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北京,家庭条件不算差,我三岁的之前在姥姥家住,那时候的事我还零星记着一点,两岁的时候,妈妈不常在姥姥家,有一天她来看我了,我真的好想她,虽然我不能走路,但我爬着也要去迎接她,只是我忽略了床的存在,扑通掉到了地上,我妈心疼我,把我抱起来就哄,那时候生活就是盼着妈妈来看我。
后来长大了一点,学会走路了,姥姥带着我捡柴禾,虽然不是很想捡柴,但是我的目的是去马路的尽头看大卡车,我那时很矮小,看着货车一辆辆的呼啸而过,感觉挺震撼,姥姥那时候就教我认车,车一辆一辆的过,我一遍一遍的看,姥姥一次一次的教,乐此不疲。
虽然生活显得无比的枯燥但是我过得津津有味。
我依稀记得有一次天黑了,我看见一张纸贴在公交站台上,上面还有一张照片,不只是因为天黑的缘故还是纸章风化了,我觉得那个人狰狞而可怕,我问姥姥这是什么,姥姥说:“寻人启事”我说:“真可怕,上面的人是不是死了?”“胡说八道,要是死了还贴它干嘛?”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寻人启事越想越可怕,以至于睡觉的时候睡不着。起风了,把外面树叶刮的呼呼作响,我听着声音越来越害怕,就哭了起来:“是不是寻人启事上面的人回来了?”姥姥有点生气,又有点不耐烦:“别胡思乱想!刮个风你就吓成这样?睡觉!”之后温柔着拍着我,直到我入睡。
从小我就怕姥姥,她总是十分霸道,我做错啥都骂我,但是从没打过我。她就是这么刀子嘴豆腐心。
我们家门口儿就有一条小溪,上面有一座石板桥,想要出村必须要经过这里,背后还有一座大山,据说我们村的村名就是因这座山来的。秋天的大山村十分漂亮,背后的大山仿佛变成了金山十分耀眼,门前的小溪波光粼粼,上面偶尔飘过几片叶子。深秋了,我又要和姥姥捡柴禾去,姥姥拿着大篓子,我拿着小篓子,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姥姥身后。路上碰到几个熟人,都亲切的打招呼,“又带孙子捡柴禾去啊您?”“啊,这不天儿该冷了嘛,晚上睡觉烧烧炕。”“嘿!有这么一孙子还真好,真听话!”虽然姥姥都开心的和村里的人打着招呼,但我不喜欢路上遇到熟人,因为每到这时候,姥姥都要让我叫他们,我却一个都不认识。我们走了一段,就能闻到地里的粪味儿,特别呛鼻子,每次走到这我都要捂住鼻子,但姥姥却不以为然,还对我说,地里面粮食长的好,靠的就是这些粪。我疑惑不解,“那吃的东西都是粪做的?”姥姥笑骂了我一句“胡闹!粪是天然的肥料,浇上粪,有营养。”
走到林子里,地面上满是树枝,我就开始不停的捡,有时捡到奇形怪状的还会在姥姥面前“邀功”。捡了不一会,我就开始挂念起马路上的车了,我说“这的都快捡完了,要不咱们去那边捡吧?”说着我手往林子尽头指了指,姥姥知道我想看汽车,就笑着答应了。
到了马路边上,我开始了我的新工作:数汽车。至于捡柴禾的事早抛在九霄云外了。姥姥一边捡着一边让我往边儿上站站,离卡车远点,我每次都说知道了,但身子总是不自觉的向路边靠,姥姥的篓子装满了树枝,就陪我坐在路边数起了汽车。天也慢慢的黑了
“走吧?”“马上,我再看会!”
“走吧?”“待会,待会!”
“走吧!你不走我走了!”我不答应,还要看,姥姥就假装往回走,边走边催我,我虽然还想看看汽车,但是迫于害怕晚上一个人,还是跟姥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