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大明已经有了护士，不过看看她们的衣着打扮，不由撇撇嘴，真的很不养眼，没有一点制服诱惑的味道。
不过，医馆内竟然有九成都是女子做工，那也是十分罕见的，就算是在莫凡平工作的医院，也达不到这个比例。
有古怪，更有妖气.......
九成之外，剩下的那一成，缓缓的走了过来，竟然是个獐头鼠目，长相极为猥琐的家伙，该用鼓上蚤时迁形容他呢？还是该用八两金形容他呢？
都十分之贴切，晕......他耳后竟然还别了一枝花......
这是让哥们退走的节奏吗？
这样的医馆，谁会来治病，病不死，岂不是也要恶心死......
“吆，这是那艘画舫刚来的相公，长得还算周正，是来拿药的吧？报上名字就好了......”
相公，一般是女子对丈夫的称谓，小相公，或许是指麻将小相公，但此时此景，自己怎么就感到那么别扭呢？
自己该怎么回呢？
扭头看看自己的贴身不熟练小书童，却发现小书童却是一脸的怒色，大声吼道：“大胆，这是我们家少爷，什么相公不相公的？”
莫凡平顿时明白了，估计小相公不是什么好话，他心里并不是纯洁一片，也是知道一些东西的，马上就能想到，对方刚才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小相公，你全家都是小相公.......
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过那“鼓上蚤时迁”并不买账，轻轻剔这指甲缝里面的脏东西，淡淡回道：“少爷可不会来这种地方......”
“难道这不是医馆？”
莫凡平刚问，便被赵寺拉着，小声在耳边道：“这是女医馆，专门为女人看病和接生的地方......”
但妇科病与接生，少爷我也懂点啊！
猛然回过神来，这是大明，虽然是大明初期，礼教没有中后期那么森严，但男女大防也是很被人重视的。
在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时空，自己就像是走进女卫生间差不多了。
真是日了狗，自己千挑万选的怎么就选了这一站，受不鸟，要退......
显得有些狼狈，拱拱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个礼节，就要退出回春堂，但此时，里面缓缓走出一位聘聘婷婷的娇弱女子......
“这位少爷是吧？请问你来本堂意欲为何呢？”
声音也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大约三十多岁的年龄，这一点可瞒不住医生的眼睛，虽然也是淡淡装扮，但挽起的发髻，却掩饰不住耳后的松软......
在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空，女孩子就比较聪明了，长发飘飘，可以掩盖很多事情。
不过眉目之间配合的极为柔和，让人很难生出反感来。
“不好意思，在下在承恩寺附近，也开了一家小医馆，现在还未开张，就想出来学学经验，但终究眼里不济，冒犯了......”
自己已经尽量拽文了，合不合用，您看着办......
那女子稍微愕然了一下，随即便掩口笑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啊！”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婉婉屈膝一礼，继续说道：“天下医者是一家，还不知少爷家的坐堂师父，是哪一位？”
赵寺看见少爷一脸懵懂，就知道少爷又跑神了，这女子是来试探师承来了，如果熟稔，那么一切都好，如果要是其中有冲突，那就另外又是一回事了。
少爷现在连坐堂郎中还没有找到，说出来，肯定会被耻笑的。
连忙用手拉了少爷一把，莫凡平还在品味言语之间的意思呢，他很痛苦，也很纠结，为什么说一半自己能听懂的，却要说另外一半自己听不懂的呢？
坐堂师父......对了，自己在找呢？
莫凡平眼睛一亮，莫非对面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没关系，这边是荤腥不忌的，只要懂得寻常医术就好。
看到赵寺拉自己的衣袖，连忙回道：“坐堂的师父还未寻到，难道您有合适的人推荐过来？”
突然觉得不对，自己还未问人家姓名呢，这么唐突的寻找帮助，是不是有些不对，接下来又说道：“本人莫凡平，请问姐姐尊姓大名？”
赵寺在后面一脸的惨然，他突然有些不想认这个少爷了，心累，您不懂，可以交给我们小的来吗？
“哈哈...哈哈...”
那女子不由笑了几声，认真的看了莫凡平一会，道：“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为何要说假的？”
莫凡平莫名其妙的反问道，赵寺在后面一把捂住了脸......
“难道您也要开女科？”
顿时头大，我大男子汉的，开妇产科做什么，忙摇头道：“我走错了，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那女子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有人来砸场子呢，半天来个啥都不懂的小少爷，顿时眉开眼笑，道：“小女子苗婷，见过莫大少爷......”
小女子？
就算是上辈子，也应该是你的岁数大一点，不过总不好和女士计较年龄，莫凡平只好作罢，就要告辞出来。
突然，就听见从内堂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杀人呢？
不由狐疑的忘了苗婷一眼，看见对方的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要问又怕失礼，人家现在的这个态度，明显是要撵人的势头......
还是走吧，拱拱手，大家无言，那苗婷显然也没有心情和自己寒暄，刚走两步，便听见脚步声，从内堂“腾、腾、腾”跑出一家人来。
“苗大家，求求你救救灵儿吧，灵儿快死了......”
莫凡平止住了脚步，却是没有说话，苗婷恨恨的看了这家人一眼，牙关紧咬道：“程婆子，已经是回春堂最好的稳婆了，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接生十个，总是能活个七八个的，她不成，全金陵城都没有稳婆能行，这都是命......”
“苗大家，您再试一试，大不了回头我们家把房子卖了给你，媳妇要是没了，我们马家就要绝后了！”
一个脏兮兮的老太婆，死死抱住苗婷那修长的玉腿，再也不放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部抹在了那裙摆上，让莫凡平看的直犯膈应......
不过此时他顾不得膈应了，脑海中回荡着那句话：接生十个，总能活个七八个......
什么叫做生不下来，怨命不好......
这些话放在莫凡平曾经生活的那个时空，医生说出来，可是会被人泼硫酸、抹脖子的。
怎么......怎么......大明的医者，怎么这么硬气呢？
莫凡平突然充满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