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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化身博士》

作者:[英]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

译者:凡璇

推荐版本:中国城市出版社2009年版

作者简介

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1850—1894),英国19世纪后期新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者和杰出代表人物。他的小说有两个鲜明特色:历史题材和异国情调。诸如15世纪“玫瑰战争”中的侠盗复仇故事,18世纪活跃在苏格兰高地的爱国者们的斗争生涯纪实,都被他在作品中描写得色彩斑斓,如火如荼;而《新天方夜谭》、《金银岛》、《化身博士》、《诱拐》、《黑箭》等脍炙人口的篇章,则展现了其全面的文学才华和旺盛的创作活力。

1883年出版的《金银岛》让史蒂文森名声大噪,此是其首部长篇小说作品;1886年问世的《化身博士》和《绑架》,一经推出即跃居最畅销书籍之列,更奠定了他日后不可动摇的作家地位。这位长年受结核病缠身之苦的伟大作家,最后于1894年在朋友家聚会时,意外地死于脑溢血。当时,他才44岁。

内容精要

厄塔森律师是法学博士、医学博士、民法学博士、皇家学会会员亨利·杰基尔的好朋友,他本人沉默寡言,但又乐于助人,因而很受朋友们的好评。杰基尔博士正直博学,为人乐观,也是个很具有人格魅力的教授。

一天,厄塔森和远亲理查德·恩菲尔德在街上散步,恩菲尔德讲述了自己不久前遇到的一件事。一个晚上,他看见一个矮小丑陋的男人在街道拐角处撞到了一个小女孩,他非但没有帮助那个女孩站起来,反而直接从女孩的身上踩了过去。女孩的惨叫声引来了众人。这个残忍的男人在众怒之下,不得不掏出支票,支付了女孩的医药费。在他签名的支票上,恩菲尔德得知,此人名叫海德。

厄塔森听后震惊不已,因为他那里有一份杰基尔的亲笔遗嘱。遗嘱上写道,如果杰基尔去世或者失踪三个月,杰基尔的全部财产将归爱德华·海德所有。厄塔森到拉尼翁大夫处请求帮助,他也是杰基尔的好朋友。但大夫并没有提供给他更多的信息。

厄塔森在海德曾经出现的街上等待他的出现。几天后,海德终于现身。厄塔森主动与他搭话,惊讶地发现海德竟然有杰基尔实验室的钥匙。海德满不在乎地告诉了厄塔森自己在索荷区的住址。厄塔森满腹狐疑。

几天后,杰基尔请客,好友同聚一堂。期间,厄塔森谈到海德,劝杰基尔远离他。杰基尔却满怀信心地表示,海德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海德用手杖残忍地杀害了丹佛斯·卡鲁爵士。厄塔森认出,凶器正是自己多年前送给杰基尔的礼物。在调查完海德的住处后,厄塔森找杰基尔核实。杰基尔却拿出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海德已经逃跑,并且很感谢杰基尔博士对他平日的帮助。但信封却不见了,杰基尔也说不清送信人的长相,只说是邮差送来的。

厄塔森对信中的字迹产生了怀疑,于是找到办事处主任盖斯特,鉴定笔迹。结果竟然是,杰基尔就是写信人。厄塔森以为杰基尔包庇凶杀犯,震惊不已。

杰基尔又一次举办聚会,但从那次聚会后,就闭门谢客,不再见人。拉尼翁大夫日渐憔悴,临危之际,交给厄塔森一封信,并嘱咐他只有在自己去世后,才能拆开。厄塔森尽管心中好奇,却依然遵守承诺。

杰基尔依然把自己锁在家中,厄塔森只好通过仆人了解他的一些情况。一日,厄塔森与恩菲尔德在散步时,看见了坐在了窗口的杰基尔。没有谈上两句话,杰基尔就匆匆离去。

杰基尔的管家找到厄塔森,请求他帮助自己的主人。杰基尔已经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8天,只是不停地吩咐管家去买某种盐类。有一次,管家看到了他的背影,震惊地发现实验室里的已经不是杰基尔,而是海德。管家认为海德谋杀了杰基尔,因而请求厄塔森的帮助。厄塔森与管家一起闯进了实验室。在进入实验室的同时,海德服毒自杀。奇怪的是,杰基尔也失踪了。

几天后,厄塔森收到了杰基尔给他的信件。原来,杰基尔是个有着双重性格的人,表面上他学识渊博、德高望重,内心深处却潜伏着一种想要寻欢作乐的邪恶。他既要在人们面前保持一种虚假的庄重神态,又必须时刻隐藏和压抑着自己追求享乐的丑恶欲望。后来,杰基尔利用某种盐类发明了一种化学药剂,每当受到享乐欲诱惑时,他就会服下这种药物,变成矮小丑陋的海德先生,外出寻欢作乐;欲望发泄后,他就回家再服一剂药水,变回受人尊敬的杰基尔博士。杰基尔享受着这种欲望驰骋,而又无需负责的快感。但渐渐地,海德占了上风。杰基尔常不受控制地变成了海德,为了恢复成杰基尔,他不得不服食更多的药剂。在杀害了卡鲁爵士后,他突然变成了海德。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拉尼翁,让拉尼翁把自己变形所需的药剂带到大夫家,并且在大夫面前完成了变形。大夫深受刺激,不久离世。

杰基尔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变形,海德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常态,变回杰基尔反而越来越难,而且盐类也用完了,根本找不到与原来相同的盐类。杰基尔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变回原来的自己,而只能作为罪孽深重的海德先生留在世上。绝望之余,服毒自杀。

影响和评价

在英、美,《化身博士》是一部家喻户晓的作品,它是一部想象力相当丰富的作品。作品刚一出版就常被盗印,甚至牧师们讲道也会用上它。它数次被改编为舞台剧,后来又搬上银幕。

从科幻作品的思想和文学意义上说,恐怕很难找到可以超越《化身博士》的作品。作品情节跌宕,扑朔迷离,惊心动魄,扣人心弦,充满了科幻色彩。本书可以说是“心理小说”的先驱,其叙述笔调生动鲜明,故事发展紧凑刺激、扣人心弦,读来宛如一部紧张悬疑影片。

作品精彩描述了同时存在于一个人心中的善恶之间的冲突与斗争,就像双子座的双重人格一样,随时在挣扎,在抗争。善的部分,恪守着道德礼教的规范,长期压抑恶;而一旦邪恶的部分占了上风,就会无法无天。但长期摆脱道德的束缚后,微弱的正义之声仿佛又会响起,人的内心深处往往就这样不停地在善与恶的边缘游移徘徊。

史蒂文森认为:在人的潜意识和某处幽暗、深沉、无法探知的内心角落里,善恶是并存的。书中主人翁——杰基尔医生,一个家财万贯、闻名遐迩、道貌岸然的大善人,因抵挡不了潜藏在天性中邪恶、狂野因子的耸动,发明了一种药水,可以将平时被压抑在虚伪表相下的心性,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同时因为人格心性的转变,身材相貌也会随之改变。因此,原本一个社会公众认为行善不遗余力的温文儒雅之士,一旦喝下药水,即转身一变,成为邪恶、毫无人性且人人憎恶的猥鄙男子——海德;一个是善的代表,而另一个则是恶魔的化身。书中人物杰基尔和海德善恶截然不同的性格,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到后来,“Jekyll and Hyde”一词,竟然成为心理学“双重人格”的代称。

原著选读

律师厄塔森先生总是神情紧张,从未发现他的脸被笑容点亮过。尽管他看起来又瘦又高、干巴巴的,而且沉默冷淡、言行迟钝,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的可爱之处会偶尔展露。在老朋友的聚会上,当他被酒微微熏陶着时,一种颇具亲和力的东西就会从他的眼神中自然浮现,而这种东西通常在他的言语中很难得到表达。事实上,厄塔森律师的亲善并不仅仅只在饭后平静的脸上闪现,他的为人处世中更为充分地彰显了这种与人为善。他非常自律:一个人的时候只喝点杜松子酒,严苛抑制着自己对于葡萄酒的偏爱;尽管他喜欢看戏,但足足有二十年了,他不曾进入任何一家剧院的大门。但他待人有极为值得称道的容忍度,当看到有些人近乎狂热地致力于干坏事时,他有时感到讶异,甚至于嫉妒那种狂热;但是,无论对怎样十恶不赦的人,他的态度总是倾向于挽救,而非谴责。

“什么问题,先生?”仆人问道,并将厄塔森的外衣递还给他。

“杰基尔知道海德先生会从后门进来吗?”

“喔,知道的,先生,”普尔答道,“杰基尔给了他一把钥匙。杰基尔博士已经几乎不再使用实验室了。海德先生获准可以随意进出。当杰基尔博士不在时,我们要听从他的吩咐。”

“他与杰基尔成为朋友有多久了?”厄特森先生问道。“我从不记得杰基尔向我介绍过他。”

“他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普尔答道。“不过他很少到房子的这边来。一般来说,他都是在下面的实验室里忙着。大部分时间,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在这里。”

“唔,谢谢你,普尔。”厄塔森先生一边说一边朝门走去。“请告诉杰基尔我来拜访过。”

“我会的,先生,”普尔说,“在回家的路上请小心点。”

普尔送厄特森先生到门口,然后在他身后把门关上。

“亨利,你究竟在干什么?”厄特森暗自思忖着。“你怎么会跟海德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呢?”

但是厄特森先生明白,也许他永远也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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