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大街小巷静重如山,一点微风拂过,也只是轻微的挠了挠痒,地上的枯叶没有半点波动,倒是细微的灰尘对其亲切,在空中漂浮着。卧室里的呼噜声,小孩的哭声,男人翻身时床发出的吱吱声,在这个快天明的夜里都在演奏着一曲交响乐,质量不高,很是亲民。最先起来的是一个老妇人,身旁幼童的吵闹让她难以入睡,她只能先安抚好小孩,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抚,小孩变的文静,闭眼又死死的睡过去,老妇人随手拿起床边的胶梳梳起杂乱的花白头发。隔壁卧室的男人还在发出闷雷的呼吸声,朝南卧室的少女在梦里游荡,不发半点声响。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家庭,三代都有。
少女的睡姿极为优雅,既不会摆大字也不会侧身而眠,也只是安静的平躺着脸部死死的朝向天花板,少女今年芳龄十七岁,是一个懂点什么却又不太懂什么的年纪,刚刚好。父亲给她取名为余经,没有特别含义也只是用脑子里那点墨水凑出来的。
从她的出生十七年过去,父亲从未对她笑过,就连最起码的父爱也没给到她。她有时觉得自己活的不如看家的狗,看家的狗给父亲甩个尾巴,父亲就会笑着挑逗那只小狗。两岁那年,父亲因为爱慕别的女人抛弃了母亲,母亲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家,把她留在了这个恶臭、野蛮的家庭,唯一的父亲(同父异母)也对她爱答不理,不管不问。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已经头发灰白,身上的皱纹就像粗糙的树皮层层叠叠此起彼伏,但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慈爱也时常充满了泪水,那便是她的奶奶。奶奶总是在她与父亲面前当着使者,奶奶不想让她记恨他那混账的父亲,也想让父亲担起责任多关心她。她很感激她的奶奶,虽说父亲无动于衷,但奶奶把那份父爱给了她。她也时常反思着自己,父亲为什么与她的关系如此紧张,更像路边打了个照面的陌生人,她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直到如今有人提起当年的往事,她才知道当年第一个想“杀死”(曾带领计划生育站同志准备将她杀死,后由于母亲逃脱才得以让她出生)她的是父亲。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误,怎样挽回也无济于事。
余经长得很是漂亮,身边的人总是夸了又夸,从小都是。她的父亲长相略带粗鲁,不带一点慈祥之感,总是拉着脸,嘴角常年波澜不惊,一丝笑容不愿意献给别人。余经不同,常年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与她的奶奶在这一点上不谋而合,余经脸上总是红润的,高挺的鼻梁,灵光的大眼睛,修长的睫毛,粉红的小嘴唇这些都镶嵌在她那张修长不带任何杂质的鹅蛋脸上,至于身材,她在街上行走或与朋友嬉闹时,总有一群虎狼之路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是他们学校公认的长腿女神,十七岁的年龄就已经一米七五,这在那个营养相当不良的年代也已经只能算天方夜谭,而上帝把这些都给了她。