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光阴过,顽石苦守年又来。”转眼这个年就过去了,不管怎么着在这个社会我还是个学生,我那奋斗了二十多年的学业着实也放不下呀,还有我天体物理的课题就像我的孩子,“难喂养”却舍不得啊,最关键的是那清纯可爱的学妹还需要我的照顾,种种的许多牵挂,我不得不告别父母,告别家乡,远去南大求学呀。父亲是不来送我的,老爹认为男儿志在四方,婆婆妈妈不像样,母亲每回都会把我送上车,各种千叮铃万嘱咐,在家觉着耳朵都起茧子了,离别时却别有一份感情,“天涯游子路,年关早回家。”和母亲最后的告别,便踏上上了远去的火车。现在的通讯方便得很,离别的氛围也就没那么浓烈,反而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出川的铁路那可是多有从山腹中穿过的,长达几千米的隧道,进隧道会导致气压变化,耳膜会收到挤压很是不舒服,自然此时心情也会遁入车窗外的黑暗。望着窗外宇宙一般的深邃,我琢磨着三千道文给出的那句话“气沉神定观世界,若得鸿蒙路自来。”经过这几日的查阅,“鸿蒙”应该是太初之气,也就是宇宙之初形成万物的本元之气,按照学术角度来看,应该是宇宙大爆炸之后的游离能量,是形成包括地球在内的各星体的能量,如果是这样那这鸿蒙之气的衍生物到处都是,就是各种物质,座椅板凳,树木石头都是,甚至我自己也是物质组成的,费解万分啊,下次得软磨硬泡得从黑老头那里套出点东西才行。另一方面,我家那本《百相乾坤》阴阳篇术字一篇中提到许多神鬼莫测之术,可这些都要以本元之气为依托,比如,望气之术,首段便是,“本元入目开天眼,可观天地神鬼变”,其手段大致有三,一者可阅人气,观人命宫八门,各处气之不同,近可算运势福祸,远可卜前程灾劫。二者,还可观地气,测一地运势,龙脉走向,大能还能锁龙脉,手段不可谓不通天。三者,最难的,要属观天相星辰之气,那可是定天下大事,有知晓朝兴朝败,山水变更的大能耐;再如,御气之术,“聚气唤神神自来,阴灵小鬼任我差”,小可强健体魄,大可呼鬼唤神,如此种种,霸气非常啊。可本元之气怎么修还是个大难题,真可谓一代剑神没了剑,一代拳皇闪了腰啊,可悲可叹,术字篇我都看完了,一大本书后面全是白纸,估摸着没本元之气去实践术字篇,后边没望。正当我深陷苦痛的幻想中时,身体突然一个前倾,脑袋哐当一下撞前排靠背上,眼睛当场出现重影,第一反应是“我俊俏的脸蛋没撞坏吧”,赶紧往脸上摸去,依然光洁亮丽,这才放下心来。周围的人都吵吵起来,片刻车载广播里传来播报“列车前方隧道塌方,请乘客们保持镇定,已联系外部,请耐心等待救援。”好家伙,出门忘看黄历了。周围人群里一个中年大叔,嗓门不高却做到了“艳压群芳”,开始吹牛打屁:
“你们可不知道,当年在修这条隧道时,可发生了一件灵异的事。工头是个积极分子,来了当天就开始开山凿洞,刚开始几十米很是顺利。单位领导来视察工作,一看着情形,也是调侃的语气说到'你们开山不敬山神,纸钱香烛,雄鸡开道,这是规矩,不守规矩,等着吧!'这话说得工头一愣一愣的,心里发虚呀,这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换谁谁不虚。你说好巧不巧,还真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当晚,工程进度道一小半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
整个车厢的人都围了过来,全神贯注的听着大叔侃侃而谈,大叔也是乐在其中。可能是身处现在的环境,悬疑的气氛极其浓郁,大伙那专注的程度比我上专业课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叔左右看了看,非常满意大家的反应继续说:
“塌方啦,活生生埋了十三个人在里面,一个60多岁的工人当场就疯啦,嘴里一直念叨‘山神老爷没得到祭品,要把人当祭品带走啦~’,工头慌了呀,老头这么一闹更是人心大乱。工头要救人,可剩下的几个工人怕了,怕也被山神带走喽。最后还是请教了开山修路这一行当的前辈,纸钱香烛,雄鸡抓到山洞口当场方血,工人们脸上涂上雄鸡血,工头要挟着不去救人不发工钱,这才往洞里去。说来也怪,埋得严实得紧,这鸡血一放,你们猜怎么着?”大叔故作悬疑眼神少了一圈问道。
“塌方没啦?”人群里传来一声惊疑。
“你以为神话故事呢!人全给挖出来了,就死了一个。你说巧不巧,后面再继续这段工程,啥事都没发生,顺利得紧。”大叔边说一脸严肃的点着头。
大伙再往车窗外看,仿佛那无尽的黑暗里面真的有着山神老爷,还有那被山神老爷带走的倒霉工友,纷纷都把能打开通风的玻璃窗给关的紧紧的。我们这节车厢气氛十分压抑,最开始的吵闹声一点都没了,大伙儿都盯着窗外看,仿佛故去的那位工友就在窗外的铁道上走着。
“山神老爷不会又来收祭品了吧~”,一个颤巍巍的女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楚。
“别乱说话,山神老爷当真了就完了。”立马有人警告到。
“大家别紧张,我们又不是开山修路,不惊动神明,放心,放心。”刚才的大叔本想安慰大家,可一句话说到后面都没声儿了,这不是起反效果吗。
我回头去看大叔,本想聊上几句,可一看,大叔脸都白了,给我吓一大跳。其他人也看见了。
“他被山神老爷选做祭品了,离他远些!”不知是谁嚎了一嗓子。
顿时,大叔周围的人多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也被捎带着给顺走了。我越看越不对劲,也是壮着胆子慢慢蹭了过去,也就是人多,就我一个还真不敢。我仔细一看,嘿,大叔这是喘不上气了,再一看周围的人呼吸也很是粗重。
“快把,窗户打开,这里太密闭,空间太小,氧气不够了。”我赶紧对着周围的人喊着。
大伙儿被我这么一喊也觉察到了,望着窗外的黑暗都有些迟疑。
“不开窗不过5分钟,大伙儿都得死。”我打开窗,回过头发现大家还在踟蹰,又气又觉着可笑。
这次总算还有明白人,有人带头,车窗都陆陆续续被打开了,可大有胆小的人在,就开了一条小缝,自己贴着小缝贪婪的呼吸着,对此,我也只能笑着摇摇头。车厢里除了呼吸声安静极了,和其他车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其他车厢那是外面的世界,是不懂山中规矩的野蛮人。
“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铁轨~~”一个满头大汗的朴实汉子略有一丝惊恐的说到。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有个老大娘碎碎的念个不停。
众人一听,还真有用铁棒敲击铁轨的声音。这一下气氛更加凝重了,大伙儿都离窗口远远的,似乎这一刻,黑暗里就有吃人的猛兽。敲击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提在嗓子眼儿了,这一刻,我居然能清晰听见其他人的心跳。突然,一个人头出现在窗口,我瞬间一身冷汗,要不是我平时喜欢打篮球,体格健壮,估计我当场就尿了,还别说,地上还真多了不少水渍。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家都直直的盯着这颗人头,生怕它会飞进来。四下连呼吸声都没了,场面几度弓玄一线,一触即发,是吓晕过去,还是豁出去拼了,大家都似乎都有抉择。就在这时,那人头说话了:
”大家伙拿上自己的行李,我们需要步行回去,在五公里外的岔道口搭乘另一列火车,快快快!“
说完人头就消失了,安静了大概十来秒,缓过神来的大伙儿开始收拾各自的行李,也没有随去笑话裤子湿了的同志,估摸着各自都差不多。原来广播系统坏了,列车长带着头节车厢的人已经在外面了了。几分钟不到的功夫,全列车的人都三五成群的走在大部队中,隧道里充斥着抱怨声。就这样边问候着他人的父母长辈,边走着,有人就不耐烦了,嚷嚷道:
”乘务员,还要周多就啊,不是说五公里吗,我感觉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能不能到啊?“
我也觉着时间有点久了,再怎么着山洞应该走出去了呀。
”前面不是有光亮了么,快到了!“听声音应该是走在前面的列车长向后面吼道。
大伙儿一看,确实有亮光,心情也就不那么焦急,压抑了。随着走进,不对啊,着亮光分明是火车头的探照灯啊,难道我们之后又有火车进来了?不应该呀。前面的人,有几个飞快的跑了过去,跑过去的几个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我也挤了过去,一看车厢绿皮,再一看车厢编号M94780,我也傻了,我们乘坐着那辆。我们不是再往回走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是从车头这边,前面不是塌方了么。”鬼打墙“一个词儿浮现在我的脑海。大伙儿来到这的没来到这的,一会儿功夫都知晓情况了。现实生活里谁也没真遇见过鬼打墙呀,电视里看来的一些招数还真有人用上了,大伙好几百号人,十几个二十几个的围在一起开始商量起来,继续走肯定要走,但就这么走却是不行,一会功夫都确定是鬼打墙了,有人就说了:
“听老一辈人说,遇见鬼打墙要把童子尿涂在身上,就能走出去。“
“我听说要,原地转三圈,对着自己影子吐口水,然后就能走出去了。”
“......”。
一会功夫,说什么的都有,大伙一致决定,童子尿最靠谱。这一会儿,大伙的恐惧似乎没之前那么严重了,估计好几百人在一起,也就不害怕了。问题来了,需要有人去实验,需要有人来冒险的时候,大家都把头埋在了自己怀里,于是,我提议抓阄决定。最后结果是决定4个人去,如果行的通两个人再回来。我们把想法告诉了列车长,面对这种情况列车长也是第一次,他同意了这个想法,也决定自己主动算上一个,在这之前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列车在这里,这辆车前方没有塌方,可以尝试着启动这辆车往前开试试。“列车长大声的把这两个方案传达出去。
“我们就是从那边来的,再回去不是又回到原地了。“
”这还是不是我们乘坐的那辆车还不一定,别是别的什么东西。“一个人隐晦的说到。
”先试试童子尿吧,不行我们再上车。“多数人表示这样比较稳妥。
列车长眉头紧皱,好好的一个汉子,硬是被为难着快哭出来了。我突然觉着列车长某些方面很像老爹,一样刚毅有担当。我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走到列车长边上,也加入了探险的队伍,可能我觉着自己也算是修行中人,说什么也比地上蹲着这些强。列车长深深的看着我,紧皱的脸上有那么一丝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后,列车长,我,一个女乘务员,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最后这四人都是自愿出来的,有抓阄,到最后阄不见了,人性呀。四人被涂了满脸的童子尿,三个大男人也就算了,苦了这位漂亮的大姐了。火车的探照灯映着人们的眼睛泛着红光,就在这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四人就上路了。
我和铁塔并排走在后面,列车长和大姐走在前面,一来路铁轨就那么宽,二来前后有个照应。为什么不走铁路两边,一来有碎石,二来主要是太靠近墙壁心里没底。
”你叫什么名字,挺壮实的,这肌肉杠杠的。“我拍着铁塔大汉的手臂说到,我也就拍他手臂合适,拍他肩膀手就抬得太高了。
”小哥你是第二个站出来的很不错啊,俺瞿云剑,小哥怎么称呼?“铁塔瞪着铜铃大眼问,大眼反射着手机的蓝光,有几分怒目金刚的味道,再加上这身材,可配上这说话的憨憨的语气,真是'睁目不言退鬼神,开口吐字就破功‘。
”云剑兄,可不可以不瞪着我,你这气势太足了点。我叫杨天心,叫我天心就行。“我略带调侃回答到。
”俺眼睛天生就大,俺娘说了,眼睛大的人心眼不坏。“铁塔笑着挠着自己后脑勺。
”天心小哥,你也是修行中人吗?“铁塔压低声音问道。
我这好没开始修行吧,铁塔怎么就发现了,难道我已经算修行中人了?不对,铁塔说也!
”铁塔你是修行中人?“心里想着,有些兴奋就随口问出来了,声音有些大了,毕竟这有可能是我遇到除黑耗子老爷之外活生生的修行者了。
”你小声点!“铁塔忙捂住我的嘴巴。
好家伙,这哪里是捂我嘴啊,我整张脸都被他手掌给握住了,这家伙手上全是老茧,磕着我生疼。我正想把铁塔手拉开,脑袋里的三千道文一阵旋转,传出一段信息”剑修,体修的分支之一,练皮筑肉期,罡元三段。“我呆呆的任由铁塔握住我的脸,就这样被握着走。
“厉害了我的老祖,这三千道文有着百度一样的功能呀,心里爱老祖一百遍,不,一万遍。“
我正发愣呢,铁塔可能觉着不对劲,害怕把我捂坏了,连忙松手。
”天心小哥,没事吧?“铁塔连忙问。
回过神来,我兴奋的笑道:
”没事没事。“
说完,我就直直的看着铁塔这熊一样的身材,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这身材搭配上憨憨的性格,怎么可能是剑修。
”铁塔,你是剑修?“我眼睛放着光小声问道。
”你一定要叫我铁塔也可以,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剑修的?我大剑收起来了呀。“铁塔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瓮声瓮气的说。
我自然不能告诉铁塔三千道文的是便谎称:
”我有秘法,能看透他人修为。“
“厉害了天心小哥,你果然是厉害的修心者。”铁塔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我厉害个屁啊!”心里想到。
“铁塔,剑修不是应该三尺青锋,飘逸非常的吗,你这是?”我不解的问到。
“路数不同,俺家传武学修的是大剑,俺爹说了’大剑无锋,大巧不工‘,是不是很厉害啊。”铁塔洋洋得意四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还别说,听上去是挺厉害的,活脱脱一个威风凌凌自白。
“铁塔,你是怎么看出我是修士的?”我好奇地问到,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修行中人了。
“你身上有淡淡的能量波动,我也不确定,所以才问你啊。”铁塔憨憨的看着我说到。
“天心小哥你是主修哪一方面的呀,咱俩可以组个队,相互帮衬,对,我真是天才。”铁塔把蒲扇一样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傻傻的笑着。
“我算是相门中人吧,我才开始修行,小白一直。”我想了想,看铁塔如此憨厚,我也就打算交了这个朋友了。
“哦,那我比你强点,我都罡元三段了,你元气几段啦?”铁塔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估计他就这样单纯的性格吧。
“说出来也挺尴尬,我还不知道怎么修行元气呢,口诀是有了,不过还一知半解,对了铁塔,你知道鸿蒙之气吗,具体是什么东西呀?”我期待着这个体修者铁塔兄弟知道一些。
“知道啊,修士开始修炼都由鸿蒙之气孕育出道之本元,再分化成不同的修行体系比如我的罡元,你的元气,对了,你还没有元气。”铁塔耿直的说到,还憨憨的笑了起来。
“此刻,我似乎被一个智商只有小学生的大个子给鄙视了,或者是我想多了,铁塔这憨头憨脑的估计还不会笔试别人这个技能吧。”我心里嘀咕着。
“怎样获得鸿蒙之气啊?”我问出了最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精灵身上都有鸿蒙之气呀,天心小哥你基础太差了,在我家你这样一天都吃不上饭的。”铁塔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尼玛,这样被一个憨厚的人鄙视了两次,关键他还没意识到,罪过啊!不带这么玩人的,关键我还不能翻脸,因为他没恶意,再有就是翻脸我也打不过啊。”我心理活动十分丰富。
“精灵在哪里可以找到呀?我现在迫切需要鸿蒙之力,我才能开始修行。”对于一个憨厚耿直的人,也只有用最直白的方式了。别说,还真有效。
“这里就有呀!”铁塔直接回答道。
我愣了两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刻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握住铁塔的手臂抖个不停,半天硬没说出话来,多少天了,我就想问多少天了,朝思暮想的鸿蒙之气啊,今天终于有眉目了,我都快哭出来了,为什么?你有守着宝山,就因为没钥匙被拦在山门外的经历吗?你没有。就在你懊恼非常的时候,你发现你中了五百万,对,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在哪里,在哪里~“我拉着铁塔的手四处张望着。
“天心小哥,你手劲儿挺大呀。”铁塔狐疑的看着我。
“我太需要了,我要这个鸿蒙之气!”我压抑着声音吼道,都跳起来了。
“那我帮你抓来吧,就在这个隧道里。”铁塔说完傻笑着看着我,丝毫没在意我的态度。
这一刻我突然冷静下来了,铁塔啊铁塔,我算是输给你了,这个2米多的大汉,这个傻不拉几的铁塔,活得干干净净,这算是剑士的一身孑然正气吧。
“好啊铁塔,那我得好好谢谢你了。”我放开铁塔,不再歇斯底里,平静非常,可能这就是纯洁之人的能力吧,能净化身边的人。
“不能让前面两个人看见,不然会很麻烦,我们等一等。”铁塔示意我停下来。
“等什么?“我不解的问。
铁塔指着前面的列车长可乘务大姐,我顺着看过去,没什么啊,刚想问,大概100米来的样子,列车长的手电光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我赶紧问到。
“憋死我了,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这是一个循环空间,每隔一段距离相当于一个闭合的环,这里山地的精灵和这片空间很契合才能办到,看来这只精灵在这里修行已经很久了。”铁塔扯着嗓门说到。
“他们都没事吧?”我还是有些担心问到。
“没事,只是一直绕圈罢了。”铁塔声如洪钟回答到。
“咋们走吧,找这只精灵去。”说着,铁塔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我赶紧跟上,走了大概五十米,铁塔突然往旁边走去,然后直接走进了铁道旁的岩壁里,我正吃惊呢,铁塔从墙里伸出个大脑袋:
“天心小哥,快跟上,待会该走丢了。”
“哦哦,来了。”我急忙跟上,准备用手摸一下墙壁,一只大手伸出来直接就把我拉了进去,自然是铁塔。进去之后发现还是一条隧道,我们在这条隧道走了一会,再次从旁边的岩壁走了进去,如此往复也不知多少次,在我的腿酸软难耐的时候,总算是停下来了。面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有很多蓝色的管状物交织着铺展开来,最终汇聚到一颗蓝色的发光球体,有一个足球门框那么大,甚是壮观。
“精灵就这个蓝球吗?”我压低了声音问铁塔。
“不是,整个白色的这一片都是,蓝色的是流动的精气,那颗球是这只精灵的灵核所在。不用小声说话,精灵没有耳朵,他们靠能量感知周围,我们早就被发现了”铁塔严肃的说到。
周围很明亮,到处泛着白光和蓝光。就看见铁塔在戒指上一摸索,一柄一把还是一条,我也不清楚了,对,一把巨剑,和铁塔等高,墨黑色,直径二十厘米左右,剑身不是很光滑,谈不上开锋与否,因为几乎是浑圆的柱体,稍微有一丝椭圆的倾向,就这么一把大家伙不知从哪就抽出来了。当握上巨剑那一刻,能清晰的感觉到,铁塔的气场迥然不同了,一股凌然的气势含而不发,眼神犀利非常,隐隐的泛着寒光,再看其身上肌肉高高隆起裘节如龙,古铜色的肌肤上似乎复盖了一层薄薄的土黄色光晕,这时我才意识到铁塔他叫瞿云剑。这场面着实镇住了我,也点燃了我的热血,这尼玛,这就要干了。
“你退后,这个精灵不一般。”铁塔直直的看着蓝球,丝毫不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只见铁塔把估摸着也得百十来劲的巨剑直立在胸前,右手握在剑柄上左手张开成掌做推天之势,身上土黄色光芒越来越明亮,只听铁搭怒吼一声“霸天九剑第一式横断千秋”,如一道疾风,拖着巨剑一路火星就冲了过去气势节节攀升,就在离精灵灵核还有十米远的时候,铁塔一跃而起,右手握剑,在空中画过一个整圆,携撼天动地之势击落在灵核之上。时间在此刻似乎都静止了,何其壮观,何其霸气,我全身的血液就快要从我皮肤上的毛孔喷涌出来,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铁塔被一道蓝色的能量光幕连人带剑给撞飞了回来,瞬间铁塔一口鲜血划破白色的背景溅落在地上。我敢忙跑过去,将铁塔扶起来。看得出来铁搭受了不轻的伤,可这个倔强的汉子硬是没哼哼一声,把我推开一边,对我点点头,此时我看着铁塔的眼神如此坚毅,锋芒依旧,也没再作声,退开到入口处,如此汉子,不需多言。铁塔做了个深呼吸,一声大喝,以他为中心周围的空气被震开成一圈涟漪,铁塔右手握剑柄,左手托剑,高举过头,作引弓射箭势,左腿在前笔直如垂天瀑布,右腿在后弯曲如蛟龙出海,气势不可谓不磅礴非常,渐渐的,这墨黑巨剑也隐隐的泛着土黄色光芒,当剑上光芒大作之时,铁塔怒目圆睁,如虎啸如龙吟“霸天九剑第二式剑破九霄”,只见铁塔身未动,一股剑气喷涌而出,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铁塔顺势这么一斩,万千剑气四面八方二来如万千游龙直击灵核,只听“乒乓”脆响,灵核应声而破,一颗蓝色珠子从中滚落在地上,同时,铁塔也摊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四周的白芒开始消退,露出了周围的山壁,逐渐周围暗了下来,我拿出手机四处观察了一下,这是个圆形的空洞,哪里还又来时的入口啊。再看看铁塔,呼吸依然均匀,估计是太累了,大剑就躺在他不远处,就目前的情况也只有等铁塔醒了再做打算了。想起铁塔挥舞巨剑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我心里那是羡慕非常啊,索性现在也没事,我便想要试试,谁叫我是行动派呢,来到巨剑旁,我右手握剑柄深吸一口气,马步一扎,起~~,纹丝不动,我改换双手,这一次更是全力以赴,我已感觉自己气若蛟龙,而巨剑的反应依然不动如山。我的乖乖,就算两百斤我也能挪动一下呀,再看铁塔这一身腱子肉还真不是白长的。几番尝试,我也是个明白人,便挨着铁塔靠坐在岩壁边墙角处,把玩着这个发着蓝光的珠子,有我拳头那么大,如果要吃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可是怎么用呢?”我心里犯起了难。
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铁塔双眼一睁,凌厉的气势再次汹涌而出。
“死啦,精灵被你干死啦!”我急忙说到,我这里有发光的蓝色珠子,生怕他一发懵,暴起就给我来一下子,那我可得呜呼哀哉了。
铁塔瞪着铜铃大眼四处看了看,带着戒子左手在巨剑上一摸索,巨剑就消失了。当铁塔再转过身来时,又变成了那傻乎乎的模样,揉着脑袋说:
“没想到这个精灵这么大个,差点就打不过了。”
我现在心情十分复杂,有铁塔为我付出的感动,有对铁塔身体的担心,有得到灵核的喜悦,有对铁塔和巨剑的好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觉着这是首要问题,便问到。
“没事,只是轻伤,休养一段时间不动罡元就好了。”铁塔憨憨的说到。
听铁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于是我问出了,就目前我最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球怎么用啊,精灵就剩下这个球了,应该就是它了吧?”
“是的,这是精灵的精气精华,是鸿蒙之气的初级衍生物质,你让它进入你的身体就行了,鸿蒙之气会自然被分化出。”铁塔指着这颗拳头大的球说到。
“吃了它?”我狐疑的问。
“很硬,你咬不动的,这颗太大,吃不了。”铁塔用力点了点蓝球。
“你当初的球是哪来的,怎么吸收的?”我望着铁塔那憨憨的脸。
“我爹给我的,当然是吃进去了,我的只有花生那么大,吃下去不碍事的。”铁塔比了花生大小的尺寸给我看。
“爹靠普就是好啊“我心里想着。
“那我这颗怎么办啊?”我也是无语了,这肯定不能吃啊。
铁塔上下扫视着我,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屁股位置。我顿时全身一震,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
“从后面进去应该可以。”铁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到。
虽然有预料,我还是当场石化,碎裂一地。心一狠,那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让我放弃这到手的机会是万万不能的。于是我跑到一块相对较大的石头后面,开始干活。实践了才知道什么叫,“心有吞天志,天大口难开”,一小会儿功夫,泪水汗水如江涌大地。
“天心小哥,你好了没?”铁塔的声音传来。
还没等我回答,这小子就已经走了过来,这时我正咬牙切齿,面目证领和自己的菊花干架呢,一抬头,哎呀我去,别提有多尴尬。这关键时刻,我也没时间去搭理铁塔了,已经进去一小半了,按照我的数学知识,只要直径过去也就OK了,我继续各种狰狞的表情努力着。
“有那么难吗?”铁塔说着往后面看去。
我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奈何我已经到了关键期,没法动弹,就感觉珠子上传来一股巨力,“滋溜”,猛地一下全部进去了,疼得我鼻涕眼泪一个劲儿的流,对,疼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这不就进去了吗。”铁塔没心没肺的调侃到。
我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二愣子非给他翻脸不可,要是我打的过他的话。而现在的我,只想趴在石头上好好休息。半晌过后,疼痛稍微减轻了,肚子里,就那里,也没有胀的感觉了,可走路还是够呛。铁塔也从打坐中睁开眼,看着我面色恢复的差不多了。
“天心小哥,你醒啦,我们可以走了。”说着,他也不等我回答,来的时候我在后面没注意,这会才看清楚,铁塔的眼睛泛着土黄色光芒,指着一块墙壁。
我刚准备起身,一股剧痛自下而上涌上心头直串大脑,赶紧的我又趴了回去。
“天心小哥,俺背你呗。”说完,铁塔不等我答应麻利的就把我扛在了背上,就这么着,我两上路了。
路上我开始琢磨,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铁塔扯皮。
“铁塔你的巨剑哪里去了?”这也是我比较好奇的,刚才情况没来得及问。
“收到储物戒指里了,俺爹说,在外面,背着把大剑太引人注目了,容易出事,就给了我一个储物戒指,我的衣服玩具都在里面,你要是喜欢可以送你一个。”铁塔嗡嗡的声音说到。
“你要送我一个储物戒指?”我惊喜非常。
“玩具,戒指俺只有一个。”铁搭憨憨的笑着说。
不得不感慨啊,有个靠谱的爹少去一半烦恼啊。
“铁塔你多大了?“我琢磨着问到。
“我今年刚满二十。”铁塔回答到。
二十?二十就长得跟铁塔似的,怕是吃了含激素的饲料吧。
“我28了,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出来混社会有大哥罩着你。”我豪气干云的拍着铁塔肩膀。
“好啊,我还没有大哥呢。”铁塔回过头笑得特别开心。
真是“握剑斩鬼神,收剑如稚子”啊。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吧。
“铁塔,你为什么要帮我取蓝球呢?”我好奇得问。
“反正杀它也是杀,顺便就帮你了。”铁塔无所谓说到。
“为什么一定要杀它呀,我看你差点也交代在那里了?”我继续道。
“不杀它,我们都要被困死在隧道里,它想吃我们。”铁塔愤愤道。
原来如此,也不全是为了我,不管怎么说,铁塔帮了我大忙,这兄弟得真心对待。
“铁塔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这是咋兄弟间的秘密。”我严肃的对铁塔说。
“好的,大哥,听你的。”铁塔憨笑道。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铁塔多了个大哥,我多了个兄弟。走了一天的路,我们终于来到火车站,估计同行的百来十人早到了吧。我们买了票,去到了南京。
南大为什么叫南大,因为它很大。在南大我给铁塔介绍到保安科去了,保安队长一看这铁塔似的汉子高兴得不得了,填了身份表格,铁塔也就在南大有了落脚之地。铁塔憨厚的性格和别人相处得很融洽,我现在还有一年研究生就毕业了,要不要交换到海外去读博成了问题,之前一个人,现在有了个兄弟,这憨憨的兄弟说什么也放心不下他一个人。算了,顺其自然,就算去海外我也得带着铁塔,再说也不一定去,我们的校园生活也就这么开始了。
“铁血巨剑画银钩,八尺稚子兄弟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