敢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
她抱起风柔,茫然的向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