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依依想起那次见到夜天题发病,仍心有余悸。
“什么样子?”
阮宁波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已经不稳。
“宁波,你不要我回忆了吧,我不想再回忆了,反正就是,就是,快死的样子!”
范依依说到这也不免跨下小脸,满面的伤感!夜哥哥是个好人。
快死?难道,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才不敢对她有承诺?
“依依,他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她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寻找一个答案,她要呆在这宫里,必须在心里有一个支柱!
“我怎么会知道,我很少见他的,我见他的次数不满一只手!”
“可是他好象很在意你?不然为什么听到你的名字就变冷酷为紧张了呢?”阮宁波问着话,也深思。
“哪是在意我,他是在意金子,我头上还包着纱布的时候,他就摊着手问我要金子了!不过,后来,他也没要!”范依依默默低下头了!她曾经骂过他是贪财鬼,他也只是默默的笑笑,手伸的笔直。
她那时调皮的拿指甲去掐他的手心,夜哥哥的手心很凉,很苍白。
“为什么没要?”阮宁波觉得她的疑惑要解开了。
“我说要回家拿,但他不去!我就赖帐说,让他去宋府拿,他一直没来!”范依依想起来还觉得奇怪!
不过,“宁波,你怎么知道夜哥哥的事?你们,应该不认识啊?”范依依猛然惊醒过来!
阮宁波没有回答,只是笑,心里却染上淡淡的忧愁。
“宁波不要我二哥了?”范依依突然问出了这么个问题。“二哥很喜欢姐姐的,这下一定很伤心!”
阮宁波不再看范依依,转身,迈开脚步,鸟语花香,斜阳暖照,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阳光在脸上分成光明与黑暗,大声说:“有时候……背弃,就象这地上的落花,虽痛惜,却也是无法遏止的归宿!”
落花有它的使命,就是化做春泥。而,你兄长的使命,就是保护你!
范依依听得一头雾水,摸摸头,还是找那半只毛毛虫去,问他,要不要娶她!
阮宁波就悠悠荡荡的在无边景色中走着,时而摘一朵花,在手指中拨棱旋转,又或采一片叶,以折做笛,吹成一曲悠扬。
这样的时刻是她沉思的时刻,吹出的曲子,带点黯然!
站在高处假山上的高得全看着这一切,然后隐没在一片葱绿之中,这个女子,他改变主意了!
“阮妃娘娘!”阮宁波正走着,就见一个小宫女走了过来,施礼。
“什么事?”她还是不习惯,什么妃子娘娘,她不明白,酒妃这样明明低贱的群体却拥有这么雅致的称呼!同样是为奴,只不过是高级的奴隶罢了!
酒妃和皇妃,有差别,很大的差别,外在的衣服,装饰,内在的气势,劳作。
“回娘娘,酒妃大会后您和皇上在游园,奴婢不便打扰,现在奴婢引娘娘去看你的别苑。”宫女恭敬的垂着头!
“带路吧,有劳你了!”
“奴婢应该的,娘娘请吧!”
春苑?阮宁波站在这个园子前面,看着颇为写意的两个字,春苑,好熟悉!
“这以前住人吗?”宫女缓缓推开大红木门,吱呀吱呀的响声,绿草地,点缀几株五瓣的小花,一棵老桂花树,园子中竟有一个白色的篱笆,上面爬满了青萝,篱笆围着的是一片郁郁葱葱。
阮宁波走到那篱笆前,摸上那白色的木,“这是什么木材,怎么这么白亮?”看着粗糙不已,却摸起来异常滑手。
“回娘娘,这木材是西面山上长的,柳妃娘娘可是爱得紧呢!”
宫女见阮宁波很有兴致,就拨了青萝在一边,好让阮宁波看得更真切一些!
“柳妃?哪个柳妃?”不会是柳至柔吧?这样一个园子,让阮宁波进来时有一种别样的气息,她还在想这以前的主人一定闲适而优雅呢!
“就是以前的春苑酒妃,现在的皇妃,兄长乃酒部尚书!”宫女解释得十分的清楚,真真是柳至柔住过的地方!
诧异,太令她诧异了!
不该啊……“你能给我描绘一下,这树是什么样子吗?”阮宁波摸着那白色的篱笆,问道!
“是,娘娘,这树叶绿如滴,花艳异常,连树皮都象是带点彩色的,花纹很漂亮,只是这树,初始很矮,但是开长之后越长越大,周围的树苗,无一例外的都会死去!于是,山民们就开始砍伐这些树,现在很少见到了!”
“砍伐这些树,是因为要其他木材活吗?”阮宁波问。
“恩,山民们依靠伐木为生,这些树会毁了苗子!”
“其实,这木材才应该珍贵吧!”阮宁波的心思移到了别处。
“奴婢也觉得是,这树,刮了树皮,更觉得恍若璞玉!只是山民们都说那是妖树,不吉利!”
谈话没有再进行下去,阮宁波的眼神看着屋身檐下挂着的几串红椒。然后转身进了屋!
也许,她该对柳至柔有新的认识了!
这春苑简陋的就象是打入冷宫的娘娘住的地方,却也是这般的温馨!
进门左转,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是一布帛,阮宁波的脚步有那么一下停顿,还是那样的布,方方正正。
“这里的东西,柳妃娘娘都带走了吗?”阮宁波问的慎重。
“这里是奴婢收拾的,全带走了,但是桌子上并没有这东西啊?”那宫女说着手就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